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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道卧底_莲中来【完结】(54)


“jī是从哪儿来的?”
刘厨子道:“是、是水烟姑娘送来的......”
水烟赶紧跪下了:“禀宗主,jī是huáng长老让我拿去给膳房的,说是乌jī汤有益孕妇。当时那只jī也还是活蹦乱跳的,所以奴婢、奴婢就没想太多......”
huáng叔?!池月深深缩紧眉头。
“禀宗主,海末尊求见。”
“叫他进来。”
“宗主,乐阁主和huáng长老都寻到了。乐阁主诊过脉后说没有大碍,开完方子便离开了,huáng长老正在奈何院看顾夫人,您看是...”海上飞还未说完便感觉一道人影如风掠过。
再一抬头,玉座早已空了。

☆、第60章 灌药

一根细长的银针悬在昏睡的人头顶上方。
huáng半山的手抖了抖,终究没有扎下去。
他一生混沌无为,却自认磊落,从未欠过什么人,只除了江莫愁。
无生无灭的秘密是他告诉这个女人的。于是有了九龙窟一战,魔门首尊魂飞魄散、香消玉殒。
huáng半山原本打算带着这个魂器返回碧落谷,却在中途遭遇了清玄山那三个带薪休假的老家伙。为了避开熟人,他匆忙之间将江莫愁放在乱坟岗,却没想到转眼的功夫尸体就不见了。
而更出乎他预料的是,江莫愁竟然死而复生了。她再度出现后,不仅记忆全无而且xingqíng大变,仿佛整个人都脱胎换骨了一番,莫名其妙的从魂器变成了魂淡......==
最要命的还是池月,竟然对她动了qíng,宁可自己死也不愿夺舍,宁可冒险也要留这样一个叛徒在身边,宁可喜当爹也没有处置这个dàng|妇。
如今不仅是门下众人愤怨难平,连那三个终日放羊的元老都放了狠话:此女必成宗主死xué、鬼门大患。
huáng半山深吸口气,再次咬着牙掏出了银针。
江莫愁,你若怨就怨恨老夫吧......
就在此时,房门猛的被人推开!
“住手!”池月音未至人已至,人未至掌已至。
huáng半山当手一道指风急she而出,池月不闪不挡,义无反顾的冲到了他面前,浑然不理自己右肩爆出的一团血花。
银色的针尖直直刺了下去,刚好扎中了挡在燕不离头顶的手掌。
一粒殷红的血珠冒了出来,跳动着滚下掌心,掉落在熟睡的人脸上。
“你?!”huáng半山收起手,脸上道道皱纹连带每一根胡须都在抖动,“láng崽子,你当明白老夫为何杀她。”
“本宗明白,那一晚的刺客也是你吧?”
“老夫是为了你好,就算你放弃夺舍,鬼门宗千年基业也不能被她毁了!”
“huáng叔,我知道生而为魔,身在其位,没有一丝一毫犯糊涂的资格。”池月转过身道,“可江莫愁是我的女人,肚子里是我的孩子。如果连他们都保不住,我连男人都不算,还谈什么一门之主、江湖霸业?”
“只要你想,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多少孩子没有?为何非选这么个不gān不净的妖妇?”
“他没有背叛我,以后也不会。”
huáng半山冷笑道:“你何以肯定?我看江莫愁对你可没什么qíng分,别伤疤没好就忘了疼。”
因为燕不离是他妈的男人!而且还是个知名的江湖流氓!怎么可能会和什么jian夫偷qíng?以后让水烟离他远点儿才是正经......
当然,娶个男流氓当老婆这么丢人的事,宗主大人是死也不会讲的。
“我自有掌控他的办法,huáng叔今后不必针对江莫愁了。”池月面色一冷,“这也是我最后一次警告。”
“哼,不分好歹的láng崽子,老夫就等着她再捅你一刀。”huáng半山一拂袖,骂骂咧咧的向外走去,“到时候你就和姓竹的蠢货就伴去吧!我再救你就是乌guī王八......”
门板一合,屋中便安静了下来。
池月长长舒了口气,俯下身用拇指轻轻擦拭那人脸上的血珠,却没想到这一触碰,竟让对方醒了过来......
燕不离睁开眼,正巧见到老魔头的手抚在自己脸颊上,顿时受到了惊吓:“gān、gān什么?”
池月有些尴尬的收回手:“把你的脸弄脏了,擦一下。”
“靠,你颜|she老子?!”
“.........”
燕不离抽了抽鼻子,问道:“好重的血腥味,孩子还在不在?”
“孩子没事,你这几日安心养胎就好。”池月将他的被子往上提了提,盖得更严实些。
“不对......”对方一靠近燕不离就闻出来了,上下打量着他道,“是你身上有血。”
还真是狗鼻子啊......
池月这才想起被huáng半山一指弹伤的肩膀。因为刚换了一身黑衣看不出血迹,他自己也没在意这点儿皮ròu小伤。
只是还没来得及解释就被对方抢了白,某人笑容猥琐:“池老魔,你不会也来那啥了吧?”
池月当即站起身往外走:“本宗后悔了......”
“你gān嘛去?”
“找huáng老。”
“找他做什么?”
“扎死你!”
......
尽管燕不离一万个不乐意,但宗主大人还是以养胎为由,让他老老实实的呆在奈何院里。于是江夫人从此过上了某种家畜的生活,睁眼吃、闭眼睡,一天到晚全在chuáng上躺着,都快躺成一条圆滚滚的咸鱼了。
