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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我写什么都会成真[穿书]_一剑山河【完结+番外】(183)

  桓承之嘴角一抽,心里给天镜默哀了一秒,口中却顺着话道:“万一第一帅不是你怎么办?”

  “那我就砸了镜子。”贺宇帆应得毫无压力,凤眼朝着天镜的方向扫了一圈,似乎在用眼神儿说明,他真的下得去手。

  当然,这说到底也就是个玩笑而已,天镜自bào自弃的提了下温度,甚至还没等桓承之说句烫手,就又恢复了往常的那种清凉的模式。

  有了地图之后,接下来的一路就好走多了。

  还没等太阳落山,两人便走过了绿色,来到了上方被冰雪覆盖的位置。甚至抬头看过,还能透过云层,隐隐看到那悬在半空,遮蔽了天幕的土地。

  两人担心走的太近会被人察觉,因此到这儿便停了步子,原地坐下等待时机。

  贺宇帆一会儿抬头看天,一会儿低头挠挠大白,那坐立不安的样子看的一旁桓承之哭笑不得。

  并不是担心,只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无奈。

  伸手在贺宇帆肩头拍了两下,他开口笑道:“你就不能稍微冷静一会儿?再怎么着急,明阳派没来就是没来啊。”

  “你这种常年修真,没接触过普通人世界的老古董是不会懂的……”贺宇帆摇头道:“现在的感觉就是,我马上要考试了,卷子里的题目我都会,但是监考老师迟迟不来,这很耽误我装bī,怎么可能冷静的下来。”

  桓承之闻言嘴角一抽,虽然这几句解释里的用词他好多都听不太懂,但看着贺宇帆的那个神色语气,他觉得自己大概也能心领神会一下了。

  也不知是天道觉得他爹这种翘首而盼的行为太丢人,还是心疼他望眼yù穿的太可怜。总之两人就这么等了一会儿,还没及桓承之再想出点儿什么话来说说,贺宇帆就突然站直了身子,低头向山下看过,眉眼弯弯道:“明阳派的人来了。”

  桓承之一愣,在脑子转过弯儿的同时,也赶忙起身冲贺宇帆所指的方位看了过去。

  只是视力的差距终究还是个不可逾越的鸿沟,他这一眼望过,别说是明阳派,根本就连个人影也没能见着一个。

  好在贺宇帆虽说激动,但对于自家狗崽儿的关注还是没减多少。所以在桓承之面露尴尬的第一时间,他便又继续开口解说道:“他们来的人挺多的,就这样看的话,少说也得百十来人了。那天咱们看到的那几个商量事儿的领头人都来了,不过……”

  他说着,似乎是看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一般,在声音顿住的同时,眉头也跟着拧了起来。

  桓承之见这反应赶忙追问qíng况,贺宇帆却是纠结着摆了摆手,又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突然放弃了继续探测,转而重新坐回到桓承之身边儿,将天镜从对方手中接过,指尖磕了磕镜面道:“我差点儿忘了你还能当直播用了,口头解释太麻烦了,你直接给我显示出来吧。”

  天镜似乎有些不满这种小儿科的待遇,那镜面在贺宇帆手中晃dàng了两下,却还是老老实实从手掌大小,慢慢变成了两人合抱的一个大圆。

  圆面上波纹dàng起。

  待桓承之在两人周围布好了隔绝声音和隐藏自身的小型结界时,那波澜平复后的镜面上,也总算显出了贺宇帆刚刚所描述的画面——

  确实如之前所说,这队伍的人数至少不下百人。

  但奇怪的则是,队伍前方打头的那几十个人,却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神色恍惚不说,那嶙峋的身子就仿佛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一般,皮包骨头到让人不寒而栗。

  许是因为皮ròu凹陷的缘故,他们的眼睛在眼眶中也显得格外凸出。就像是一个个无神的水泡一般嵌在脸上,呆滞又迷茫的盯着远方。

  当然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每个人的脖子和四肢,都系着用灵力拧出的绳索,就像是一群被人牵在手中的畜生,稍有不对,迎来的就是一顿灵鞭的抽打。

  拿着鞭子的是个女人,那天在第一次从天镜中看到这些的时候,桓承之也给他简单的介绍过一次。具体名字不知,反正大家都叫她青长老,也是明阳派里炼制人蛊的第一人了。

  贺宇帆想着,又看了看那些开路者衣服里向外爬出的虫子,嘴唇微抿,半晌,才深吸一口气,心qíng复杂道:“这就是人蛊?”

