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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娇妻_久岚【完结】(71)


看她答应,不急着推开他,卫琅总算松了口气,暗想为这表妹,他真是这辈子都没有费过这么多心思,就是科举,又哪里比得上,他感觉考上状元都是很轻松的。越想越是窝火,很想在她脸上捏一把,却又怕她生气,他手落在她后背:“把衣服还给我。”
微微往前推,把她送到自己胸前,另一只手将纱衣从她肩头掀落。
虽是很自然的举动,可因两人近在咫尺,就显得很是暧昧,好似丈夫在给妻子脱衣。
骆宝樱红了脸,往后避:“我自己来。”
“我穿得,还得我脱。”他不让她动,在这有限的时间里,只想能离得更近一些。
男人深qíng的眼神笼罩住她,手指从肩头落到手臂,带来微弱的痒意,却又很是温柔,好像在对待一件极是珍贵的东西,她斜睨他,轻声问:“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是在捂我耳朵的时候吗?”
那年她十一岁,卫琅不悦:“大表妹的话你也信?”
她轻哼:“那是什么时候?”
卫琅道:“不告诉你。”
话音刚落,已将纱衣脱下,他随即穿在自己身上。
刚才还是她穿得,这纱衣在两人之间传了一回,既有淡淡的墨香,又有姑娘身上的清甜,却是说不出的一种滋味。
骆宝樱瞧着,心里也想到这一层,就有些不自在,说道:“我走了,马的事儿我会告诉父亲,假使父亲要还你银子,可不关我事儿,你不准胡乱取名。”
卫琅忍俊不禁,果然是小姑娘xing子,还惦记这个呢,他道好。
骆宝樱便转身走了。
他驻足片刻,方才离开。
其实不等她提,骆宝珠见到长辈,已经将卫琅送马的事qíng说了,老太太笑道:“你们三表哥向来大方,既请他去挑选马,顺道送与你们也是常事,学得他祖母呢。”
卫老夫人就是这样的,每回逢年过节,送给小辈们的礼都很重,可那是卫家,多少年积累,家中富庶,且卫老爷子历经三朝,光是皇帝赏赐下的良田huáng金,数目都极为惊人,他们骆家与之相比,不值一提,可骆昀仍觉得要这马儿未免不妥:“表姨母那是长辈,长辈赐不可辞,琅儿不一样,他们平辈之间,这份礼过于重了,且珠珠那马儿,是我要送与她的。”
他仍叫人把银两送去卫家。
骆宝樱进来时听说这事儿,暗想父亲果然不喜沾人便宜,不过这样也好,毕竟拿人的手短嘛。只她不知,今儿这事儿,虽她两个丫环没敢提一字,骆宝珠身边那两个,被袁氏一问,全都说了。
年轻男女总在一起,难免是要生出qíng谊的,别说这三女儿那么出色,可假使真要涉及婚事,卫家会肯吗?袁氏有些怀疑,毕竟卫琅是三房独子,也是卫老爷子最喜欢的一个孙儿。
那卫三夫人平日里又安安静静,不好捉摸。
躺在chuáng上,她倚在骆昀怀里,轻声道:“好似三公子对宝樱很是关心呢。”
骆昀没那么细心,淡淡道:“他以前教过宝樱书法,又教过她骑马,有些师徒qíng谊吧。”
两人之间相差八岁,骆昀还真从来没往那方面想过。
袁氏也没有,但卫琅对骆宝樱的好,她前前后后那么连起来一想,就觉得有戏,她把右胳膊压在骆昀胸口,半仰起头道:“若是宝樱能嫁给三公子,恐是再好不过的吧?”
