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曦甩给他一个白眼：“不想戴，你脱掉就好。”
李楠头痛地揉着眉心，艰难地从口里挤出来：“还是不脱了吧？都习惯了，也挺舍不得的。我刚才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
张曦将坐在白着小脸却挂满笑容的李萌身边，漫不经心地说：“她想帮秦随爸爸做的那些事情和我道歉，请我们三个人吃饭，免费大餐不吃白不吃，又不是要签什么合同，我就答应了。也不知道秦随在学校赶工的滋味怎么样。”
李萌手背上还用胶带固定着留置针，她从小到大因为血管细吃了不少苦头，治疗期间有些药必须靠输液才行。
张曦觉得这个漂亮的女孩真的很坚强，拿着平板的另一只手上还有淤青，却笑得分外的可爱，缠着他说：“张曦哥，你快帮我玩，这是我最近新找到的游戏，一直馋但没法玩。你帮我过过眼瘾。”
张曦之前在杜子恒那里见到过这款游戏，大致意思是讲被遗忘的女孩和所有物品都能为回到人类生活中而努力，但在之后所发生的一切事情中逐渐解开真相，摆在面前的是离开还是留下的选择。
李萌像只好奇的小兔子，拍了拍自己的床：“哥，你上来玩，离我太远我脖子酸，都看不到。”
张曦没客气躺上去，两人一起琢磨起游戏，只留李楠一人站在那里受冷落，无奈地看着游戏内容聊得热火朝天的两人，不知道地还以为他们才是亲兄妹。
“你们先玩，我一会儿给你们送水和吃的来。”
李萌等听到外间的门被关上，小嘴叭叭叭地说个不停：“你傻呀，干嘛答应她，她家的饭有什么好吃的？你要是真有时间还不如等我病好了带我出去玩。我们还去你们上次去的地方好不好？”
张曦揉了揉她的头发，手指在左边屏幕划了划，游戏中的女孩开始往前跑动，他随意地说：“人家是来道歉的，我总不能像个神经病一样乱仇视人吧？再说她自己把自己放在理亏的位置上，那么一个豪门阔太太能做到这样挺给我一个小朋友面子了，见好就收的道理懂吗？”
李萌不满地嘟嘴：“不懂，我以前不喜欢秦随，现在连带着他们家的人全都不喜欢。我哥现在和我一条战线，我们烦和他们打交道。”
张曦无情地哼笑一声：“你觉得你哥会听你的话？我反正要去。”
李萌气地拧了下他的胳膊：“你能不能有点出息？一顿饭而已，又不是从饥荒年代爬回来的，有必要见吃的不要命吗？”
张曦耸耸肩，脸上挂着笑，让屏幕里的小女孩跑起来在最合适的位置跳起来攀着墙往上爬，挺不正经地笑：“这也不能算白吃，还有个由头，给我们这些孩子压惊。”
“我鄙视你，秦随那是你的情敌，你居然还上赶着带我哥去和人见面，你不怕？”
张曦得意地挑挑眉：“不怕，事实证明防挖墙脚的人是没用的，关键在于墙是什么态度，他自己就想和人跑，你拦得住吗？别紧张，我对你哥，一百个放心。倒是你，你和你哥从小一起长大，怎么对你哥这么不信任？你这种思想很危险，我得好好地给你上堂课，不管是多亲近的人说你哥的坏话，说的再怎么神乎其神，你心里只要记住一条——只相信你哥哥。”
李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这都是什么人，理直气壮地在她面前秀恩爱。
“还有等你病好之后我们换个地方，出游应该只有快乐，你说是不是？”
这才是李萌最感兴趣的东西，她像只吵闹的小麻雀，不停地和张曦说着自己心里的渴望和安排，一直到挡不住困意睡着。
张曦替她盖好薄被，轻手轻脚地离开，回到李楠房间有些意外，这个本该坐在书桌边忙碌的人竟然不在房间。
李家虽然大，李楠会去的地方也就那么两个，下楼慢慢踱步到厨房，果然看到他在里面忙着处理食材。
听到脚步声，带着笑转头：“怎么下来了？”
“萌萌睡着了，在做什么？李爷爷……不在家？”
“这阵子每天一大早就出门了，和以前的老友聊天锻炼身体，连中午饭都不回来吃。我做你喜欢的那几样菜，还想吃什么，今天阿姨准备的食材足，只要不是太复杂，都能满足。”
李楠继续处理手中的食材，洋葱真是所有人的天敌，几刀下去已经被熏到泪眼朦胧，刚想抬起胳膊擦下眼，感觉到从后面环上来的胳膊，愣了下，笑得一脸温柔：“干什么？怎么突然这么粘人？”
张曦抱了一会儿放手，拧开水龙头洗了手，接过他手里的菜刀继续切洋葱：“我答应和秦随妈妈一起吃饭你不高兴？”
李楠将煲汤锅放在灶上，笑着说：“只要你高兴就好，外人而已，应付谁不是应付。”
“你这话得让人多寒心？我这人虽然有点小毛病，也不是全然看不清自己几斤几两。你觉得像我们张家这种……见了哪路大神都得拜拜的，人家怎么能看得起我们？醉翁之意不在酒啊，李大少爷。”
李楠将已经清理好的鸡放入锅里，笑着说：“所以呢？既然知道人家的意图还送上门，找虐呢？”
洋葱将张曦的眼泪给成功的激了出来，顺着面颊滑落下来，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红红的特别妖娆。
张曦轻笑一声：“这阵子想象力有点丰富，我把我妈的那事好好想了想。一个个都是家境甩我们家几条街的贵夫人，你要说为了几千万来坑我妈，我还信，万把块钱，太侮辱她们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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