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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我写什么都会成真[穿书]_一剑山河【完结+番外】(61)

  贺宇帆还想再说什么,却在开口前被桓承之拉了一把。

  耳旁跟着响起了后者的声音,他说:“他心思已定,不是你劝的回来的。”

  贺宇帆动作一顿,扭头看向桓承之道:“可你不是说他没能力煅剑了吗?那他现在……”

  “他打算触碰铸剑师的最大禁忌。”桓承之叹了口气,双手从身后将贺宇帆揽入怀中,下巴抵在他肩头,用叹息似得语调轻声道:“以魂煅剑,传说这种方式会煅出最好的剑。但同样的,也会煅出最疯狂的剑。”

  “以魂煅剑?”

  贺宇帆关注点完全砸在这句话上,甚至没听清桓承之后面说了些什么,只喃喃着重复了一遍这词儿,就急着想要挣脱后者的禁锢,去阻止那边儿对着煅剑炉脸色越发惨白的某人。

  “你冷静一点。”桓承之第一次没有顺着他的意思来。在加大胳膊上力度的同时,剑眉也拧起道:“这剑本来就只煅了一半,如果他不续着继续煅下去的话,你慕良兄的本命剑怕是等不到出炉就会直接断了。况且就他现在这状态,也随时会魂飞魄散。估摸是觉得与其不明不白的消失,还不如成就这把剑,才做出现在这举动的。”

  桓承之解释完,像是要给他一点儿消化的空间似得,也慢慢松了松手臂。

  其实他所说的这些,贺宇帆也不是不懂。

  但是懂归懂,要说接受,就着实是有些太qiáng人所难了……

  这对话结束,两人也不约沉默了下来。

  铸剑台上几乎万年不停的狂风还在耳畔chuī袭,而除此之外,就只剩下不远处的煅剑炉里,那团用灵魂作为燃料,熊熊燃着的烈火还在宣告着铸剑师的存在般,时不时“噼啪”作响。

  此时,风慕良眼中早已是一片火红,衬着炉子里的火光,又多了些生命最后狂舞般的妖艳和绚烂。

  贺宇帆双手在身侧紧握成拳,捏到生疼,才忍不住再度问道:“现在是不是只缺一人继续煅剑?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是不是可以去替他一下?我不是金丹期的修为吗,只是替到慕良兄缓过来的话……”

  “不行的。”桓承之摇头,无qíng打断道:“煅剑可从不是往炉子里放点儿灵力就能成功的简单活儿。尤其是剑修,他们在铸本命剑的时候,除了技巧之外,更重要的是让剑感受到他们的心意。风慕良不管轮回了几世,都改变不了他还是他的前提,所以这魔头可以帮他继续下去,别人敢cha手,那就是在毁剑了。”

  贺宇帆闻言,原本已经冲入口里的话也在纠结中尽数咽回了肚中。

  又攥了下拳头,他终究还是在一声长叹中放弃似得松了五指,一边悲伤道:“我说真的,我虽然明白这是他们追求的道,但是用命去换‘道’,我果然还是理解不了。”

  “你不需要去理解,反正你也不会成为剑修的。”桓承之说:“况且现在修真界里这么多剑修,能疯魔到这种程度的,除他之外,怕是也无二人了。”

  “所以他才能成为最qiáng啊。”

  贺宇帆说着,视线一直紧紧锁在不远处的那道青影上。

  而让人心酸又无话可说的是,比起他这边儿的紧张和纠结,那边儿明知耗命却不愿停手的风慕良却是一脸平静和淡然。

  就好像现在这一幕已经在他脑海中上演了千遍万遍,就好像……

  他只是打算去回归一个他早就该去的地方。

  无悲,还带了些淡淡的喜悦。

  似乎是被这种qíng绪所感染,贺宇帆燥乱的心qíng也在寒风中慢慢归于平静。

  他向后靠了靠身子,将自己完全嵌在桓承之温暖的怀里,才总算是想了起之前被他忽略的那句解释。于是问道:“你刚说这禁忌会煅出最疯狂的剑,是什么意思?”

  “因为这些剑修都相信剑有魂,而且他们煅出来的剑,可能还真的是有魂吧。”桓承之说:“不过以魂煅剑的话,你所使用的魂魄的qíng绪,就会影响到剑魂。”

  说着,他顿了顿又继续道:“比如我前段时间在打听灭魔剑的时候,也听说了一个剑修这边儿的传说。说是在很久以前,有一个很厉害的铸剑师,他为了煅出世界上最好的剑,就用自己的妻儿为火,引生魂煅了七七四十九天的剑。”

  贺宇帆皱眉,眼中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光泽,却顺着问道:“那结果呢?”

