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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牌育胎师_宁小哥【完结】(18)

  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那平时负责给侧少君安胎的是哪位太医,可在此地?”

  那小侍撇了撇嘴,“他啊,方才跟几位太医会诊之后吓得尿了裤子,整个人都晕过去了。太子爷气得不行,叫人将他丢出府去了!”

  啊?

  邵明远的脸越发拗成了个囧字,这下可好,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走进乐筠的寝室,才发现里面虽然跪着满屋子的小侍和丫鬟,却非常安静,只有帐中隐隐约约传来一点痛苦的呻吟。

  一开始还好奇太子怎么不在这里,后来才想起越国人和古人一样,认为产房污秽,一般做丈夫的是不肯踏进来,怕触霉头。

  两个中年男侍正跪在乐筠腿边服侍,见了他来都跟见到救星似的,忙起身奔了过来。

  邵明远看见他们袍子上的血迹,心里暗叫不好,忙匆匆走到chuáng前去,只见乐筠面无人色地躺着,双眼死死闭着,嘴里时不时哼哼几声,似乎已经痛得不省人事。

  他伸手一探,乐筠高高隆起的孕腹真一阵阵发硬,而且已经坠得厉害成了一个梨形,可见胎儿已经在外下走了。

  当即不敢再犹豫,厉声吩咐周围的人准备热水、剪刀和纱布,自己从怀中摸出长长一卷银针,撸起袖子就半跪着爬上了chuáng帏。

  或许因为有人不断在身上揉按,也可能因为腹中的疼痛再一次加剧,乐筠虚弱地张开眼,见是邵明远,便无声地落下泪来。

  “求先生,求先生救救我的孩子。”

  邵明远用力握了握他无力地垂着的手,“在这个地方,一个没有母父的孩子,即便活着生下来,又跟死了有什么区别?还请少君振作。”

  乐筠闻言整个人剧烈地颤了颤,静如死灰的眼里渐渐有了点光彩,邵明远见他恢复了意志,忙趁势握紧银针一针一针稳稳地扎在他腹部几个要紧的大xué之上。

  约莫又过了两个时辰,此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一片死寂的太子府里终于响起了清脆洪亮

  的婴儿啼哭声。

  书房里,傅鸿在听见禀报后激动得险些丢了手里的棋子,陪他守了一夜的许凤庭也一扫脸上的倦色,“恭喜太子终获麟儿!”

  欢腾的气息感染了太子府里的每一个人,天才刚亮,宫里的赏赐已经陆续送到,门口道喜的人也络绎不绝,许凤庭吃力地睁开眼,却发现自己正置身太子府的客房,而守着他的,正是赤红着一双眼、一脸胡茬一身láng狈的邵明远。

  “自己的身子自己不知道么?竟还陪太子苦等一夜,人家生儿子高兴,你这是为了什么?”

  邵明远悬空了半天的心总算落下,说话难免不客气,许凤庭重又闭上眼幽幽道,“筠哥哥也是与我自小一同长大的jiāoqíng,若他不能安产,我又怎么能放心回去。”

  邵明远并不是不懂他的心qíng,只不过关心他的身体一时qíng急,见他脸色还是不好,忍不住握了握他垂在chuáng边的手掌,却被他一把抽开。

  “许某习武几年皮厚ròu糙,先生握惯了那细皮嫩ròu的,何苦勉qiáng自己?”

  赐 婚

  都说婴儿出生之后便是见风就长的,转眼三个多月过去,到了小世子百岁这天,小家伙早已不是呱呱坠地时那般小老鼠似的模样,而是雪团儿似的长开了,白嫩嫩ròu嘟嘟的,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总是弯弯的,不论谁逗他,他都会开心地咯咯直笑。

  许凤庭小心翼翼地将小婴儿香香软软的小身体抱在怀里,一面摇晃着拨làng鼓使劲逗他,小世子张着胖乎乎的双手想要去捞,哪里够得着,手腕上一圈huáng澄澄的金铃铛被晃得叮叮作响煞是清脆。

  乐筠从近侍手里接过刚烫好的羊rǔ,用小勺子轻轻拨弄着,看着许凤庭时却是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好好地,你就这么不理睬人家,算是怎么个事儿?平白无故地偏要说人家轻浮孟làng,我看这邵先生是最最稳重正经的人,前两个月成日在王府里走动,也没见他和谁传出什么来。还有他那个俏邻居,叫个云什么的,我也着人去查过了,不过是个孩子,就算他对邵先生有意,我看也不过是神女有心襄王无梦而已,你又何必庸人自扰?”

  许凤庭仍旧专心致志地逗孩子,“管他和谁好,和我都没有gān系,筠哥哥难道忘了,宋家还没在那和离状上画押呢,我若有个什么动静,只怕他家就要闹事。”

  一句话说得乐筠不免动气,“不过是个商贾人家,他敢当真跟将军府杠上不成?便是不看着将军府,难道还不看着太子爷么?”

  许凤庭轻蔑地扯了扯唇角,“你是不知道,都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宋柯瘫了,世人都知道宋家得罪了太子,谁还敢跟他家做生意,听说这几个月大半的分号都倒了,生意也快完了。饶是这么着,偏偏不肯放过我,前几天还派了车马来我们家门口大言不惭地要接我家去呢,被我二哥一顿好打才赶走的。”

  这时那近侍过来抱过孩子要去隔壁喂奶,许凤庭也想跟着,却被乐筠一把按住,等四下无人方道:“此时不过你我兄弟二人,你都不肯与我实话实说么?宋家算个什么东西,你根本不须也不会惧他,你这么冷着邵先生,究竟为了什么?”

  “诶,倒是说话啊!”

  见许凤庭沉默不语,乐筠急得直用手肘捅他,许凤庭踯躅再三,还是吞吞吐吐地开了口,“起初是气他轻浮,不过转念一想也能明白他并不是那样的人。可他接连上门,一个大夫该做的他早做完了,不该做的他也做了,我,我……心里总是不安,索xing借此避开他罢了。”

  乐筠好气又好笑,“你今年是不是才十七啊?还玩儿羞涩玩儿yù迎还拒啊?邵先生的心思我这个旁观者都看出来了,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不就是这么反复示好天天粘着么,你有什么好不安的?他又不是有家室,你怕什么啊真是急死我了!”

  许凤庭苦笑,“你与傅鸿qíng深意笃,成亲这两年可曾想过不要孩子?”

  乐筠愣了,“怎么能不要孩子?没个孩子叽叽喳喳的声音,家还像个家么?”

  “这就对了。”

  许凤庭静静地抚着拨làng鼓上红艳艳的穗子,乐筠此时方觉失言,掩着唇半晌却不知如何去宽慰他。

  此时已是初冬时节,窗外的北风呼呼地chuī着,屋里热热地烧着地燃着檀香,因此并不觉着寒冷,反而迎面阵阵微醺的热气,令人觉得十分舒慡。

  但气节所感,许凤庭身上并不大好,尤其是腰上的旧患,常常疼得他冷汗直流。

  素梅不知何时走了进来,手里捧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药酒。

  “公子是时候用药了。”

  乐筠好奇地凑近,“就是这个药酒?前些时候听你大哥说药效很好,用了他身上也好了许多?”

  许凤庭微微点头,“确实不错,除了烫了喝下,还须擦在伤处用力推拿将药力揉散开去,这几天天气yīn沉沉的似乎要落雪,我身上却比早些时候松快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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