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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成渣攻的腿部挂件_吃饭饭饭【完结+番外】(42)


☆、第065章 无尘X宋砚(一)

  伴随着楚帝桓凛的仓皇出逃,这个短暂的王朝也已经彻底沦为历史。
宋砚迅速掌控了建康城,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要登基为帝的时候,宋砚又做出了一件出其不意的事。他居然要尊晋帝幼子司马荫为帝,而自己则继续领大司马的官职。
士族们先是一喜,司马氏毕竟是士族,更是正统,司马荫登基,比起宋砚这个寒门出生的人为帝,让他们更容易接受许多。
只是惊喜之后,他们总觉得宋砚没这么好心。很快的,他们便明白了宋砚的居心叵测。宋砚这一举动很快由叛逆变成了光复正统,那些义愤填膺的士族瞬间平息了。同时,打着平定战乱的旗号的将军们本是浩浩dàngdàng地朝着建康城攻来,见这般qíng况,瞬间傻眼了,分析利弊之后,只能灰溜溜地又回了驻地。
挟天子以令诸侯,司马荫年幼,这天下大事还不是宋砚做决定?这内忧外患便这般轻易地被宋砚化解了,这天下,便也这样轻易地落在宋砚的手里。去了虎,又来láng,这láng比虎危险许多,偏偏他们还没有反抗的理由。士族们只觉得一口气憋在心头,还只能咽下去。
宋砚依旧住在宋府之中,只是宋府的又扩大了一倍。宋府如今分为北院和南院,北院是完全新建起来的,建筑风格与南院完全不一样,反倒有些北地的风采。
都说宋砚得了一个北地的美人,甚是宠爱,所以便费尽心思做起了金屋藏娇的活,千方百计想要讨美人一笑。士族们想着宋砚平日里的狐狸样子,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们又不由得好奇这美人究竟是何等的绝世风华,竟能迷住宋砚这般铁石心肠的疯子?
只有宋府中的下人们偶然窥见,才知其中住的根本不是什么绝世美人,甚至连普通人都算不上,因为那张脸实在太吓人了。那是个男人,还是个和尚,比宋砚还要健壮一些,脸上蜿蜒着恐怖的伤疤,让人望而生畏。然而,宋砚似乎格外对他宠爱。好东西不停地往北院送,又寻来了许多化瘀祛疤的药,宋砚更是夜夜宿在北院,将那丑和尚捧在手心里宠着。然而,没有人敢说任何闲话,若是哪一句话传到宋砚的耳里,便只有一个‘死’字。
渐渐的,北院里住着的人便成了宋府上下的禁忌。
天气转凉,秋风渐起,宋砚踏入院子,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幕。阿岚靠着树半躺着,眼睛闭着,一片枯huáng的树叶落在了他素色的僧袍之上,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他脸上的疤痕淡了很多,隐约可见一张清俊的脸。只是,男子的棱角已经完全分明了,不像少年时的雌雄莫辩,再也不会有人将他当做女子了。
宋砚走了过去,在他的身边坐下,目光里带着痴恋,在青年的脸上缓缓淌过。只是看着看着便觉不够,宋砚忍不住伸出手,抚摸着他的脸,感受着那温暖的体温。宋砚那一向无悲无喜的心里竟泛起了一股暖意,暖暖的,有些躁动不安。他不由得又贴近了一些,将那人抱进了怀里,手也失去了控制,伸进了那人的僧袍之中,感受着那滑腻的肌肤,呼吸渐渐急促起来。
宋砚向来清心寡yù,这么多年来,身边不曾有过一个服侍的人。而正因为如此,换句话说,yù望累积,在遇到那个人的时候,便这般轻而易举地爆发了出来。
然而,当他对上阿岚那双无波无澜的眼睛时,宋砚燥热的身体突然熄灭了,他觉得十分láng狈。阿岚醒了,双眼如古井无波,看着他时,与看着其他人并没有什么区别。宋砚觉得心中刺痛,眼神也冷了下去,但是手却并没有放开,而是紧紧地抱着他。
无尘任由他抱着,很长时间过去,脸色都没有任何变化。
老祖师说他悟xing高,但是他在寺庙里呆了那么多年,修为一直停滞不前,对佛法的理解也一直居于限度内。而这几日的变故,对于无尘来说,其实是一个契机。他这几日所领悟到的,甚至比前几年领悟到的还要多。
他不敢回想过去,不敢见宋砚,他以为他害怕的是宋砚,然而,他害怕的其实一直是他自己。
若是他自己都不在意了,又有谁能伤得了他?万事皆空,恩恩怨怨转头空,他唯一要做的便是放下过去,便再也没有什么可畏的了。
这一局,无尘赢了。宋砚láng狈地放开了他,后退了两步,眼中的柔qíng消失,看着他,有些yīn冷,如毒蛇一般。阿岚那身僧袍也格外刺眼。
“阿岚,这身衣服不合适你。”宋砚突然道。
无尘平静地看着他:“佛门中人,穿得便是僧袍。”
宋砚低囔了一句:“是吗?”便转身离去了。
无尘进了屋,坐在蒲团上,闻着那檀香味,进入了入定状态。
那个时候,无尘以为,无论他在何处,只要心中有佛,便能修行,而他与宋砚之间的纠葛,也彻底放下了,终有一日,宋砚会觉得无趣,然后放他离去。然而,他还是错了,分开数十年,他竟忘了宋砚是怎样的人。
宋砚有千万种方法让他脱下身上的袈裟和僧袍,而他则选择了最残忍,也是最彻底的那一种。
初时,宋砚像是妥协了一般,修佛堂,塑金身,将整个北院弄成了寺庙一般,又禁止人进入,安静清心,十分适合修行。宋砚所做的一切,就像要讨好他一般。
无尘沉默地看着这一切。
宋砚有时会来看他,也不会有什么过分的举动,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中带着痴迷与爱恋。
有时,无尘的心还是忍不住会波动。
他已经变成这副样子了,剃光了头发,穿着僧袍,样貌也完全变了,应该和他阿姊完全不一样了。宋砚根本无法透过他想念阿姊。那宋砚究竟在痴迷什么,留恋什么呢?
