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残月心如止水,不为所动:“皇上,这已经感动不了我了。”
许是心如死水,她已不在乎那些虚礼,不再以“皇上”称对方,也不再自称“属下”。一字一句,满是无力的悲哀。
“我在你手下杀了十三年的人,我的心已经和我的剑一样冰冷。”
谢清风向前一步将她拥入怀中:“没关系,残月,朕会让你的心重新为朕温暖起来。”
风残月:“我跟在你的身边十三年了,可无论我置身何种险境,你都毫不关心。”
“我时常害怕,怕我就算病了起不了床,你还当我装的,死了也只遗憾失了一柄利器。”
“不会了,残月,朕发誓再也不会了。”他抱着她,低声说,“残月,信朕一次。”
风残月闭着眼,没有说话。
等待他的关心,等到她关上了心。
如今她心已死,说再多都是徒劳。
风残月只觉疲倦,压根不想回应。但她尚且记得自己来这的原因,心头控制不住地发紧。她睁眼道:“你这又是何必……”
一国之主,要什么样的人没有,何必非得抓着她不放?
谢清风眼眸深邃,盯着她清澈又紧张的眼,喉结上下滚了滚:“朕喜欢你。直到你逃走那天,朕才看清自己。”
“朕要娶你为妃,要让你时时刻刻伴朕左右。”
“我又生不出孩子。”
“无妨,朕不在意这些。”
谢清风将她带到床侧,注意到她绷直的脊背,边解衣边在她耳畔舔舐:“乖,别怕。”
那些人的命还在他手里,风残月不敢反抗。闭着眼一动不动,任他予取予求。
屋外的腾腾热气争相涌入,与殿内冰块的冷气相冲,化为了如云如雾的细密小颗粒。
雨似的雾缠绵一夜,终于在黎明到来前偃旗息鼓。
*
宫城之外,将军府。
乐大将军已年近四十,常年征战沙场风沙侵虐的缘故,那脸比不得寻常人嫩滑细腻。
京城之事以及盘根错节的权势关系网,无一不令这位铁血将军头疼。先前还有大儿子帮着处理他鲜少操心,但自从他做出了盗窃传家宝、设计嫡子、毁人声誉这些事后,他便对他彻底失望。
好在那玩世不恭的小儿子自此迷途知返不再游戏人间,也开始学着替他分担事物,他才稍觉宽慰。自此越发觉得小儿子哪哪都好,越看越满意,待他也是比从前好了不少。
看着烛光下执笔书写的儿子,他难得和颜悦色:“辞儿,天已近明,你还在长身子熬不住,早些歇着吧。”
乐辞施礼:“孩儿不累。只是孩儿约的朋友应当快到了,便先告退了。”
“去吧去吧。”看着儿子成长得愈发出类拔萃,乐昭越看越欢喜,大手一挥准了,“即是朋友,便让他留下小住几日。你这些天太过劳累,若能放松几日也是极好。”
“谢父亲,孩儿告退。”
乐辞规规矩矩退出门,转身便往将军府门口赶。
*
“几天不见,你倒是成长了许多。”容尘对一身劲装缓步而来的少年道。
他还是那么爱笑,只是比起从前少了几分潇洒璀璨。
容尘并不担心他的能力。
乐辞看着年纪轻轻又吊儿郎当,实则很聪明,只是他无心权势,所以不爱去争。一旦他被逼急了下决心去争,那便是一个极其强劲的对手。
“这得多亏仙……”他话到嘴边,意识到什么又急急打了个弯,“多谢公子出手相帮,让我免受那不白之冤。”
见他这般,容尘心中已经明了:“你那兄长……解决了?”
“差不多,但离他永无翻身之地,还差点。”乐辞说着,提醒两人注意台阶,然后微笑道,“两位可要去看看?”
“也无不可。”
烛光摇曳,衣衫凌乱一地。隔着床幔垂落一只手,不似普通女子般白嫩无暇,反而满是刀伤剑痕。
待看清那手背后栩栩如生的白羽时,饶是淡定如容尘,也不由得脚下一顿。
这……
“公子怎么了?”
乐辞接过一旁侍者递过来的灯笼,见他停下脚步不由疑惑。
“没……没什么。”
风残月没有主动求助他,那眼下的情况想必在她把控之内。容尘不懂她的心思,可也不好未经允许贸然出手打乱她的计划。
主动断了画面传送,灵识锁定近在咫尺的建筑物,他问:“这是到了?”
柴房位置较偏,几人行了好一段时间才到。除了门口有几个带刀侍卫把守外,瞧着倒和一般柴房并无不同。
“对,到了。”
乐辞带着两人走近,随着他的走动,散落在四周的侍卫也随之散去。
他将灯笼挂至一旁,掏出钥匙开锁。
“幼时我最爱与兄长打闹,三天两头闯祸,父亲气不过,又不能下死手打我们,就命人在后山建了这个柴房,专门用来关我们。”
“离得远,哭喊声穿不到前面,派了人守着,我们也逃不出去。”
“啪嚓——”
锁应声而开。
他取回一旁的灯笼,将门推开:“进去吧。”
两人一路行来,天已渐亮,但柴房里却是灰暗一片。
容尘踏入,乐辞提着灯笼跟上。原本漆黑一片的柴房有了光亮,里面的场景也逐渐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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