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枭眉头深深的皱着,“让他煳里煳涂的顺从,在某一天被一只残暴的雄虫虐打至死,这就是你想给他的宿命?”
莱安面色陡然苍白,紧紧抱着怀里的小雌虫。
莱米八岁了,他懂很多事,就比如,他知道雌父刚刚在骗他,骗他以后不能对雄虫动手。
他有些失落的低下头,尽管才八岁,他也知道雄虫的地位,知道雌父说的是对的,可小孩子哪有那么多对错观,他只知道自己很不开心。
“雌父,为什么要骗我?不能打雄虫,你可以直接告诉我,我会听话的。”
莱安听着小雌虫低落的话,只觉得心在绞痛
他紧紧抱着自己的孩子,刚毅锋利的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浅灰色的眼中有泪花闪烁。
“莱米,原谅雌父,雌父只是想要你开心一点。”
“你觉得,因为打不死就让你的小雌虫不反抗,他就回更开心?”
楚枭这话简直戳人心窝子。
莱安双手按住孩子的双耳,抬头直视楚枭,浅灰色的眼眸一片平静。
“你是雄虫反对军的虫吧?”
楚枭挑眉,没说话,莱安就当他是默认了,轻笑一声。
“我告诉我的孩子别反抗,你说没用,那你们反对军挣扎了一千年,又有什么作用?”
“雄虫依然高高在上,享有至高无上的特权,雌虫还是只能匍匐在雄虫脚下,哪怕是虫皇也一样。”
“至少,我告诉我的孩子不反抗,把这个观念深深扎入他心底,他不会因为长大后要面对的一切而痛苦,他只会当这是理所当然的。”
“这就足够了!”
不想让孩子一辈子活着痛苦中,所以就要让他认为被雄虫虐待是理所当然的?
这样的逻辑让楚枭无言,却也说不出反对的话来。
因为如果世界不能改变,似乎这样的选择最好。
“你曾经也是雄虫反对军的一员吧?”
不然不会有这样的思想觉悟,不会有这样的痛苦抉择,不会知道所谓的雄虫反对军。
莱安抱着莱米站起身,换成一只手捂住莱米的左耳,将莱米的右耳压在自己胸口。
“不,我现在也仍然是雄虫反对军中的一员。”
楚枭眸子微微闪烁。
莱米温柔的低头,看着孩子的发顶,苦笑,“如果不是因为我,莱米应该从小就知道雄虫不能打,是我害了他,现在,我要拨乱反正。”
楚枭有些明白莱安的意思了,心里越发沉甸甸。
“这次的事会这么轻松,也有大家在后面推波助澜吧?谢谢了,给你们添麻烦了。”
“我会回组织的,但我的孩子不会!”
莱安给楚枭郑重的道谢,抱着莱米就要决然离开。
在和楚枭错身而过的时候,莱安眼角余光瞥到了楚枭的后颈,那里光洁一片。
霎时,莱安只觉得浑身冰凉,手脚僵硬,脑子轰鸣。
雄虫?
这是一只雄虫!
这个认知让莱安无法冷静,他回想自己刚刚说过的话还有楚枭楚枭时说的话,你真的觉得雄虫打不死雌虫吗?
原来那不是质问,是挑衅!
他完了!
他是反对军的千古罪人!
莱安缓慢的眨了眨眼,浅灰色的眼眸逐渐深邃。
“撕拉”一声,是衣服撕烂的声音。
随后是一对锋利的虫翅出现,浅灰色的虫翅和莱安的眼睛一个颜色。
楚枭见虫翅朝着自己的脖子割来,眼皮跳了跳,伸手一抓,避开锋利的翅沿,将浅灰色的虫翅抓在掌心,不能动弹。
莱安惊恐的挥动自己的虫翅,眼中全是不可置信。
怎么能有雄虫能按住虫翅的攻击?
“你不是雄虫,雄虫不可能有这个实力!你是谁?”
莱安冷静下来,甚至思考起是不是反对军研究出伪装雄虫的药剂,可这又有什么用?
雄虫真正的用处是在繁衍,是在解决雌虫的精神力暴动上!
“就算要位置雄虫,你们就不能找一个面容柔和一点身高矮一些的雌虫吗?或者亚雌也行,至少亚雌比雌虫更像雄虫,你这样,很容易被拆穿,只要送到医院检查,肯定会被检查出来的。”
莱安已经思考起来,“也不对,没人会想到有虫会冒充雄虫,还用这样异于寻常雄虫的面貌,灯下黑啊!”
楚枭嘴角微微抽搐的听着眼前的雌虫脑子的七拐八弯,扶额叹息。
“很抱歉,我并不知道你们反对军是不是真的研究出了雄虫伪装药剂,因为我就是雄性!”
哪怕这个世界雌虫更像楚枭映像中的雄性,楚枭也不愿意盯着雌性这样的称唿,所以思来想去,楚枭没给自己后颈附上掩饰的虫纹。
他也不怕检查。
因为他现在的身体经过世界的同意,就是雄虫没错,哪怕他和这个世界的雄虫都不一样。
莱安今天的心情真的是一波三折。
他呆呆的望着楚枭,完全无法相信眼前的真是雄虫。
很快他就反应过来。
是雄虫,那就是不死不休,否则反对军就要暴露在雄虫面前!
当即他丢下小莱米,身体后退,浅灰色的虫翅翻转,从楚枭手心中脱离,随即进攻。
楚枭轻而易举的钳制住莱安的脖子,强烈的窒息感让莱安失去对虫翅的指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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