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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七十年代蜕变_YTT桃桃【完结】(91)

“夏爱国,这咋回事!啊?咋回事!你听没听见冬子说的啥!你大嫂把咱家的粮食偷走、还饿着我儿子!是人吗?她是人吗?”

“你给我小点儿声!你想让全村儿人都听见是咋地!”

“我又没偷没抢!我怕丢啥人?丢磕碜也得是你大哥大嫂!啥玩应,你说这算咋回事!你给我去问问,你痛快给我去把粮食要回来。你今儿要不回来,你也别回家啦!咱家粮都没了。老的老小的小。喝西北风啊?”

苏美丽说着就上前几步去推夏爱国,连推带搡地。

夏冬告完状,嘴儿也说痛快啦。傻眼了。

夏秋赶紧上去拉扯苏美丽:“娘,你冷静冷静。我爹跟咱都一样,这不刚到家嘛。你跟我爹发火gān啥。”

“我不跟他发跟谁发!我真是倒了血霉了。把家jiāo给家贼看着,还饿着我儿子。不是人啊。真不是人啊!瞅瞅你大侄子gān的事!搞破鞋还得咱家搭东西。我儿子啊?我养不出那样的!”

苏美丽平时在梨树村儿里的风评,一直都是“那老娘们一点儿不吃亏。可尖了。”

如今让她莫名其妙吃了个哑巴亏,她能受得了?

粮食,对于一个农村家庭有多重要,此刻得知被人搬走了还债了。甚至自己省吃俭用的已经进了别人肚子里了,苏美丽就有多崩溃。

她咋知道给李老蔫儿是还债了呢,笨寻思吧。头天搞破鞋出事,紧接着老太太就去医院了。

刚才细问夏冬哪天搬走的粮食。冬子说了,她们前脚没走两天,后脚张巧就来搬粮食。

冬子又看到他大伯母倒出一大堆,在房头那儿递给的李老蔫儿。

孩子没必要因为这事撒谎,上下串联起来,苏美丽再笨吧,更何况她聪明处世了几十年,啥能猜不到?

屋里面要迈步出去的夏老头,止住了步伐,回头看向老太太。老太太就觉得自己头晕目眩,夏老头赶紧过去扶好要着急起身的老太太,劝道:“你别着急上火。一会儿我就去老大家问问。唉!”

哪个儿女不是当娘的心尖ròu。苏美丽虽然骂的不是老大夏爱华,可谁听不出来有多大怨气。

老太太心里劝着自己:别生气别生气。气倒了还得花钱治。到时候再因为钱,罗圈儿仗得打得更邪乎。

外面苏美丽越说越生气,越骂越有胆气:“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的耍臭无赖那一套。他儿子臭不要脸没钱没粮上我家拿取,咋长的那个脸呢!”

天气热本来就让人有躁气,再加上苏美丽又饿又寻思起夏大伯一分不掏的样儿,话就越说越难听了。

之前夏爱国都让她叨叨,可苏美丽这句话刚落音,夏爱国就压制不住qíng绪了:“你特么给我闭嘴。花你钱啦?我愿意!有你啥事?”

夏秋劝着苏美丽,又站他爹面前不停重复一句:“爹,消消火,消消火。先去问问我大伯咋回事吧。娘,你抓紧进屋做饭吧。我奶我爷都没吃饭呢。”

苏美丽没跟夏爱国直接顶嘴,而是边往厨房走,边挺大声说了句:“伺候完老的伺候小的。一心过日子顶屁用!几天没在家,招了家贼了。真够不要脸的。”

苏美丽翻来覆去就是这几句。女人人到中年,普遍的特征就是比年轻时更唠叨了。

她们也不想这样。只是由于当了母亲、照顾老人,再加上柴米油盐酱醋茶,生活里的琐碎事,让她们分了太多的心。

男人眼光总是能看的远,心更大更广,大概也是因为家里有那么个女人,把你眼前的零碎事,都替你提前顾及到了。

现在的苏美丽,就属于唠叨年龄里的顶级阶段。她儿子和粮食,在她眼里都是命根子。

她为了粮食无论怎样的歇斯底里,终归都是为了这个家。那粮食又不是她一人吃的。

夏爱国听见苏美丽的那几句话,刚要张嘴骂几句苏美丽,夏秋扯了一把夏爱国的胳膊:

“爹,你别跟我娘计较。她是真着急了。咱这一大家子刚回来,连口饭都没吃上,我娘就发现细粮不见了。你说咱吃粗地没事,可我奶现在病着呢,得吃点儿好的。我娘能不急嘛!”

夏爱国听着夏秋劝说的同时,回头看向他爹娘住的那屋窗户。他有点儿担心他娘,他心里啥都明白,可不能说出来……

ps:今日三更时间下午17:30.我们五点多钟见哈!