骆昀心里想着衙门的事儿,闻言也没在意:“好是好,可卫家应不会在咱们家里选儿媳。你也别胡思乱想了,晚了,睡罢。”
这男人啊,真是实际,没发生的事儿一点不想花费心思,袁氏怕试探多了他嫌烦,便闭了嘴,暗地里打算多留意下骆宝樱,虽然好几家对她都有意向,可卫家是亲戚,她嫁过去不若嫁入陌生的人家,往后遇到什么都好说。
不过啊,宜chūn侯府也不错,那罗公子今儿教宝珠骑马,不定是为讨好这三女儿,还有贺公子……
虽不是亲生母亲,袁氏也是东想西想,好一会儿才睡着。
华榛使人盯着骆家好一阵子,却找不到骆昀的错,眼瞅着三大衙门审案,这都到关键时候了,要再找不到他诬陷的证据,恐怕姑父那儿也是无力回天,听闻闹得严重,竟不止要革职,恐还要砍头。
皇上年老体弱,太子那是卯足了劲儿,若理智些来说,就如父亲一样,他不该cha这个手,可见姑姑可怜,他又着实不忍心。怎么说都是自家人,难道遇到危难连手都不伸吗?
“主子。”随从见他换上夜行服,忍不住劝道,“小人们连吏目都问过了,骆大人委实没什么把柄,主子何必要做到这种地步?那总是官宦府邸,主子若是被抓了,就不怕老爷严惩?”
“我总得亲自去查一下。”华榛沉声道,“但求问心无愧!”
他走出院门,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
chūn夏之际,月光皎洁,虫鸣此起彼伏,守在后门的小厮,被这不冷不热的晚风熏着,只觉昏昏yù睡,便有人从墙头翻下来,都不曾发现,华榛挑眉一笑,这骆府可真是心大,竟然才寥寥几个小厮守卫门庭,此番恐怕来几个大盗,能把他们家值钱的都偷了。
其实是他今日夜闯才能得出这结果,熟不料京都哪家寻常府邸不是如此?一来护卫每日要发月钱,二来本也是清寒人家,又有多少贵重物什?大梁官员俸禄是几朝以来最低的,除非名门贵族,不然都与骆家大同小异,华榛自小锦衣玉食,当然不会了解。
只他以为能轻松的去到书房,却又是大错特错,也不知哪里的黑衣人,竟尾随在他身后,华榛有些奇怪,可他自小学武,学兵道,不动声色,当做不知,走到一处廊角,转身停下。
盯梢的人不知他已发现,仍是跟去,结果被他一下拉住手臂,那人大惊,两人动起手来。只见夜色下,你来我往,饶是斗得激烈,声响却小,华榛到底占了上风,猛地一掌击到那人胸口,他倒退一步,瞬间就上了房顶,消失无踪。
也不知是谁?华榛心想,可他此刻心思都在别处,很快就寻到书房。
骆家人仍在酣睡,他点了火折子,在里面一通翻找,找出了几样骆昀亲手书写得札子,还有一叠书信。然一样样看过来,仍没有寻到任何线索,他像是极是谨慎,任何机密的事qíng都不曾提及。
难道放在了衙门里?
可都察院监督百官,不知暗地里收集了多少官员的密档,守卫定是极为森严,恐是不能轻易得手。
他失望的走出来。
沿着园子一道小径左右徘徊,有点不甘心就此回去,在这时他忽地想起骆宝樱,她平日里不易亲近,倒不知此刻会是什么样子?既然来了,总得捞些什么,他向来想到就做,转身就朝姑娘的闺房而去。
与后门那里一样,几是没有看守的人,除了两个婆子,他没有费任何功夫就闪了进来,倒是外间一个值夜的丫环有些麻烦,他手起掌落,直接将蓝翎敲晕。
夜色里,姑娘睡意正浓,华榛在骆宝樱的chuáng边坐下来,她丝毫没有察觉。
他盯着她看。
白日里那双总是不屑于他的眼眸此刻轻轻阖着,睫毛覆盖在上面,随着她的呼吸,略微颤动,好像受了伤的蝴蝶,惹人怜爱。他笑起来,露出揶揄的表qíng,暗想骆宝樱你这么自大的姑娘,此刻却是完全睡在他面前。
要是她知道,定是要气坏了。
他看得会儿,终于忍不住想要轻轻抚一下她白嫩的脸颊。
可将将碰到,她就侧了个身,把半边脸都压在枕头上,那么一动,被子被稍许掀开,露出她雪白的脖颈,乌发垂落在上面,极致不同的颜色jiāo织,说不出的美。他下意识深呼吸了一口气,再次伸出手,轻轻落在她的脸蛋上。
温热又有弹xing,比他碰过的任何东西都要来得舒服,他一时舍不得收回来,谁想到骆宝樱忽地睁开了眼睛。
chuáng前一个黑衣人正坐在那里,脸上蒙着纱巾,下意识的她以为是罗天驰,脸上qíng不自禁露出笑,刚要叫他弟弟,却撞入他的眼睛。
与弟弟的不一样,这双眼睛桀骜不驯,无法无天,她倒抽一口凉气,惊骇的看着他:“华榛?”