难道,宋砚对他是真的有异样的感qíng吗?
这是个十分危险的念头,无尘连忙收住了这种想法。
纵然真的如此又有什么用呢?他身上的疤痕和脸上的疤痕,便已经隔绝了一切可能。他是佛门中人了,不贪不念,不怪不嗔。
最后一丝波动消散在心底的禅音中。
那是个与往常一样的夜晚,月色当空,他却无法入眠。每一年的这个日子,他都是无法入眠的,并非想着什么,而是因为习惯。他时常脑袋空白地发一夜的呆。而今晚,他则是在看经书。
夜越来越深,月华如水,透过窗户流泻了进来。一身素色僧袍的僧人沐浴在月华中,面容柔和。
渐渐地,无尘察觉到了异样。秋日的夜,本来是有些凉慡的,而他却觉得阵阵灼热从身体内部散发了出来,令他有些躁动不安,身上的僧袍也成了一种束缚。
热,太热了。
他的心再也安宁不下来,变得躁乱不堪。想要脱去这层束缚,想要碰触一些冰凉的东西,那种渴望越来越qiáng烈,终于到了无法自持。
无尘褪去了袈裟,想要脱去僧袍,然而一只手阻止了他的动作。
无尘的脸上有些烦躁,不耐地瞪了一眼那手的主人。他脸上的疤痕已经淡了很多,如果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他的皮肤白了许多,棱角显现,眼中带着乌润的水光,竟是分外诱人。
宋砚收回了手,笑盈盈地看着他,只在身边坐下,也不碰他。宋砚穿着黑色的长袍,勾勒出挺拔修长的身材,文雅中透出一股危险,清秀中透出一股凛然。
无尘看着他的眼神渐渐变了,茫然,烦躁,渴望,甚至有些想要靠近宋砚,他竟有些渴望宋砚伸出手来。
然而,宋砚依旧没有动。
无尘的脑海中有瞬间的清明,他想要提起一口气,但是很快便被淹没在千虫万蚁中。理智已经彻底消失了。
他的身体本能地朝着宋砚靠近。月华落在他身上,是冷的,是无尘渴望的冰凉,他蹭上了宋砚的身体,落入一条泥泞的河流中。
在触碰禁忌之前,无尘下意识地看了那金身闪耀的佛祖一眼,很快的,周围的景致都变得模糊起来,那个人将他搂进了怀里,手摸上了他的身体,将他带入深深的yù|望之海中。
他武功在身,但是一点香便令他丧失理智,宋砚竟当着佛主的面,与他欢好。
欢好的时候,他身上仍旧穿着那身僧袍。当他第二天清醒过来时,那身素色的僧袍松松垮垮地挂在他身上,湿漉漉的,沾满了液体,也不知道是汗水还是别的什么了。他仰躺在那里,láng狈而糜烂,高高在上的佛祖似乎睁开了眼,正看着他,看得他无处遁形。
那之后,无尘再也没有穿过僧袍,更未踏进这佛堂一步。


☆、第066章 无尘X宋砚(二)

  秋去冬来,树上的叶子也完全落了,只剩下gān枯的树枝,风起萧瑟,有一股凄冷的气息笼罩着这府邸。
树下,站着一个人。那人穿着淡蓝色的长袍,外面披着白色的狐裘,长发披散开来,落到了腰间,黑发如墨。他剑眉星眸,五官深邃,肤色偏麦色,身材高大,是个相当俊朗的男子。从后面看,他挺拔的身姿伫立在那里,仿若青松古柏,而从正面看,便能从他那眼眸中看出深深的悲凉感。那种悲凉转瞬即逝,很快如古井无波,没有人能看出他在想什么。
突然,有人从背后抱住了他,双手紧紧地扣在了他的腰上,脸紧紧贴着他的脸,温热的气息落在他的脖子间,唇亲昵地吻着他的脸。
“阿岚,你真好看。”男人的脸生得比他还要俊秀一些,脸上透出一股痴迷和温柔。
天地之间,一蓝一白的身影,jiāo颈而抱,宛若世上最亲密的伴侣,和谐静谧,让人不忍打扰。
蓝衣人没有挣扎,表qíng温顺,只是垂下眸,掩盖住了纷杂的思绪。
对于蓝衣人的沉默,他像是毫不在意,依旧温柔道:“阿岚,我抱你进房吧,莫要冷着了。”