第一六六章 直面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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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老头觉得自己不能猫屋装傻,叹了口气出去,路过厨房时看到苏美丽在那气咻咻地擦眼泪呢,问道:“秋儿他娘,是把粮食都搬走了、一点儿没留?还是只拿走了细粮?”

夏老头没其他意思。真是单纯地了解qíng况。因为他清楚他大儿子家粗粮是不缺的。再缺了大德心里没兄弟吧,也不至于那样啊!再说大儿子那么要脸面的人,传出去让爱国饿肚皮,他不怕丢磕碜啊?

可这话此时在苏美丽听来就曲解了:啥意思?我女婿孝顺我家的大米白面都被拿走了还不知足、还不够惨,还得连着粗粮都拿走了,我们没吃没喝了,才叫夏爱华郑三彩不是人呗?嫌弃我骂的狠啦!

苏美丽抹着眼泪在那和面要贴大饼子,根本就不想回答不想说话。夏冬坐在小板凳上帮他娘烧火呢,瞅瞅他娘,望望他爷爷,寻思寻思犹豫了两秒,替苏美丽回答:

“爷爷,不是都拿走了。留了些苞米面啥的,咱家原来有啥,现在就剩啥。就是我大哥、那个开小车来的我大哥,他来咱家拿的大米白面被拿走了。奶奶养的小jī儿被大嫂给抓走一只,说是夏军儿馋的慌,闹肚子疼,给他补补。爷爷,我一口热汤都没喝着。”

夏老头站在门槛儿那,眼皮耷拉着,等夏冬叙述完,摸了把夏冬的脑袋,就背着手出去了。

夏爱国和夏秋都杵在院子里呢。夏爱国不吭声,夏秋也不知道说啥,不知道的以为爷俩闷着晒太阳呢……

“秋儿啊,去地里喊一声你大伯。就说你奶看病回来了,让他马上来一趟。你瞅准了。他要是忙着呢,就先别说让马上来,就让他晚上下工了,叫上你大伯娘一起来。”

在那之后,夏老头就回屋了。在屋里跟老太太俩一直没出来。

苏美丽喊吃饭了,把桌子支在老太太那屋炕上,以夏木头夏老头的饭量。喝了碗粥就没再添碗。

等到苏美丽刚把炕桌收拾下去。夏大伯、郑三彩以及张巧就进了院儿。从大地回来时,夏大伯真喊了一嗓子夏文,让他去看看他奶奶。老辈儿人都有句顺口溜叫:“老儿子、大孙子。老太太的命?根子。”能成为传下来的民谣,大孙子地位可见一斑。

可夏文拒绝了,以要回家哄孩子这么个笨拙的理由搪塞的。再想要说点儿啥拒绝的理由,吱吱呜呜自己也觉得说不下去了。

夏大伯家的几个人。其实都明白夏文为何会打怵去见爷奶。

夏老头可是在老太太还没倒下前找过夏文,说要收拾他。

当时夏老头是在大地边儿上找到的夏文。夏老头没声张,怕让传闻更坐实了丢磕碜,是咬牙切齿地小声含糊说的:

“等gān完活的,你给我得说道说道咋回事。老夏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丢人现眼的东西。”

所以现在夏文找那拙劣的借口,夏大伯和郑三彩都没挑破,带着张巧去的。他们还不知道。老太太真正病倒的起因都跟他家分不开。

郑三彩跟她儿子夏文一样,一样打怵见夏爱国和苏美丽。至于老头老太太她倒不怕。

这人啊。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之前夏爱国和苏美丽没回来呢,郑三彩的心理建设特别完备。总不能让李老蔫儿四处宣传这事吧,他那虎了吧唧的,可不怕把他媳妇送进大狱。可他们老夏家的大孙子可不能进去。她老爷们夏爱华的大队书记不能被影响。

可如今真要面对这事啦,她心里是发虚的。唯一一个做错事还不发虚的就是张巧。

张巧觉得,无论是偷着拿粮食还是吃了老太太养的小jī,那都不赖她。我以上两样儿事儿全是为了你们家姓夏的。你们不哄着我好好过日子就算了,要是因为这两件事埋怨我,我就问问大家伙,难道让夏文那事败露然后被抓走?你们家夏文对不起我,你们老夏家对不起我。

夏大伯进屋就赶紧奔老太太屋里去,路过苏美丽的时候,苏美丽特意冷哼了一声,夏爱国冲苏美丽瞪眼睛。

苏美丽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平时自家爷们真是挺男子汉的,怎么如今碰到事儿了,这么完犊子呢?

