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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解冤成爱_俺也试试【完结+番外】(47)

  旁观的人知道京城这代人大概不会再见到洪家这一支了。虽然十七皇子还算葬得风光,可他的确死在了chūn舫上。洪家就是得了个华而不实的名号,也无法掩盖这种没脸的事实。可怜洪老将军一家浴血得来的名声,被这个不肖的外孙败光了。回乡也好,天高皇帝远的,能体面地过日子。

  方临洲自然派了人跟着洪家,让他们将任何洪家的异动报给东宫,与此同时,按照太子口谕筹建的五十人搜剿队也已经完成了。

  鉴于主帅无能累死千军的先例,这次方临洲亲自选领队,他挑了东宫三等侍卫潘杰。

  潘杰高个子,瘦得像是竹竿,稍微有点驼背,浓眉马脸,眼含戾气,嘴唇总是紧闭着,一看就是个gān练狠辣之人。东宫的三等侍卫等同五品武官,潘杰年方二十八岁就领此衔,可见其能力。

  方临洲最赏识这个人的地方,就是潘杰临机敢断,有自己的主意,不拘泥于常规。当初方临洲从四皇子下手,开始了自己对皇子们的报复,临街she杀四皇子的指挥就是潘杰,将事qíng做得完美无缺。

  方临洲放手让潘杰去找人,最后,这队人马虽不算是抽调了东宫的全部jīng英,也都是潘杰认可的好手,加之方临洲给他们配备的快马和jīng良兵器,这支队伍该算是东宫的一等团队!

  九月中的一天,方临洲亲自前往西城门给潘杰等人送行。他已经给了潘杰东宫密令和与地方接洽的公文等,告诉了他十七皇子最可能出没的地域。

  看着潘杰身后骑在马上的青年们个个jīng神抖擞,方临洲觉得比上次心里有底多了。

  潘杰向方临洲行礼:“方先生放心!在下必尽全力。”

  方临洲板着脸再次叮嘱:“你要仔细巡查,务必取其xing命!将其头颅带回京城,太子殿下要亲自验看。”

  潘杰点头:“在下明白!”十七皇子必须死!假的尸体已经入葬,如果再有个十七皇子,这是欺君之大罪。真要是将十七皇子押回京来,不仅洪家灭门,太子殿下都会落个知qíng不报的罪名!他们去可不是自掘坟墓,这次一定要让十七皇子扎扎实实地死绝才行。

  方临洲似是迟疑了片刻,才缓缓说道:“十七皇子懂医术,善治外伤,你去了那里,如果听说有人医术卓绝,一定要去探访。”

  潘杰一愣,眨了下眼睛。他作为太子的贴身侍卫之一,曾经多次见过十七皇子,那的确是个浅薄蛮横,完全不懂事的少年人。方先生已经告诉了他十七皇子身边的是个瘸子,两个人都会伪装。他还特意去问了被贬为后门看守的刘侍卫,知道十七皇子能扮成船夫,同伙竟然扮成了农妇……可是他从来没听说过十七皇子懂医!

  见潘杰目露怀疑,方临洲冷淡了脸色:“你只需信我所言,此乃千真万确。”

  潘杰一抱拳,方临洲回礼,看着潘杰上马,领着人出了城门。

  马队在城外扬尘而去,方临洲才觉得久已缠绕他的怨怒似是减弱了一些。他有把握潘杰能带人将十七皇子诛杀,毕竟十七皇子没有财力权势,充其量只有几个护卫,西北之地除了一些洪家的伤残兵将,还有朝廷正式驻守边境的军队,潘杰的文书和东宫令牌甚至能向边军借用军士抓捕逃犯,必要时可带几百上千人围捕,十七皇子身边的那些人还敢造反不成?

  方临洲上了停在城门边的马车,马车启动时,他在车上闭目养神,思绪散漫:潘杰将十七皇子的头带回京时,参与了围攻的最后一个主犯伏法,自己就可以告慰恩师师兄们的在天之灵了。他唇边浮起一丝冷笑:当你们派人去杀我们师徒时,肯定没有想到会有这种下场吧?!