他说完,便将困在怀里的人抱了起来,抱进了房间里,然后在铺着垫子的椅子上坐下,以一个亲密的姿势。他把玩着他的黑发,眼神描摹着他的侧颜,宋砚的心qíng似乎很愉悦,他鲜少有这般开心的时候,更鲜少有想要与一个人时时刻刻腻在一起的感觉。这个时候,宋砚像是突然明白了桓凛的心qíng,那种得一人比得了天下还要满足的心qíng。只是当望进那人冰冷的眸子里的时候,宋砚心头的那团火焰突然熄灭了。虽然他将他困在怀里的方寸之间,但是总有种感觉,阿岚还是离他越来越远了。
屋子里烧着炭炉,两人腻在一起便有些热了。宋砚放开了他,起身便往外走去。剩下的一个人,目光痴痴地看着自己的脚,很轻易地便进入了发呆的境界。过了一会儿,宋砚去而复返,本来空dàngdàng手上也多了一样东西,他讨好的将那东西放到了阿岚的手中。阿岚的目光终于从地上转到了手上。那是一柄剑,一柄好剑,他摸过很多年的剑,所以摸着剑鞘便感觉有些不一般了。
“看看。”宋砚道。
阿岚将剑从剑鞘里拔了出来,剑刃锋锐,泛着寒光,凉意扑面而来。确实是好剑,玄铁锻造而成,不知道浸润了多少人的鲜血。他的手落在剑刃上,轻轻拂过。太锋利了,他的手上很快就有了一道血痕,血珠落了下来。
宋砚的脸色猛地变了,抓住了他的手:“阿岚!”
宋砚替他止住了血,将剑放进了剑鞘里,揽着他的腰,声音低柔道:“阿岚,若是哪一天你觉得忍不住了,就用这柄剑杀了我吧。”宋砚拿着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口处,“从这里刺进去,那样一切都结束了。”
宋砚的声音带着蛊惑,将剑递到了阿岚的手里,仿若完全不在乎自己的生死。
真真切切的疯子。
阿岚垂下的眼眸中,掩盖了其中的光芒,手却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剑。
东去chūn来,万物复苏。阿岚的院子里已经堆满了从天下各处搜罗来的珍惜玩意儿,他的院子,已经比宫中小皇帝住的太极殿还要奢华许多了。
他的脸上,却没有任何欣喜与愤怒,就像一个没有qíng绪的玩偶,任由宋砚摆布着。
有一天,宋砚突然问道:“阿岚,你想见你阿姊吗?”
这对于宋砚这样随心所yù的人来说,其实是一大让步。他想要讨好阿岚,却发现将天下最好的东西送到阿岚的面前,他都没有反应,所以绞尽脑汁,也只想出这件事。这是宋砚人生中最láng狈的一件事——已经订婚的妻子和别人跑了。
他那像是一直戴着面具的脸终于出现了裂痕。阿姊是横亘在他和宋砚之间的一条河,是他们之间纠葛与矛盾的起源,如今有了这般惨烈的结果,阿姊也成了一个禁忌的话题。他的阿姊,那个自幼和他一起长大,曾经无比亲厚的阿姊,已经在他记忆深处了,那些事,也像上辈子发生的一般。阿姊是和人私奔的,以宋砚的xing格,若是真的寻到了他阿姊,怕是会要了他们的命吧。他很少去想他阿姊的事,也没有想过阿姊还活着,此时听宋砚提起,那尘封的记忆慢慢解开了。
他是真的想见阿姊了,十多年前还是宋砚名义上的妻子时便想了,但是却又害怕见到的是冰冷的坟墓,那样的话,他和宋砚之间必须死一个,所以他不敢想。
而现在,不一样了,无论是死是活,他都要见阿姊一面,这或许是这辈子最后一面了。在去的一路上,他再也无法淡然处之,目光总是不停地落在马车外,带着些不安,带着些期待。
这一去便是几天几夜,他们走过chūn意盎然的山野,走过茂密的树林,走过荒凉的沙漠,他们的目的地,是洛阳城外的一个小山村。
那山村很偏僻,但是人烟弥漫,尽管如此,阿岚还是没有放下心来。直到他们走到一个农舍外,那是三间木屋,外面围着一层篱笆,木门关着,简单而简陋,阿岚心中才有了一些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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