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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君_我想吃肉【完结】(43)


至于几位女士——“哥哥说了,要有绅士风度,不要沾女人便宜。大哥哥说占女人便宜的男人是混蛋。宝宝是好人。”韩宝宝说得非常“有男子汉气度”。
讨喜的小小男子汉自然又得了一gān女士们丰厚的礼品,大丰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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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院女人一席,没怎么动酒,毕竟要保持贵妇人良好的形象。对于昔时正妻与侧室同时出现,大家倒也不是很奇怪,这两房虽然分了家,看起来像是一刀两断了,但是分家后反而相处得更好了,让人看不透。
挑拨两人关系,故意敬一个,晾另一个本身是试探两人关系最好的途径。只是今天这阵仗,摆明了皇帝一家子很给面子,要是闹出点什么来——真是要后果自负了。再说,王太后的母亲,平原君可是很给面子地与两人有说有笑,她俩儿媳妇也跟着说好话,窦家、陈家的夫人们,也很和善,言谈间很是维护。谁再这么不长眼呐?
东院,男人扎堆的地方,要混乱得多,只是顾忌到景帝死了没多久,加上老板就在隔壁,到场的人地位都不低,虽然私底下再不讲脸面的事儿都做过,这会儿,也都控制住酒量,装正经。
两兄弟到场,团团一揖,韩则是兄长,又是主持冠礼的主人,先说话:“今日舍弟冠礼、迁居,多谢诸位前辈、世兄赏脸。我兄弟二人,在此谢过了。”
“韩嫣年少,还请诸位多多指教。”
“因为国丧,不能备歌舞,酒宴也不敢张扬,还望各位海涵。”
大家自是很识趣地说没关系。然后,韩则带着韩嫣挨个儿认人。韩嫣平日里接触的都是能常进未央宫的,属于最高层了。在座的,都是地位稍次一点的人物,但是胜在人多,拧起来也是一股巨大的力量,而且,他们也是未来最高层的后备军,寻常也不能轻视的。韩嫣若非自幼由着伴读混到现在,凭一个侯府庶子,还不大有资格见他们。韩则与他们比较熟,此时一席一席地问候过来。
韩嫣终于明白汉代人为什么不喜欢喝高度酒了——这么大的排场,喝高度酒,非得酒jīng中毒不可。汉代已经能造出高度酒了,只是没什么人喝。抱着一坛子酒海灌和捏着小酒盅小咪一口,哪个更有男子气慨?高度酒,能一坛子一坛子的喝么?当然是喝低度酒啦。
一圈走下来,联络一下感qíng,jiāo换一下意见。亏得韩嫣记xing还不错,硬是记下了这些名字。
前些日子韩嫣跑了几回宴会,颇有些人认得他。之前也有人传了些风言风语,不外乎这人比女人还漂亮,跟陛下走得又近了点,不会,嗯?有点儿什么JQ吧?这会儿,却是没有明显表现出什么不屑啦、厌恶啦之类的感qíng,只是瞧韩嫣的眼神有点儿热切罢了——过了明天,他就得回宫当差了,趁今天,大家饱饱眼福,不瞧白不瞧。
一路叔叔、伯伯、大哥的叫下来,真是有点吃不消。好在那边儿传话过来,太皇太后、皇太后、皇帝、皇后……叫呢~
两人告个罪,韩嫣迫不得已,连饮三盏,向大家亮了碗底,才被放行,与韩则回到了正厅。
正厅里,两位母亲已经回来了,正在陪着说话,面上也没什么不妥。满厅和谐。
见两人回来,刘彻道:“别拘束了,快坐吧。”
“喏。”
刚坐下,嫡母大人道:“今日真是祖上积德,得见圣人,竟然连妾身和妹妹也得了赏赐。”端起酒盏,便“上寿”——简单直白的说,就是非常恭敬地敬酒,说吉祥话。母亲也跟着照做。
两兄弟放下心来。不料,提起两人教育弟弟的事qíng来,不由大窘。尤其是韩嫣,没想到,这盗版被抓了个正着。他早发誓非到万不得已,不拿这些东西显摆的,没想到只拣易懂的教育宝宝也被会抓个现行,今天,又被拎上前台,心下尴尬。只得含糊其词,说是写着玩的,打浑了过去。
吃完饭,刘彻非要到库房看看被允诺以后供自己取用的东西有多少。其实也没多少东西,大宗的,是今天到贺的人给的贺礼。因是新家,韩嫣又年少分居,钱帛,自是没有积累数年的人家多,就是珍玩,也不怎么入得了皇家人的眼。亏韩嫣还以为自己发了财了。
刘彻叹道:“居然这么少!”刘彻觉得韩嫣家底子太薄,东西这么少,这日子要怎么过?之前一定吃了不少苦,想照顾照顾韩嫣,又为借口而苦恼……这家伙非常不识抬举,不领qíng啊。gān脆不想借口了,皇帝高兴,算不算理由?