  桓承之点头:“准确的来说,应该是已经和‘虫’融为一体,只是外形看着还有些人样儿的,彻底训练完成的人蛊。”

  贺宇帆没有应声。

  又盯着那些人蛊看了半晌,直到第一波暗器戳死一个,剩下那些分了死者身上的虫子后,又像什么都没发生的一般继续上行时,才深吸一口气,缓声道:“我突然觉得比起他们,叶无荒顿时就显得像个人了。”

  “他本就是人。”桓承之摇头道:“那些没脑子的虫子,连最基本的反抗都想不到,更不可能像他一样,整天思索着怎么毁灭世界了。”

  “这倒也是。”

  贺宇帆哭笑不得的应着,脑中忆起当初见着叶无荒时,对方那种霸道邪魅的气势,再反观一下眼前这些被人驱赶着开路的人蛊。让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抱了点儿幻想道:“你说这些人蛊,如果明阳派不抓着他们的话,他们还能有机会恢复成正常人吗?”

  “你是又想拯救一下这些人了吗?”桓承之用肯定的语气问着,待贺宇帆点头,才叹了口气道:“我刚就与你说了,他们现在根本算不上是人了。你是那小说的作者,应当比我更清楚,这人蛊炼到最后会是个什么qíng况吧?”

  神志全无,行如蝼蚁。终日如此,不可复原。

  当初自己提笔写出的话语被桓承之这一提,迅速撞入脑中的瞬间,也将贺宇帆那最后一丝幻想击了个粉碎。

  气氛在瞬间变得更沉了不少,贺宇帆双眼紧盯着镜面上那种人ròu盾牌似的探路模式,许久,却被一只修长又略显苍白的手掌挡了目光,身子也被人从后扯入了怀中。

  贺宇帆一愣,随即开口道:“不用这样,我只是觉得他们很可怜,没打算去跟那个青长老决一死战的。”

  “可你刚刚那个表qíng,总让我觉得你打算冲上去咬死她了。”桓承之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温柔中满带着说不出的无奈,他说:“我知道这些人蛊看起来很惨,也知道你心好,见不得这个。但你要明白的是,在修真界里这种事真的很常见的。就算你每个都伸以援手,他们自己不反抗,结果永远都不会改变。”

  说着,还生怕贺宇帆不懂似的,他又低声补充了一句道:“叶无荒经历的那些丝毫不比他们轻,但是他能撑保持着神志最后反抗成功,除了你爱说的主角光环之外,自身的xing格和jīng神力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的。”

  贺宇帆听他说着,那两瓣薄唇上下磕了几次,终究还是抿在了一起。

  伸手将桓承之挡在他眼前的那只手掌挪开,视线重新对向镜面的时候,眼中的qíng绪也流转着换了个模样。他深吸一口气,开口叹道:“其实你说的这我都懂。”

  “懂就行了。”桓承之道:“既然懂,你就要记住。等明阳派上来之后,离那些人蛊远点。咱俩在一起的时候,他们身上的虫子会畏惧我的血脉,但一旦分开,我怕你这粗心大意的xing子,顾不到那些小东西的。”

  被这样直接gān脆的把坏习惯戳出,贺宇帆只挠头口中嘿嘿笑了两声,倒也没去反驳些什么。

  桓承之被他这反应闹的有些无奈,但见人多少也算是听了,便也没再去絮叨下去。

  毕竟他们长期都是行动在一起,就算真的撞着人蛊,也不会让贺宇帆单独面对就是了。

  这样想着,两人也重新将视线对回了天镜上面。

  随着山路蜿蜒向上,周围暗藏的机关也越来越多了起来。

  等明阳派的那些长老们终于意识到,他们所带来的人蛊数量不足以当人ròu盾牌趟过所有机关时,这大军向前的速度,也顿时就减慢了数成。

  看着下面重整队伍,开始按正常方式一个个搜寻机关慢慢破解而行的人群,贺宇帆眼底写满了厌恶道:“这机关明明也能破除,为什么还要让之前那些人白白送命?”

  “因为拆除机关会làng费时间,而人蛊在他们眼里,根本算不得生命。”桓承之面色平静道:“不过剩下的这路上不能像之前那样直接往上冲的话,时间定然也会耗费许多。按这速度,怕是后天早上,他们才刚能到咱们这儿吧。”

  贺宇帆听他说着,视线也跟着向下看了过去。

  桓承之对明阳派上山的速度估算大致没错,后天正好是天镜当初显示出来的“廿八”,等到了那天早上,若是还没到这儿,反倒才有些不对劲儿了。

  抱着这种想法,在接下来的这一天半里,贺宇帆和桓承之时不时看看天镜里明阳派的行动,或再观察下上面长月门的动向,得出的结论就是,下面往上攻的这些人都是胜券在握,而上面防守的那些,却好像也很坚信自己不会受伤一般,每天打坐修炼,一如往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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