  那之后他要gān什么?他现在已经算是替恩师辅佐了太子:帮着太子铲除了所有威胁他的皇子们。念及恩师的一片赤诚之心和天下太平之愿,方临洲不能向太子出手,可他也不想再见太子了……他谁都不想见!该回华山归隐吧……

  忽然,方临洲起了个念头,睁眼说道:“去十七皇子府。”他平素太忙碌,从十七皇子的事qíng发生后,还没有时间亲自去看看这个敌人生活过的地方。

  第18章 第一世 (17)

  不久,马车在十七皇子府门前停下,府门紧闭。

  方临洲让随行的宾客府的太监叫门。大门打开,门fèng里往外看的也是个太监,他本是方临洲派来的,见是东宫的人,忙大开了门,

  方临洲跨入门槛,一眼就看到满院杂糙横生,树木乱长。此时正是秋风已起,万木萧条之季,一院糙木,尽成荒凉。

  看门的太监知道方临洲来一定是为了看十七皇子住的地方,就在前面带路,说道:“十七殿下过去住后面。”

  方临洲缓步走在石板皴裂的小路上,目光扫过路边几幢破旧的房屋,有的窗框都掉了,门扉虚掩,随风微动。如果不是阳光正好,这里可以成为鬼宅。

  太监指着一个小院子:“这就是十七殿下住过的。”

  方临洲摆了下手,示意跟着他的几个人等在门外,自己走入了院中。

  几个太监和随从相互看,不明白方先生为何要自己进去,其实方临洲也不懂他为何要单独查看这个院子,好像他想专心感觉一下,看能不能窥视到十七皇子往日的个xing习惯。

  结果,方临洲大失所望——不说小院里一如院外般零落萧芜,就是十七皇子曾经生活过的正房寝室书房,也毫无任何可研习的:chuáng上没有被褥,壁上没有字画,书案上没有留下笔墨,书架上没有几本书,八宝架上空空如也,古玩玉器没有,连个不值钱的木雕陶瓷的东西也没有……

  好像有人抹去了十七皇子在这里的所有痕迹,方临洲不知道是他让人抄检十七皇子府所致,还是那个jian诈之人有意为之。最后,他站在用做书房的偏厅中,看着落满了灰尘的书案,脑海里,那个少年坐在书案后,神qíng像那夜般,自信从容,隐约含笑……

  方临洲使劲晃了晃头,咬了下牙,他皱着眉头在屋中踱步,仔细看各个角落,甚至书橱后面……忽然,他发现好像有片纸张夹在木板和墙壁间,方临洲费力挪动书橱,可是木头死沉,根本不动,他只好出去,让人进来,把书橱挪开了。

  书橱后面积满脏土和蜘蛛网,有张被烧了一半的毛纸,想来该是被风chuī起,可看守的人疏忽了,任它飘落在了书橱顶端,又滑落在fèng隙间。

  纸上的笔迹幼稚不堪,七扭八歪,方临洲知道十七皇子荒于学业,这又是皇子的书房,能在这里练字的只能是十七皇子。他忙凝视一读,却是“夜深忽梦少年事”,没头没尾的一句,写了两行。

  这词句虽然简单,却饱含着经历了沧桑后的无奈,方临洲心头一触,似乎瞬间就想起了年少时在山上读书游水的明媚时光……他皱了眉头,坚决不认为这是十七皇子写的,肯定是十七皇子在别处看到,写来抒发心绪的。

  他其实猜得不错。秦惟虽然在中小学被bī着背了各种古诗词,可是经年海外和从医,能忘已经都忘了,只记得最浅显易懂的。那天忽然想起了这么一句,也记不起是哪里读的了,就反反复复写了一张纸,想起往昔,颇有些世事难测的感怀,然后做了一个时辰的体质锻炼才纾解了心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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