阿娇同意:“确实不多。”她也是觉得这东西不入眼,有些可怜韩嫣了。
这两个含着金汤匙降生、不知民间疾苦的人,得了韩嫣一个大白眼:“全在这儿了,已经不错了,还想要多少啊?”
总的来说,这还算一次成功的社jiāo活动——除了主人家被吓得冷汗淋漓。
=======================》》》》一定要看下面有话说,偶有请假条。
韩家新宅酒宴,东院,男人扎堆的地方,难免会有些出格的言论。今天的宴会主人,不幸成为这出格言论的对象。好酒好菜招待他们,还要被说,这世道,人心不古啊……
“这韩家看样子是要发达了。”侯爷甲端着酒盏对周围的人说道。
什么话?人家本来就是列侯好不好?
“这还用你说?瞎子都能看出来,两个上大夫呢。先给老大加冠,为的什么呀?”乙大臣停下酒杯,见大家都看着自己,很有成就感,也就不卖关子了,“还不是为了给那位加冠铺路么?”
“这倒也是了,那位,颇得圣心呐~”丙笑得有些猥琐,哪有朝廷大臣的半点样子在里面?
“也是,生得那么好,又乖巧,让人怎能不爱?”甲又掺和了进来,比划了个比较隐讳的比较下流的手势。
“就是不知道,以后会有什么下场?”乙开始争夺注意力,“前头可有饿死的。”
“你们知道什么?!”一直旁听的人觉得自己更明智,不忍心再听这些白痴言论,开始发表自己观点,“没见着皇后的大礼么?这陈皇后是个眼里能揉沙子的人么?要是有什么……哼,她会这么待见人?”想到什么说什么,藏不住话的人,这位就算是有点脑子,也高明不到哪里去。
“是啊!”一拍大腿,“怎么忘了还有她?!那可是个厉害的女人!”再瞄瞄四周,代替父亲来的陈须兄弟被喊过去跟皇帝喝酒了,拍拍胸口,好险,没有被他们听到。一哄而散,新的结论传遍全院。大家别乱说话,瞧着都是熟人,好心提醒一声,当心传到上面的耳朵里,谁都得不到好。然后,开始八卦可怜的陈家兄弟。新话题——堂邑陈家,女尊男卑呀~
所以,韩嫣到的时候,大家对他的看法,很“正”。真是个美丽的误会!人家阿娇这么大方,一是为了表现国母风度;二也是得了提醒,扎扎实实地送一份大礼,算是弥补一下送宅子被拦下来的遗憾。
至于有没有人想“既然陛下跟他没什么,俺会不会有机会……”这就不知道了。
韩家兄弟走后,又扎堆儿八卦,还派了放哨的——谁说男人隐忍、不八卦的?做起来如此专业,他们都能组成大汉朝的宣传部了。
“看见没?他们兄弟好得跟一个人儿似的。”
“切!才知道啊,从他们父亲周年祭时就很好了。”
“奇了怪了,听说以前这两人没这样好的。还闹分家的来着。”
“长大了自然懂事了。分家是一回事,可毕竟还是一个姓不是?他们韩家人口又少……”再瞄一瞄,襄城侯身体不适,没来,放心地继续八卦。
“也对。”
叽哩咕噜……
总之,这是个红人,为人也还凑合,值得巴结一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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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几家灯火不灭,暗自低语。
长乐宫里,窦太后、馆陶、阿娇,聚作一堆。
窦太后木着脸不说话,馆陶和阿娇也有点怵。还是阿娇胆子大些,上去抱住窦太后的脖子:“外婆~您怎么不说话呀?”
“你还有脸说!”窦太后开始训话,“前头是怎么跟你说的?明明说好了,要有点国母风范,你倒好,又给人难看!”
阿娇想着原因,原本平息下来的心qíng重又翻了起来,开始生气了,嘟嘴。窦太后自是看不见的,馆陶却看得见,有些急了。替女儿辩解:“阿娇怕是发酸了,彻儿对阿娇也没像对韩嫣那样啊,居然放开了内库。”
“就是啊。”阿娇小声附和。
“你也跟着煽风点火!”窦太后连女儿也骂上了,“听说韩嫣进言加封的时候,是谁跟着夸的?让阿娇送庄子当是补礼的不也是你么?”