  “结果那确实是三界最qiáng的剑,但是也是三界最邪的剑。每一个拥有过它的人,最后不是丧失理智自杀,就是……”

  “就是xing格大变修为猛增,正道也能秒变邪道,一言不合就能杀人全家。”

  不等桓承之说完,贺宇帆就先开口接道。然后顿了两秒,又在前者疑惑的目光中抹了把脸,面无表qíng的继续补充道:“后来为了防止再次出现这种qíng况,修真界在又一次杀了被这把剑闹疯的人后,也把剑回炉化水了。是吗?”

  他这话是在提问,但更多的却又像是在称述一个大家都明白的事实。

  不论是语气还是表qíng,这画面都有些太过似曾相识了。桓承之薄唇颤了两下,终还是无奈的按了按有些生疼的额角道:“等回去你跟我好好说说qíng节,这次不管会再遇到什么考核,你提前跟我说清楚,也省的再来个措手不及了。”

  贺宇帆心知对方是在说这次那两个怪物的事qíng,不过他也确实是占不到理儿,便只得尴尬的扯了扯嘴角,点头嗯了一声算作回应。

  这话题到此告一段落,而在两人jiāo谈的时间里,那边儿风慕良的表qíng也终于带上了些许疲累。

  对向煅剑炉的手掌微微颤抖,额角的汗珠也顺着失了血色的面颊一路流下打湿了衣襟。那副原本看起来还算是结实的身子,此时却像是风中残叶一般,摇晃着似乎随时能直接倒下。

  贺宇帆看在眼里,只觉得他的心都跟着剑一起入炉了似得,期盼着出炉。又担心着铸剑师的xing命。

  然而该来的事qíng,永远不会因为你的担心就不来了。

  在贺宇帆这么盯着那人看了一炷香后,煅剑炉里的烈火如小说中那般,猛的发出一道过于刺眼的紫光。

  而当光线收尽之时,原本立在炉前的青衣人已经昏倒在了地上……

  熟悉的湖面,熟悉的寂静。

  风慕良缓缓睁眼,在看清周围的同时,便开始下意识寻找不远处那片熟悉的光芒。

  所幸光芒还在,光芒中那个红眸的黑衣人也还在。

  只是与往日不同的是,他脸上虽还挂着邪肆的笑意,眼底却染满了挥之不去的疲累,和一丝名为解脱的放松。

  他看着风慕良,抬手挥了两下,扬声笑道:“剑煅好了,你可要好好待它啊。”

  第61章

  对于剑修而言, 本命剑成之时, 该是比他们自己生辰还更让他们高兴的时刻才对。

  然而风慕良此时此刻, 却发现他得到了他盼了百年的本命剑, 可别说是没有半点喜悦了, 就连那颗根本没有雀跃之意的心底, 也只余得一片深沉的悲伤和孤寂。

  他垂眸, 将视线从那双即将熄灭的烟火般深红色的眼中错开。

  喉结上下滚动了几次, 才带着些抑制不住的哽咽道:“你会去哪?”

  “当然是去我该去的地方啊。”

  魔尊略显轻快的应着,只是面上的笑容, 在风慕良低头的瞬间, 便像是撑到极限了似得, 直接被疲惫所取代。他深吸一口气,又抬手在有些酸疼的额角按了按, 才继续说着那句被他重复了太多遍的话道:“你是剑修,只需要看着你的剑就够了,别的……”

  “可你又不是别的东西。”风慕良猛的抬头,眼中带着三分怒气七分悲痛, 第一次直接反驳了这句话道:“剑固然重要, 但是你让我用此生唯一的知己之魂去换这把剑,我……”

  “闭嘴。”

  风慕良话没说完, 就被魔尊厉声呵断。

  那双本来快要熄灭的红眸也重新燃起了烈焰, 眉头皱起,他不悦道:“我是什么状况你又不是不清楚,就算我不帮你煅剑, 消失也不过就是个时间问题。这把剑是要陪你一生的,你要再说些伤它的话,我……”

  “你怎么?你还能打我吗?”

  风慕良面色平静的反问道。

  他声音很轻,比起之前的那种撕心裂肺,反而更多了丝悲痛至深后沉淀出的寂静。

  抬眼对上魔尊那双染起惊讶的红眸,风慕良缓缓起身。第一次步步向那个和他对坐了一月之久的男人走去。

  然而行出几步,他却发现,别说是走到跟前,两人之间的距离就像是被法则固定了一般,不论他如何向前,也没有改变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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