人拿你家吃的喝的,你媳妇孩子跟你过的要啥没啥,你大儿子在外地上学都为了家吃不饱饭;你闺女因为家穷借钱的事,以后得看多少年的大白眼;你没看出来她那婆婆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啊!你小儿子在你大哥家饿肚皮……

苏美丽寻思寻思眼圈儿就又红了。所有的负面qíng绪都涌向了她。这过的是啥日子啊!老的病了,小的连口热汤面条以后也别想吃了。

她正在那怨天怨地怨所有人呢,张巧撞枪口上了。郑三彩是从一进屋就偷着瞄苏美丽的脸色,夏冬那小破孩儿连声招呼都不打,哼了一声就跑出去了。

郑三彩看到苏美丽那脸色,就猜到了人家这是知道了。也是,那柜子里少了几十斤粮食,换她她也能立马发现。

郑三彩自己赔笑脸不往前凑,可她忘了她那个不省心的儿媳妇。

“老婶,你们啥时候到的啊?京都咋样啊?哎呦,你说再过十天八天的,玲子就要结婚了。我正犯愁送她点儿啥呢。你买啥没啊?我瞅个新鲜,开开眼界……”

郑三彩想要打岔已经来不及了。苏美丽掐着腰瞅着张巧冷笑出声,音调调高八度,她就是要说给所有人听:

“你们就够让我开眼界的了,还用其他东西开眼界儿吗?让你们看家结果拿我家东西,经过我同意了吗?我们家冬子,一个小孩儿,能吃多少?你们拿着我家吃的,饿着我家孩子,这是人能做出的事儿吗?”

“老婶,你啥意思啊?你这是说我们偷啊?你不知道俺家发生啥事了是不是?我跟你说,要不把粮食凑齐,就李老蔫儿那虎了吧唧的人,能让夏文蹲大狱!”

“敢gān就要敢蹲!拿我家东西添补恶心事,咋长的那张脸!”

在老太太屋里,几个真正的夏家人鱼贯而出。

夏爱国高声呵斥苏美丽:“你给你我闭嘴!”

ps:喊一嗓子:今日四更时间晚21:30.

第一六七章 左右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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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爱国一声怒吼,并没有制止住苏美丽的大声质问。

苏美丽继续絮絮叨叨着夏大伯家的不是,还是夏秋扯她娘的衣服袖子说了句:

“娘,有委屈慢慢说,啥事好好说出来,还有我爷奶呢。”

苏美丽一下子就哭了出来,一屁股坐在炕沿边儿上就拍起大腿哭诉:

“我们家甜甜是找了个有本事的。你们光看到好的了,你们知道她得多难?娘住院花了多少钱,咱又给留下多少!钱不够,递给伯煊时她得咋说啊?那么要脸面的孩子,心里得多难!

盯着我家粮食不放,你们千难万难想过我们没有?告诉我们一声了吗?

就是细粮都拿走了,我们原来也不吃那些,我们大人又不馋,爹娘也好养活,可你们是咋对我家冬子的?

我是当娘的啊!我回来见到的是孩子连苞米面粥都喝三碗。

大嫂,咱们妯娌这些年了,我苏美丽哪对不起你了?你这么祸害我家冬子。你搬着粮食,却差那么丁点儿大孩子的口粮?你们伤透人了!”

苏美丽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她也没打算要面子顾及形象。

郑三彩赶紧接话解释:“这不是赶上了嘛!弟妹,夏文也是你侄子,你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出点儿啥差错吧。李老蔫儿那人不咋地,答应了没做到该……”

郑三彩话还没说完呢,夏大伯比刚才夏爱国怒斥苏美丽还大的动静喊:

“爱国,你大哥欠你的得了吧?我欠你的,给你打欠条!你放心,以后要饭也要不到你家门口。”

夏大伯说完就往外走。路过郑三彩和张巧时,喊得脖子粗脸红的:“丢人现眼的东西,你们长点儿记xing,回家!”

这一嗓门,把刚刚从外面跑回来的夏冬,吓了一激灵。

夏大伯家的几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夏大伯是进屋直奔老太太那屋。看看他娘的身体恢复咋样。

而郑三彩和张巧都没来得及看呢,就发生了这一幕。

直到走,作为大儿媳。郑三彩都算是没露面。

夏大伯脚步从容踏出夏爱国家的院子,他觉得他丢了面子也就未回头。

没有转头自然也就没看见夏老头黯然的眼神,更不知道他娘躺在炕上在自责。

自责假如,假如我要是没生病。两个儿子还好好的!

手心手背都是ròu,老太太心口疼。

都说女人的心是最细腻的。男人大多都心粗,其实不然。无论男女,心粗心细不是以xing别区别,而是用心程度。

此刻夏爱国就一直望着他爹。看见他爹的眼神一直透过玻璃看向院子,直到他家大门被摔得叮当响,才转身往自己的屋走。夏爱国赶紧过去搀扶了一把:

“爹,我大哥说的气话。我跟我大哥不能那样。你别听秋儿他娘胡说八道,她就一老娘们,屁事不通的,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夏老头没言语,摇了摇头,示意夏爱国不用扶他,到房门口时才算开了口:

“赶车赶的,我和你娘都乏了,去躺一会儿。”然后拂开夏爱国的手,进屋关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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