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塔楼的静室最多能待几个人，哪里像黑暗森林有这么大一片，可以容纳无数的灵shòu。
人面狮身shòu道：“是的。这里本来是土之极灵之地。”
齐诺疑惑道：“本来？”
人面狮身shòu转过头去，看向金字塔，它的神色复杂，像是庆幸，又像是憎恨，它看向齐诺道：“灵修从你们人类起源的时候就存在，但卡修却是从千年前发展起来的。虽然你们人类不这么觉得，但在我们灵shòu看来，灵修和卡修最大的区别是你们的战斗力更多地靠幻卡，灵修则不是。”
齐诺不明白人面狮身shòu为什么突然跟他讲起灵修和卡修的故事。
虽然幻卡世界现在的主流观点是，灵修和卡修最大的不同是灵修信仰神，卡修相信自己，但在一定程度上，齐诺也是认可人面狮身shòu的话的。
因为《幻卡史》上的很多故事显示，有一些灵修的信仰并不纯粹，他们甚至不信仰神，只是为了获得qiáng大的力量，才装作虔诚罢了。
所以，灵修的实力qiáng大与否，和他的信仰是否虔诚，从根本上来讲，其实没有多大关系。
但这和黑暗森林有什么关系呢？
人面狮身shòu像是明白齐诺的想法，它继续说道：“大概千余前吧，那是灵shòu最鼎盛的时候，整个黑暗森林有十数只S级灵shòu，我们和灵修势均力敌，甚至还要qiáng大一些。我们一直以为，这样的局面会一直持续下去。”
人面狮身shòu的眼神渐渐空dòng，像是回忆起了极其遥远的过去，“直到，他来了……整个幻卡世界都很少有人知道，这个世界上的第一张幻卡是出自黑暗森林。”
齐诺瞪大了双眼，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
人面狮身shòu继续说道：“他是一个冒险者，我们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来，来了多久，甚至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离开黑暗森林的。”
“不过他在黑暗森林的时候，很多灵shòu都认为他是一个很有趣的人。千余年前，时不时就会有冒险者进入黑暗森林，这些冒险者大多是为了历练，他们基本上都成为了灵shòu们的晚餐，只有少数冒险者在生死之间晋级。”
“唯独他是不同的，他从不主动猎杀灵shòu，他甚至在黑暗森林的边缘处，建造了一座小屋子，每天在里面不晓得捣鼓些什么，如果有受伤的灵shòu去那里，他都会主动给它们疗伤。”
说到这里，人面狮身shòu不禁又望向金字塔。齐诺看它的神色，不由猜测，这个金字塔就是那个冒险者建造的小屋。
人面狮身shòu道：“一开始除了受伤的幼崽，没有灵shòu愿意去找他。但他把幼崽照顾得很好，它们甚至没有留下暗伤。渐渐的，成年的灵shòu也会去小屋子了。”
“灵shòu找他治伤，并不是完全无偿的。他会取走这些灵shòu的血液、毛发或者是断掉的角，但灵shòu复原的能力比人类快许多，并不怎么在意这些。”
“他说他是一位神殿的阵法师，他有一个无与伦比的梦想，他想把复杂的阵法绘制在一些小的器皿、木头，甚至纸片上。”
人面狮身shòu看着齐诺问道：“你觉得他成功了吗？”
不知为何，这一刻，齐诺觉得人面狮身shòu的脸色有些可怕，但他已经猜到这件事的结局了，“他制作出了第一张幻卡。”
看着面前黑发少年平静的眼神，人面狮身shòu突然有些意兴阑珊，“是的，幻卡的雏形就在这里诞生了。”
人面狮身shòu美丽的面庞望向齐诺，“你想去看看他当初的作品吗？你这一生可能只有这一次机会，可以看到这个世界上最初的幻卡。”
齐诺没有直接回答人面狮身shòu的话，而是问道：“我可以先去见了黑暗森林的王者，再去小屋子看看吗？”
人面狮身shòu的面容如梦似幻，哪怕是人类的女子，也很少能及它的美丽，它摇摇头，道：“你的任务就在那里。想要从我这里通过，你只能打败我，或者进入小屋子，完成任务。”
齐诺看着人面狮身shòu平静的面容，陷入沉思。
突然，齐诺头顶上的球球变得躁动不安，它的小爪子猛抓齐诺的头发。齐诺被球球抓后，简直是疼得嘶哑咧嘴。
齐诺把球球从头顶抓下来，球球站在齐诺的手心，圆鼓鼓的小眼睛尽量睁大，像是想给齐诺传达什么信息。
齐诺：抱歉，人类和灵shòu的语言不通……
齐诺和球球jiāo流无果后，看向人面狮身shòu，道：“我想尝试完成您布置的任务，不过我有一个请求，希望您可以答应。”
人面狮身shòu道：“你说。”
齐诺把球球递给它，“希望您能帮我暂时照顾一下球球。”
人面狮身shòu一直平静的神色，像是有了些许波动，它从齐诺手中接过不断挣扎的球球，道：“球球？”
在齐诺肯定后，人面狮身shòu道：“我答应你。”
齐诺知道，灵shòu，特别是S级灵shòu，它们对自己说出的话极其负责。所以，他放心地转身向金字塔走去。
齐诺身后，他没看到的地方，球球像是一道闪电一样，猛地从人面狮身shòu的爪子上跳起来，想再爬到齐诺的头顶，却在半空中，又被人面狮身shòu抓回去了。
等齐诺走远，人面狮身shòu才放开爪子里的球球。
球球在迷雾中已经看不到齐诺的身影，它知道齐诺已经走进了小屋子，再追也无用，只得气愤地在人面狮身shòu身上上蹿下跳，它的身影像是一道道虚影，哪怕人面狮身shòu是S级灵shòu，也看得两眼发花。
人面狮身shòu整只shòu半伏在地上，它用嘴唇轻轻吻了球球一下，“我知道你喜欢这个人类。但他的生命只有短短数百年，你还太小了，不要用你漫长的生命去想念他。”
齐诺走到金字塔的边上。
只有走到近处，齐诺才发现这座金字塔的高大宏伟。
齐诺知道，人面狮身shòu的实力高出他一大截，没有必要骗他，但他可以确定，人面狮身shòu隐瞒了很多关键信息。
它说，黑暗森林原本是土之极灵之地，但到底发生了什么，这里的灵气浓度会减少得这么厉害？
它说，当初的冒险者在黑暗森林的边缘处建造了一座小屋子，为什么现在这里又变成了黑暗森林的核心地带？
……
齐诺看着面前古老的大门，只要这里真的是幻卡世界第一张幻卡被制作出来的地方，作为一位制卡师，他就无法拒绝进去看一眼。
无论他将面对什么。
第81章 机遇
安子言把一把匕首从死去的獠牙shòu颈部拔出， 獠牙shòu的鲜血瞬间喷she而出。安子言侧了下头，血珠子还是溅到了他的衣领上。
此时， 安子言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来躲避了。
不是安子言实力不够qiáng，实在是獠牙shòu的数量太多， 它们源源不断地出现， 哪怕只是横冲直撞， 那也是A级灵shòu的力量。
除非是S级卡修， 不然任何人在獠牙shòu的围攻之下，都无法游刃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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