然而人生在于折腾,鱼生在于扑腾。何况燕不离自小就是个踢天弄井的xing子,哪里耐得住这种无聊日子?没安生几天,某条咸鱼就开始扑腾了......
“宗主,夫人她今日一直不肯喝药,说乐阁主开的方子太苦。”
“夫人午膳也没怎么动,嫌菜式太清淡。”
池月刚踏进奈何院,银貉披风上的雪粉还没抖落掉,两个丫头就争前恐后的凑上来告状。
这小子皮痒了是吧?敢饿我儿子?
“药给我。”池月接过药碗就进了门。
燕不离一身月白缎面敞领中衣,披散着一头乌黑长发,松松懒懒的歪在榻上看《道德经》。托圣人的福,他现在已经不会扫两眼就犯困了,起码坚持个六七页才会眼皮打架......
“天长,地久。天地之所以能长且久者,以其不自生也,故能长生。”
老李说的啥意思?燕不离托着腮琢磨。
妈的这盗版书就是垃圾,掉墨不说还连个注释都没有......他耐着xing子又仔细瞄了一遍,发现左下角有一行细若蚊足的批注,应该是江莫愁所留:
“天者无qíng,故而长久;地者无生,故而长生。人非糙木,吾非圣贤,不求天长地久无穷尽,但求了了一生无怨尤。”
燕不离忽然记起师父说过的一句话:道非恒道,名非恒名。沧海枯来桑田涝,天可荒来地可老。
人间易改,人心易变,人qíng易冷,谁能和谁天长地久?
若此世了了,独行至江湖的涯涘,人世的尽头,谁又敢说不生怨尤?
耳畔仍然萦绕着那个女人死时的笑声。决绝而又凄凉。
江莫愁,你真的无怨无尤吗?
“你这是胎教呢?”池月解下披风,走近前来。
“嗯,你儿子肯定缺德,我得给他补补。”燕不离收起书,一瞅见他手里的药碗,小脸顿时苦得皱了起来,“宗主,那个,我觉得我已经好了......”
池月鼻子里冷哼一声:“好没好听大夫的,赶紧喝了,别让本宗灌你。”
“不要......太苦。”
“你是不是男人?!吃个药这么费劲......”
燕不离贱兮兮一笑,翘着兰花指勾起发尾,冲他抛了个媚眼:“人家哪里像男人?”
池月手一抖,差点把药洒了。他深吸口气,稳了稳qíng绪道:“良药苦口,你就当为了孩子。”
“良药就非得苦口吗?我也不是针对这个药,我是说乐千秋开的方子都是垃圾。苦得我舌头都麻了,饭都吃不下去......”
“哪儿有那么苦?你怎么比女人还娇气?”
“不信你自己尝尝。”
池月端起碗喝了一口,忍不住喷了出来:“是......有点苦。”
“呵呵。”
“咳,你乖乖喝了,喝完给你糖吃。”
“少拿老子当三岁小孩哄!”燕不离翻了个白眼,特有出息的要求道,“我要吃烤银鱼。”
“不行,大夫说你最近不能吃鱼ròu。”
“那我就不喝药。”
他妈的,就知道跟这货来软的是白费力气!池月猛地含了一大口药,抬手掐住某人的下颌,嘴对嘴的灌了进去。
燕不离大惊失色。可他被对方含着唇,喉咙中全是苦涩的药汁,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好伸出右手使劲儿的推拒,却只换来池月在他口腔里一通攻城略地。
这个混蛋!如果不是被扼住了牙关,他一定把那根可恶的舌头咬掉!
好不容易灌完一口,得了喘息的空档,燕不离赶忙道:“我、我自己喝,你别唔、唔...”对方根本没给他说完的机会,一口刚灌完,下一口又来了。
“放开老子你个王唔......”
“我cao|你唔......”
“尼玛唔......”
...
池月灌完药,又意犹未尽的在那只湿润的唇上啃噬了会儿,总算放过了对方。
“咳咳咳......”燕不离被呛得眼泪花花,捂着胸口咳道,“妈的,池月你这是占老子便宜!”
“你有个屁的便宜!本宗占也是占江莫愁的便宜。”某人挑眉看着他,一副理所当然的表qíng。
“......”燕不离被灌得有点儿发蒙,竟然觉得对方说得好有道理,这具身体不就是江莫愁的么?
等等,总觉得哪里不对......
果然是一孕傻三年,现在就开始犯蠢了。
看着某人像喝多了的呆熊一样愣神在chuáng上,池月忍不住腹内偷笑。他倾过身,一本正经的勾起那只小巧的下巴,用舌尖将对方嘴角的药汁舔去:“别làng费。”
燕不离彻底懵bī。
娘的,他这是在撩谁?!老子还是江莫愁?
感觉到对方那条舌头又像蛇一样探了进来,某人迟钝的脑子终于开始运转,可惜努力了半天也只jiāo上来一张白卷。
“等等、等等......池老魔,你亲谁呢?”
“江莫愁啊。”
“我不是江莫愁!”
“所以和你没关系。我亲我的,你该gān嘛gān嘛去......”
“可是唔...老子不唔......唔......”
苦涩的药汁jiāo缠在唇齿之间,对方的舌尖带起一股苏麻的电流,沿着喉咙直坠而下,在心房深处激起阵阵颤栗。
燕不离脑中有些发晕,却无法控制的在想:他是真的在吻江莫愁吧?那个已经不在的女人,那个自己永远也无法替代的女人......
池月觉察到对方明显在走神,便停了动作:“想什么呢?”
“你亲你的,我该gān嘛gān嘛。”燕不离瞥他一眼,“你亲谁和我没关系,我想谁也和你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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