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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宅十余亩[系统]_宁雁奴【完结+番外】(261)

  只是……

  “如此耗费人工、物力,会不会……”亏本啊。

  到底社会生产力水平远远不足,现在搞出这些,总感觉不合时宜,投入良多,只怕血本无归。

  匡英勾着嘴角:“小郁大夫谬矣。”

  诶?

  匡大东家说:“观旻国之内外,乡绅者不知凡几,往上再有豪富、官吏,各高门大户……所占金银何止天下八九成,只需打开他们的钱袋,所耗人工物力,则尽有所偿。”

  郁容:“……”

  和着一开始的目标就是直指有钱人的口袋吗?

  算了。

  他对经商,以及开拓市场啊甚么,都是一知半解的,就不费这个脑子了。

  至于匡英的邀请,试一试好像也无妨。

  反正,他只需提供一些图纸,完了三不五时琢磨个新方子,一年搞个两次“员工培训”,剩余的事qíng不需自己cao心,等着拿“红利”即可。

  尽管郁容对这个项目的可行xing存疑,但到底是匡英的事,他只需尽好自己的职责即可。

  经由一番商议,又叫来了同在雁洲城的林三哥,在聂昕之这个嗣王的见证下,几方订下了一份新契约。

  “匡大东家可真是大手笔。”

  站在檐廊下,郁容微眯着眼,盯着几名小厮抬着一个偌大的、极罕见的完整红珊瑚。

  是匡英送来的谢礼。

  聂昕之神色淡漠:“容儿既欢喜,尽可入药。”

  郁容闻言狂汗,瞥着这一脸严肃的男人。

  兄长到底是豪慡呢,或者又小心眼发作了,故作诱导什么的。

  不过……

  目光在珊瑚上打转了一圈,如此品质佳极的红珊瑚,作药用确实不错,咳。

  不经意地瞄到送来珊瑚的壮汉,郁容微讶,不自觉地打量起对方。

  “容儿。”

  平素寡言至极的男人刷起了存在感。

  郁容回过神,好笑地斜了自家兄长一眼,嘴上到底安抚着:“那汉子看着与旻国人不一样,我这才好奇。”

  聂昕之回:“北戎之奴。”

  郁容恍然大悟,端详着异域风十足的壮汉,笑道:“我还以为是西胡人。”

  聂昕之说明:“西胡人发色常有异,体格远不如北戎人。”

  郁容听罢,目光落在壮汉可怕到虬结的肌ròu,下意识地睁大双目:“北戎人该不会全像那位一样的体格……好壮硕。”

  聂昕之沉默,少刻才回:“不过是我旻国将士手下之败将。”

  郁容眨了眨眼,不太理解兄长所言,与他刚说的有几个关系。

  没追根究底。

  直到……

  “兄长?”

  是夜,郁容洗漱之后,正懒散地靠在榻上翻着书卷,就感觉到男人挡着了灯火,抬目看去,不由得心生迷惑。

  才沐过浴的聂昕之赤着臂膀,在灯火前来回踱步……

  诡异。

  按照聂暄的说法,他家兄长除了夜里那啥时,平常哪怕洗过澡,都跟个huáng花大闺女似的,衣服必然穿得整整齐齐、裹得严严实实。

  今天……

  天才黑,睡觉略早。

  这家伙就脱光了衣服……咳,晃来晃去的,耍流氓?

  郁容清了清嗓子:“兄长好似与寻常不一样。”

  聂昕之竟然点头了,说的话有些没头没尾的:“我比上旬重了三斤。”

  郁容眼神茫然:“可是长胖了?”遂细细打量,“看不出来。”

  聂昕之听了默然。

  郁容敏锐地察觉到这男人好像有些……失落。

  福至心灵。

  他忽是意会了兄长的意思——

  莫非,这家伙,在等着自己夸赞他的身材?

  第156章

  心qíng是丝丝的微妙。

  郁容勾起嘴角, 含笑着开口:“寻常兄长衣装严实,容竟未留意到, 兄长虎体魁伟, 健硕更甚北戎人。”

  真真睁着眼睛说瞎话。

  尽管这男人的身材确实好到爆,腹肌什么的看着让人眼馋,但跟虎背熊腰状得跟座山似的北戎汉子相比, 却是明显“削瘦”多了。

  聂昕之听了,回:“容儿过誉。”

  确实过誉。

  郁容暗搓搓地在心里附和,嘴上却不敢说,当他没感觉到吗,这面瘫看着表qíng没任何变化, 心qíng却是一改适才的低沉,兴头骤起。

  口不对心, 他继续夸赞:“凤骨龙姿, 媲美兄长者,当世再无二人。”

  自家的兄长自家疼,哄一哄又不会掉块ròu。

  聂昕之闻言摇头:“不如容儿天质自然。”

  郁容忍俊不禁。

  好罢,你夸夸我、我再赞赞你, 隔三差五的,来一波“商业互chuī”, 确是一件怡qíng悦xing的畅快事。

  互chuī完了, 聂昕之总算“安分”了。

  郁容重获清静,偷偷笑够了,遂翻着医书, 定了定心,继续着他的苦读。

  一夜静好。

  其后,郁容继续给秀才陈三儿治着人面疮。

  药捻疗法告一段落,急症转慢病,慢病一时难愈,便是外敷药膏与内服汤剂的事。

  配上两个月的药,又手写了食疗的方子,每月复诊一次就可以了。

  陈三儿在雁洲也算安顿了下来,有人收留,对方是为义气之辈。

  郁容见状安心。

  这样的话,定期给对方复查病qíng,挺方便的。

  陈三儿流痰之病一稳定,郁容收拾收拾,爬上了聂昕之的宝马。

  乘着凌晨的凉气,朝京城疾驰而去,在驿路边的客店避过最烈的日头,半下午的时候重新上路。

  到底是两人共乘一骑,马不停蹄,速度仍是大受影响,抵达内城嗣信王府邸时,天完全黑了。

  郁容悠悠忽忽的,连清洗的劲头都提不起。

  颠簸了一整天,太累了……尽管驭马的不是他。

  一大早的起身本就没睡好,以至连打探王府的好奇心一时都没了。

  只想睡觉。

  聂昕之就抱着他家容儿,喂食了不凉不烫的汤羹,其后又将人抱去浴室。

  遂是酣睡无梦。

  一觉好眠。

  睁开眼,入目是陌生的景象,郁容微怔,下一刻想起了昨夜里到了兄长真正的家,意识上的一点儿迷蒙瞬时退散。

  起身,环顾着一圈。

  偌大的房室,陈设简单之极,没有一样多余的物事,深灰与黑的主色调,透出一种冷清宁肃的意味。

  这就是聂昕之的卧房?

  郁容观察完毕,不由觉得囧。

  装饰得太朴素了,给人一种好穷的感觉……说好的壕呢?而且,帐帷全是深色近乎黑,搞得像死了人似的,忒诡异了。

  等到他离开卧房,乃至走出主院,心qíng就更诡异了。

  想象中的王府,要么金碧辉煌,要么低调奢华,要么带着水乡的小有请调……总之都是高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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