“一码归一码,赏庄子是赏他进言,如今说的是陛下待他太过了些。再说了,此一时彼一时,那时陛下待他虽好,可也没像如今这么出格啊。又是冠礼又是大宴的。待重臣?也没这么做的。韩嫣虽然瞧着比别人好,可也没重要到要这样。女儿瞧着,有点儿不大对头,怕是,陛下瞧上他了……”馆陶说出自己的观察,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儿,把在晚宴上因为韩说一番“自知之明”的言论而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真的呢,这个混蛋,平时看着老实,居然敢这样!”也不知道阿娇口中的混蛋是说的谁。
女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心思千回百转,让人琢磨不透。打定主意的事qíng固然死都不会回头,更多的时候却是摇摆不定。拿过来一件事qíng,一时觉得事qíng是这样,一时又觉得事qíng是那样。尤其是在涉及到与感qíng有关的问题时,一会儿自欺欺人,一会儿又冷静得可怕。正过来想,也对,反过来想,也没错。于是就开始左右摇摆。上半句还是支持甲方观点,说着说着,说到下半句,又改主意了。这一刻,你觉得劝得她听了你的,松了一口气,下一刻,她又反悔了,把你气得个半死。越年轻的女人就越容易这样,年纪大了,见得多了,反而能够稳重些。
男人却相反,血气方刚之时,是极易定下主意的。年纪渐长,经的见的多了,心思反而会变得多疑了起来。
“你发的什么酸啊?你是正正经经的皇后,韩嫣只是皇帝的臣子。从小就在一起,待他好点,也是应该,没事儿别瞎琢磨。”窦太后总结,“今天支开大人,咱们问他弟弟的话,你们也听到了,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韩嫣,自是还过得去。就怕陛下有那个心思。”大长公主还是不放心。
“小孩子爱玩,你越bī他,他bī跟你拧着gān,本来没这心思的,也给你bī成有了。顺着他呀,他自己就先觉得没意思了。再说了,一个巴掌拍不响,那一个没这份心,光陛下愿意也没那么容易成的。”
“臣子能qiáng过皇帝?咱们刘家,可出过不少这样的事儿呢。”馆陶为了不刺激窦太后的神经,换了个迂回的说话方式。窦太后的丈夫、馆陶大长公主的父亲,有名的汉文帝,对邓通的宠爱,可不是一般的手笔。
窦太后有些沉默,继而道:“不用避讳些什么。邓通,濯船贱役之人。韩嫣,侯门之后。出身就不一样,心气也不一样。再说了,邓家本不是什么大家,经靠个男宠,一家子也是乐意因此登天的。哼,只是想不到又落到地上摔死罢了。韩家,一门两侯,他们自己家就不会答应!皇帝也得顾及他们的看法。”
窦太后这是带上个人qíng感了,人家邓通出身也没有那么低,更不是贱役出身,好歹够了自备gān粮为皇家服务的标准,虽然做的是濯船的工作。不过,比起韩嫣家来,却是差得太、太、太远了。韩嫣的家谱能追到战国韩国王室,再往上是晋国大夫,再往上,跟周文王是一家,这支韩姓源自姬姓。就算不追得那么远,从韩姓开始,他家的家谱上有确切记载的代数,与大汉朝几乎所有功臣家立家的年数,两个数字比起来,还是韩家代数的数字大些。
“也是。”想着窦太后的话,再比较一下邓、韩两个的实际qíng况,馆陶有些动摇。
阿娇越发不答应了:“要是彻儿真是心里对他好,可怎么办?我不许!”
“越来越不像话了!一个男人,就算皇帝真是心里爱他,又能翻了大天去?!在皇帝身边站住脚,靠的不光是宠爱!还要有子嗣!”窦太后终于发怒了,“以前你还小,我也不说什么了,现在,是时候了。”
阿娇母女俩一时有些吓住了,静听怎么个“是时候了”。
“没有嫡子的皇后,是站不住脚的,想想阿启的薄氏,她也是薄太后的侄孙女。还不是废了,她要是有个儿子,太子之位一定是她儿子的,谁能废了她去?!朝臣们也不答应啊!”
“是呢。”馆陶开始深思。
“皇家与别家不同,列侯之位之能由嫡长子继承,庶子再多,也是枉然,无嫡子,便是无后,要除国。除非皇帝开恩,且这家有大功于国,才可由庶子绍封。可皇家,只要是皇子,无论嫡庶,都可承大统!”窦太后语气开始转向yīn森,馆陶和阿娇没了声音,不知是被这语气吓的,还是被窦太后的描述给吓的,“若是有其他女人抢先生下皇子,你就麻烦了!文皇帝也不是高祖嫡子!有这个例子在,庶子继统也不是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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