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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未来]外交风云_春溪笛晓【完结+番外】(169)

  高竞霆还是很不开心:“阿裴回云来港了。”

  顾云归想了想,说道:“他也确实该回去了,毕竟他离开云来港那么久,许多事也要回去处理一下。”

  高竞霆反驳:“阿裴是准备回去给我过生日的!”

  顾云归微微地笑着,像是认同了高竞霆的话,又像是不以为然。

  高竞霆心里没来由地生出一丝不确定。

  这时候容裴走到前边跟列车员商量了两句,在下一个站点下了车。

  他对西部非常熟悉,尤其是海州和云来港jiāo接处的这些城镇他更是跑过许多趟。

  容裴驾轻就熟地找到了可以租用车辆的车行,这都快到了休息日的禁行时段了,车行正准备关门。

  老板是个中年人,眯着眼睛坐在门口啜着小茶哼着歌,看上去好不悠哉。

  等车行老板瞅清了逐渐走近的容裴,小眼睛一下子睁大了:“老婆快出来!出来看看我有没有看错!”

  车行里钻出个中年妇人,长着跟丈夫相似的小眼睛,瞧见容裴后两颗眼睛瞪成了豆子:“容秘书长!”

  车行老板搁下茶激动地站起来:“傻女人,不是容秘书长,是容执政官啦!”这个长得有点圆的中年人上前招呼,“容执政官,我们可是响应你的号召从云来港过来的呐,这几年云来港市场越来越景气,我们反倒cha不上手了,过来这边以后果然好赚得多。”

  容裴想起自己调任西部之前的确做过一些动员,顿时微笑起来。不过这不是长谈的时机,他简单地问了几句后就直入正题:“我想要一辆车,快一点的,能在禁行前回到海州。”

  车行老板马上让妻子去准备,自己转头问:“容执政官您有急事?是不是海州那边出了什么事儿哪?如果有需要一定要对我们说一声,我们保准全力支持。”

  听出了车行老板毫无保留的信任,容裴心里有些感动,坦言道:“海州没什么事,只是一点儿私事而已。本来准备赶着最后一点时间回云来港给一个人做生日,结果他也坐了最后一班车去海州找我,所以我只能中途下车往回赶。”

  车行老板没想到自己还能听到这种隐私,瞧见容裴神色比面对公众时更为温和,他简直能听到自己怦怦然的心跳声!

  当然,这并不是说他对容裴动心了,他只是因为亲眼看到了“容执政官”的另一面而激动不已。

  容裴很快就办完了租借手续,开着车往海州那边赶。

  自己开车毕竟不如列车来得快,容裴只能尽量提速。

  他追过不少人,可对高竞霆,他从来没有过“追求”这种举动。就连哄着高竞霆的时候也只是敷衍了事,鲜少真正把心思花在高竞霆身上。

  作为高竞霆的恋人,他确实有点不称职。

  容裴注视着前面的路况,心里开始反省自己的做法。

  一直以来这段感qíng都是高竞霆在追逐,他主动迈出第一步的次数并不多,高竞霆总是急切地向他确认感qíng的存在、急切地乞求他的回应,急切到他从来没有空隙去思考自己到底可以给高竞霆什么——或者应该说他并没有去思考高竞霆真正想要的是什么,而自己又能给什么。

  如果要长远地在一起,他们的立场应该更为一致,而非像现在一样各自为政。

  要成为一个利益共同体,应该怎么做?

  高速的行驶并不影响容裴的思考,眼看天上的月亮慢慢往下滑,容裴边想着事qíng边加快速度。

  再慢点可就要禁行了,赶不回海州高竞霆一定会哭给他看。

  容裴笑了起来。

  这就是在意一个人的心qíng吧,只要想到他会难过就急切地想要赶到对方面前。

  然而就在容裴终于看见了海州那模糊的轮廓时,一个意外的通话邀请发了过来。

  谢云夕。

  容裴心里有了种不好的预感,他微微一顿,放缓车速接受对方的通话邀请。

  谢云夕说:“你在海州吗?”

  容裴看着近在眼前的老城,点点头说:“在,怎么了?”

  谢云夕迟疑地说:“你方便过来一趟吗?我有很重要的事想跟你说。”

  容裴皱起眉:“什么事?”

  谢云夕说:“关于范立云……我老师的事!这样说不方便,你能过来吗?”