竟一眼就认出他。
华榛没有慌张,反而很是高兴的笑起来。
他一把拉下纱巾:“是我。”
见他竟一点不害怕,骆宝樱忙用被子把自己裹起来,压低声音,训斥道:“你来作甚?你可知这里是什么地方?你疯了,你来我房里gān什么?”她把罗天驰当不听话的混小子,寻常从不看在眼里,可见到他在闺房,到底是吓得语无伦次。
第一次见她这样,华榛想大笑,可怕引来婆子,他道:“我来查你父亲。”
骆宝樱何等聪明,立时就想到江顺曾,江顺曾是华榛的姑父,她冷笑一声:“我父亲行得正坐得直,你能查到什么?倒是你姑父,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他们在外边儿做了多少龌龊事qíng!”
华榛挑眉:“你别红口白牙的浑说,你一个姑娘家知道什么?我姑父可不是庸才,用得着贪图这些?”
本来骆宝樱是不知,可那回卫琅与她说了太子,还有父亲,江顺曾的事qíng,她当然就知道了。她坐起来,与华榛道:“你查我父亲难,因为我父亲是君子,是清官,没什么给你拿捏的,但你要查你姑父难道也难吗?《孟子》说,吾未闻枉己而正人者。你姑父立身不正,你先弄清楚他是不是你所谓的好姑父吧!”
她伶牙俐齿,华榛被她说得哑口无言。
他心里恼火,身子忽地前倾,将她下颌捏住:“你就不会温柔些?你一个姑娘家,总是这么凶,哪个男人听得进去?”
十八岁的年纪,可说正是少年往男人转变的时候,可在骆宝樱心里,她从来没有把华榛当男人看,只如今这qíng况特别,她委实不想激怒他,缓和了语气道:“我知道你担心你姑父,可我也相信我父亲,你说怎么办吧,我听你的行吗,华公子?”
虽说服软了些,可还是叫人恨得牙痒痒,华榛放开手:“你刚才说得也有些道理,容我回去再想想。”
可人不走,骆宝樱恼得很,往chuáng里边挪了挪。
见她要缩成一团了,华榛露出雪白的牙齿森森一笑:“你到底也怕我了吧?”
哪个姑娘遇到这种事会不怕?骆宝樱无言。
“你以后再这么凶,我每天晚上都过来。”他威胁她,“往后见到我,你得态度好一些,就跟……像见到贺公子一样。”
嘁,也不看看两人差多少,要他也跟贺琛那样温文尔雅,她绝不会讨厌他的好不好?可骆宝樱没说,只暗地里鄙视的撇了撇嘴儿。
等到华榛一走,她就叫蓝翎,结果半响蓝翎没出声,走出去一看,竟是晕了,她好不容易把她弄醒,蓝翎一点不记得之前发生了什么。
骆宝樱极是恼火,半夜把两个看门的婆子训了一通,可她知道华榛的本事,暗想这回怎么也得麻烦下弟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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