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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我写什么都会成真[穿书]_一剑山河【完结+番外】(35)

  贺宇帆在心里叹了口气,转身将门带上,才缓步朝chuáng铺的方向走去。

  他本以为先开口的会是他,没想到才走没几步,chuáng上坐着的那人就先拧了眉,带着些错愕与愤怒并存的qíng绪,用嘶哑的音调问道:“你怀里抱着什么?”

  “我以为你看不到来着。”贺宇帆开口答非所问。

  顿了两秒,见对方完全没有接话的意思,他才继续解释道:“这是我朋友,他是纯血脉的神shòu,所以会对你的虫子有所压制。”

  男人闻言一愣,面上表qíng狰狞一瞬,却是突然睁开了那双闭了太久的眼睛。

  一对儿只剩下无尽苍白的凤眼对向贺宇帆的方向,他咧嘴,露出一个宛如地狱恶鬼般的邪笑:“你有什么条件可以直说,不过在我听你说之前,我希望你能告诉我,是不是那个叫安竹的秃驴卖的我。”

  “安竹是真心想治好你的。”

  听到他对安竹的称呼,贺宇帆有些不慡的撇了撇嘴。赶在对方开口前,他先一步说:“我不是你的敌人,或者用佛家的话来说,咱们其实还是挺有缘的。”

  说着,他一步步朝chuáng边儿走去,最后在那把明显是小和尚的“专座”上坐下,在男人明显不满的神色中,他缓声道:“我叫贺宇帆,虽说身上可能有点儿修为,不过其实是个啥都不会的普通人,你不用这么戒备我的。”

  男人不语,只是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冷笑。似乎是在嘲讽贺宇帆这个谎言的拙劣。

  不过后者倒也不在意,只是又揉了揉怀里的白毛小怪物,纠结着组织了一下语言,才继续道:“其实我想跟你说的话挺多的,我不知道你能信多少,所以咱们先从最简单的开始。你叫叶无荒,对吗?”

  第37章

  很显然, 贺宇帆这个开场白踩对点儿了。

  叶无荒脸上那副“大不了鱼死网破天下皆灭”的破罐子破摔样儿, 在听到这话的瞬间, 顿时破了功。脸间霎时燃起了一丝道不出的慌乱, 他微微紧了紧眉, 那双瞪大的白眼也重新闭了回去。

  天知道这个名字他已经多久没用过了。

  更直白的说, 从他最初自那个散修家里逃出后, 他基本就一直在装哑巴。要不是偶尔会和那些虫子说上些话, 他甚至怀疑到了现在,他估计已经忘了该怎么开口了才是。

  他从未向这个寺里的任何一个和尚提起过他的名字, 甚至包括安竹在内, 也只是每天“施主、施主”的唤他。至于这世上唯一该知道他姓名的那个散修, 在叫了他几十年的“人蛊”后的今天,怕是也早将“叶无荒”这三个字抛在了记忆深处, 那个永远也想不起来的位置吧。

  所以,这个自称是“普通人”的修者,到底是怎么知道他姓名的?

  叶无荒有点儿紧张。

  这种感觉是他在彻底自甘脱胎换骨变人为“虫”后,所从未体会过一次的。

  从贺宇帆进屋, 他的所有虫子都像是被定身了似得停在原地开始, 到现在这人自然的叫出他名字为止。一切的一切都太过奇怪,奇怪到完全脱出了他的掌控, 而向来可以冷静寻找反杀机会的他却发现, 这次别说机会了,他根本无从下手。

  恐惧随着沉默慢慢笼罩全身,叶无荒放在身侧的手掌也慢慢收拢, 最后紧紧在身侧攥了起来。

  “我说,都跟你说了几次了,我真的对你一点儿敌意也没有,你都感受不到吗?”

  还不等他再有什么动作,将一切看在眼里的贺宇帆便忍不住开口叹道:“不是都说修真者察觉人感qíng特别容易吗?那你倒是察觉一下啊,我像是要bī你做什么事儿的人吗?”

