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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宅十余亩[系统]_宁雁奴【完结+番外】(175)

  聂昕之语气淡淡:“死不了。”

  忽而想起了那日还在青帘,洪大海也被这男人踹得半死,郁容不由黑线——

  兄长到底有多爱“动脚”?

  “走罢。”

  男人的声音打断了郁容的胡思乱想。

  “去哪?”

  “十三鲜煮。”

  “差点忘了……”郁容跟上男人的步伐,“不过抓了那俩,你不要回去亲自审一审?我一个人逛也没问题。”

  “无妨。自有人料理。”

  郁容“嗯”了一声,他家兄长有主意得很,公事私事一向能妥帖对待,不需他多嘴cao心。

  遂至十三鲜煮的铺席前。

  小摊小位的,出乎郁容预料,还以为他家兄长光顾的地方,比较“高大上”。

  大约时辰还算早,摊位前没几个人。

  来自西南道的老板,热qíng地上前招呼着二人。

  便各点了一份十三鲜煮,郁容拉着聂昕之寻了座位坐下——尽管只是小摊子,卫生做得看着还不错。

  “兄长如何发现这家店的?”

  聂昕之有问必答:“只是路过。”

  郁容眼露狐疑。

  聂昕之说明:“店家为西南道口音。”

  郁容了解,心里微有触动,这男人素来不是关注街边小食这些东西的人,想必是因为自己有时候挺爱尝鲜的,便特地留意一些新奇的店铺。

  “今天我请客。”郁容心qíng大好地表示。

  聂昕之不见丝毫的嫌弃,十分配合着他家容儿,颔首道了声谢。

  郁容闻声失笑,嘴唇微动,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一道温婉柔缓的女声在不远处响起。

  “没想到会在这遇到小郁大夫,你也喜欢这家的十三鲜煮吗?”

  郁容下意识地侧首看去,看到脸上蒙纱的女子,不由得愣了愣:“你是……”

  便是遮掩了面目,他仍旧一眼就认出了女子的身份,却在脱口而出的前一瞬,陡地想起了对方的出身敏感,倏而住了嘴。

  蓝儿微微一笑:“前次多谢小郁大夫了,近日吃了你亲手制的养荣丸,蓝……我的身子确是大好了。”

  郁容张嘴要回话,猛然就感觉到四周空气温度急转直下将至冰点以下——夸张了的说法,却是敏锐地察觉到某人气息的变化——陡觉一阵压力山大,硬着头皮道:“医者医病,职责所在。”

  蓝儿说话的语调一直是轻轻柔柔的:“可惜,愿意为我这样的人治病的医者,却是寥寥无几。”

  郁容偷瞄着自家兄长的脸色,看不出个所以然,嘴上回:“天地生生之德,良医自有仁术,姑娘不必因三两庸医而介怀。”

  蓝儿轻笑:“良医仁术,小郁大夫所言极是……若非遇到小郁大夫,我怕还得为疾患困扰。”

  郁容囧了囧,这话说的,好像她之前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一样……话说,自他去清河坊,至今天,前后没到十天吧,养荣汤的效果顶多也才刚刚起效?

  蓝儿这时突然又道:“小郁大夫是要走了吗?”

  注意力集中在某小心眼男人身上的郁容,闻言有些意外……他确实是打算找个理由,拉着自家兄长离开。

  比起一顿随时可以吃到的十三鲜煮,自家男人的心qíng是他最在乎的。

  如果对方是寻常的病人,哪怕xing别为女,这样也显得他小题大做了,可……

  想起了那只香囊,郁容就有种不好的感觉,不管是照顾聂昕之的qíng绪,或者考虑到烛隐兄的心意,都该与面前这女子尽量拉开距离。

  正所谓“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整冠”嘛!

  蓝儿盈盈福身:“如此,便不让小郁大夫为难,容我失礼,先走一步了。”

  郁容:“……”

  这都啥跟啥?

  女子说走,连似乎原本计划要买的小吃也没买,就走了。

  “兄长且听我说……”

  “容儿。”聂昕之忽地出言,截断了某人略带紧张的话语,“用早膳罢。”

  十三鲜煮已经烧好了。

  郁容默默闭嘴,看着老板将砂锅端上桌。

  却听男人又开口了,语气平和:“在我面前,容儿无需诚惶诚恐。”

  郁容微怔,心里不经意地苏软了,含笑着朝对方点头。

  就知道,再怎么小心眼,他家兄长仍将自己的感受放在心头第一位。

  一顿十三鲜煮吃得身心畅快,郁容按捺不住澎湃的心cháo,回去后,跟自家男人说了句特ròu麻的话:“这世间,我最看重的唯有兄长。”

  所以安心吧,免得醋吃太多了有伤身心。

  聂昕之听了后,伸手抚了抚某人绚烂的笑颜。

  半晌,他突地说道:“那位乐伎居心不良,容儿不宜与之来往过密。”

  郁容:“……”

  来往?过密?

  兄长对某些词语的意思,究竟存在怎样的误解?

  第101章

  郁容很快即反应过来, 微讶:“兄长是说,那蓝姑娘有问题?”

  聂昕之肯定地应了一声。

  郁容不经意地蹙眉:“可烛隐兄他……”语带迟疑, “原来是逢场作戏吗?”

  聂昕之直言:“他不知。

  郁容一时无言以对, 少刻,复问:“不要紧吧他?”

  聂昕之淡定表示:“堪为疑人之阵。”

  郁容黑线:“作为‘疑人’本人,烛隐兄被蒙在鼓里, 这样好吗?”

  “逆鸧郎卫者应秉节持重,当如临如履,昼警夕惕,”聂昕之语气淡淡,“何如处堂燕雀, 蔽于享乐,自以为安, 不知祸将临头。”

  道理是这样没错, 但……

  “不会有危险?”

  聂昕之说:“那乐伎不过一棋子,手无缚jī之力,以赵是之身手反应,不当受其害。”

  郁容摇了摇头:“小心无大错, 再则……”下意识地咳了声,“不是有色迷心窍之说吗?”

  “尽皆安置帖妥, ”聂昕之回道, “容儿无需忧恼。”

  郁容闻言失笑:“我可没什么忧恼的,烛隐兄是你表弟,只怕他别吃亏了。”

  聂昕之平静表述:“吃一堑长一智未为坏事。”

  郁容:“……”

  这老大当得可真有范儿, 就是相当不负责任。

  聂昕之轻抚着他的脸颊:“赵是非无能之辈。”

  郁容点点头,逆鸧卫行事自有章程,不便多问,何需他瞎cao心。不过……

  想不到那灵秀婉丽,xing子也柔和温顺的乐伎,居然是包藏祸心之人吗?

  待烛隐兄回头察觉了真相,该如何伤心……应该会伤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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