  容裴迟疑地说:“到底是什么事?”

  谢云夕说:“他现在昏迷了,正在发高烧,但是倒下去前不让我找军医。我觉得他瞒着我们一些事,你要不要……”

  容裴揉揉额角:“我先看看,你等一下。”

  容裴切断通话后马上就联系高竞霆。

  可高竞霆那边不知怎么回事,总是无法接收通话邀请,容裴紧皱着眉头,第一次有种拿不定主意的感觉。

  如果是以前,他大可以直接赶过去范立云那边,回头轻轻松松地将这件事瞒过去。

  但是高竞霆已经不是傻子了,他要是还跟以前一样自以为是地瞒天过海,那他和林静泉走向终结的感qíng就是前车之鉴。

  容裴在通往不同方向的分岔路前猛地踩下刹车,对着两个路口犹豫不定。

  高竞霆那边是不能不顾的,但范立云不让谢云夕找军医,整件事都透着异常,他也不能叫别人过去处理……

  容裴再次试着联系高竞霆,却始终无法接通。

  这时谢云夕的通话邀请又发了过来。

  容裴一接通,谢云夕神色凝重:“他的烧慢慢退了,但状态不对,醒来后对接近他的人抱有极大的恶意……我给他用了镇静剂。但是以他的身体机能推测,镇定剂的作用维持不了多久。”

  容裴闭上眼:“我这就过来。”

  切断通话后容裴停顿片刻,再一次试着联系高竞霆。

  得到同样的结果。

  容裴联系了小肖,让她去客运站接高竞霆,看看出了什么事,有qíng况第一时间通知他。

  小肖马上就从chuáng上爬起来往外赶。

  容裴赶到军区时那边路上已经正式禁行了,他凭着身份卡畅通无阻地找到了范立云的住处。

  谢云夕沉着脸在房间里等待着,屋里一片láng藉,范立云则在chuáng上沉沉入睡。

  容裴问:“怎么回事?”

  谢云夕说:“今天在领海例行巡逻时他就发起了高烧,但他硬撑着做完了最后的报告——回来以后就倒下了。他昏迷前不让我找别人,刚刚醒来的时候有些狂躁症状,我拿备用的镇静剂制服了他。”

  这些qíng况容裴路上就已经了解了,他又询问了谢云夕近来的qíng况才走到chuáng边给范立云做检查。

  所谓久病成医,早年他身体不好,为了调理自己的身体接触了不少这个时代的医学知识,仔细一观察,他就发现范立云的状态很不对劲。

  容裴问道:“他最近是不是很少休息?”

  谢云夕说:“最近这边很忙,而且又有林寒池在。”

  这等于是默认了容裴的推断。

  容裴说:“我把他弄醒,你做好准备,要是有意外你就帮忙制服他,这次用的剂量不要太大,让他维持基本的清醒。”

  谢云夕点点头。

  容裴给范立云注she解除镇静剂效果的药物。

  这时范立云突然睁开眼,看到容裴在做什么时他瞳孔蓦然一张,一伸手就要拍开注she器。

  容裴眼看要糟,连忙把针管拔出。

  他做这个动作时已经给了范立云钻空子的机会,范立云反手擒住容裴的手腕,冷冷地盯住他。

  那眼神是全然陌生的。

  qíng况越不明朗,容裴就越冷静。他平静地回视范立云:“我们有两个人,而你只有自己一个。你可以选择坐下来我们谈,也可以选择反抗。”

  范立云没有松手的意愿,冷到了骨子里的目光直直地看着容裴。过了许久,他才缓声说道:“我不喜欢你。”

  容裴目光微微一顿,接着他笑了起来:“那有什么关系?我们要谈的是你身上发生的事,你不喜欢我——或者喜欢我都没半点不同。”

  范立云终于松开紧攥着容裴手腕的手。

  他了解自己的处境,也很清楚要想快速调整过来少不了容裴和谢云夕的帮忙,所以他冷冰冰地解释:“‘我’在海上遇到了自由者,和他们有了短暂的jiāo锋。这具身体本来就疲劳过度,在指挥过程中突然动弹不了了,似乎有什么东西想要从体内挤出来。‘我’感觉自己控制不了他,改由我来控制。”

  容裴见他主动配合,也就松了一口气。这种qíng况容裴并不陌生,去年冬季他不就受困于这种状态吗?关键是“范立云”话里隐藏着的未尽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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