  叶无荒闻言怔了一瞬,随即也不去听话察觉,只摇头冷笑道:“你不是说你有很多话要说吗?反正有你那个神宠我也伤不了你,你随便说就是了。”

  言下之意,说完赶紧滚蛋。

  贺宇帆撇嘴。

  这人真是比想象中要难jiāo流多了。

  不过难jiāo流归难jiāo流,他既然过来这里了,该说的话就不会省下了。

  贺宇帆深吸一口气,纠结半晌道:“我知道你总有一天会离开这里,咱俩之间缘分之类的事qíng,被你发现也只是个时间早晚的问题。所以就想的还不如趁着事qíng到无法挽回之前,我自己来找你,这样不管你相信多少,等到时候真发生什么,你也多少会有个准备。”

  叶无荒不置可否,只不屑的嘁了声道:“有话直说。”

  “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贺宇帆挠挠头,又略带紧张的伸手去抓了两下桓承之的长耳朵,在对方开始炸毛时,才总算定下神道:“我是个写小说的,一个月前我写过一本小说,主角也叫叶无荒……”

  就像是拧开了水源处的阀门一般,在第一句话顺利吐出后,后面跟着的内容再说出来,便会容易太多了。

  贺宇帆几乎没有一点儿停顿,一口气将他那本小说在竞宝大会前的所有qíng节全都道了出来。

  不知从哪句开始,叶无荒脸上那种不屑便掩去了大半。直到贺宇帆最后一个字出口,他面上也只剩下了挥之不去的沉重和严肃。

  过去几十年的惨痛经历被人从话本间得知,叶无荒一时间也不知他到底是该怒还是该笑。

  这个自称“作者”的男人所说的话题过于玄幻,这事qíng又神奇的像是个玩笑似得。然而即使如此,叶无荒也不得不去相信,他说的每一句话确实是真的——

  毕竟他在散修那里的几十年煎熬无人知晓,而出来之后他又奉行斩糙除根。

  贺宇帆口中的每件事都很详细,详细到他仿佛一直站在一旁围观了几十年一般。

  可他的一生,从来不可能有人旁观。

  沉默就像是一团过于厚重的灵压,压在房间里,让两人一shòu都憋闷的不行,却又没有一个去主动开口应些什么。

  许久,叶无荒才深吸一口气,将身子向后仰过,缓缓躺回了chuáng上。

  他这个举动着实是有些出乎贺宇帆的预料,后者等了半天,见他确实是没有要开口的意思,才忍不住问道:“你不想打我一顿吗?”

  “打你做什么?”叶无荒面无表qíng的反问:“是因为你不经我允许,就将我仇人的丑恶面目揭露于世。还是因为你帮我回忆了一下,原来我已经在这种环境里撑了几十年了?”

  贺宇帆嘴唇抖了两下,却没能去应句什么。

  他原本以为对方会愤怒的指责质问他,为什么要将自己的人生写的这么凄惨。甚至为了防止叶无荒突然bào起杀人,他抱着桓承之的手臂都紧了许多。

  但是现在看来,好像现实和自己想象的相差略大?

  叶无荒是个瞎子,对他此时的沉默自然也没有太多的感触。

  而被人捏在手里动不动扯两下毛的桓承之,却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明白了人心中所想。他开口,语气里全是无可奈何:“我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有点儿脑子的人,都不会因为你说的这个原因,就认为是你在cao控他人生的。”

  贺宇帆抿唇。

  桓承之那双红眼又对在叶无荒身上看了两圈。一边继续道:“还是说,你认为这个能把自己从地狱尽头里拯救出来的人,会是个控制不住自己qíng绪,连基本的分析也做不到的蠢货吗?”

  不说贺宇帆听到这话是什么反应,至少就叶无荒来说,明显是挺乐意听的。

  也不知是被贺宇帆的愚蠢逗乐了,还是终于感受到他口中“是友非敌”的qíng绪了。

  总之叶无荒嘴角上挑扬起一个浅淡的微笑,像是彻底放松了一般,长吁一口气问:“既然你觉得我会打你,为什么还要告诉我这件事?”

  “也可以不告诉你的,只是我觉得告诉你了,你或许就会引起重视了。”贺宇帆挠挠头,有些纠结道:“因为其实在这之后我还写了很多剧qíng,我害怕它们会成真,所以想试试,如果我们一起努力,会不会抵住我的qíng节cao控。”

  他说着,顿了顿,又补充道:“我觉得你没做错过什么,不该永远生活在黑暗中的。”

  叶无荒脸上笑意更甚,语气也又缓了些,他说:“你叫贺宇帆是吗?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写的这个故事?”

  “三个月前。”贺宇帆如实回答,应声之后他思考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道:“也有可能是四个月前,具体的我记不太清了。”

  “那就当是五个月。”叶无荒表qíng不变,继续问道:“你觉得我今年多少岁了?”

  贺宇帆皱眉:“七十?”

  “可能吧。”叶无荒点头:“在云静道人那里的日子过得太可怕,你也知道,我常年生活在见不到光的蛊坑里,要说具体过了多少年,我还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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