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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花共眠_八月薇妮【完结】(378)

怀真说到这里,早就忍不住,便伸手捂着脸,泪如雨下,咬唇拼命地忍了哭声。

小唐听她幽幽咽咽,说了这一番话,其中的深qíng重意,叫人黯然魂消。小唐心中震动,因叹了口气,此刻若劝,自是劝不住,然小唐是最懂怀真心意的,便故意道:“你还哭,我听着你哭,这伤越发疼了。”

这句果然最为有用,怀真忙忍住哭,小唐将她双手自脸上挪开,看了她一会儿,见哭的梨花带雨,又惹人怜,又惹人疼,小唐便俯身过来,轻轻吻落。

怀真避了两避,忘了哭,倒是有些怕起来,便道:“你伤的这样,好不好消停些……”

小唐也知道自己的qíng形,倒也停手,只温声问:“你不恼我了?”

怀真横他一眼,道:“谁恼你了,你自个儿做贼心虚罢了。却推别人。”

小唐笑道:“那夜是谁背对着我不理我呢?”

怀真赌气转开头去,小唐又在耳畔道:“姑奶奶果然打了我……还说,以后若还知道我胡作非为,就让你过去,长长久久地住在平靖府里,不叫我见你……”

怀真并不知道这些话,不免回头看着小唐,问道:“当真?”

小唐叹了口气:“骗你做什么?你若不恼我……姑奶奶如何会知道……又如何会打我呢。”

怀真自然不好说是吉祥透露了行迹的,见小唐惆怅,心里怜惜他被“打”了一顿,又受了惊吓,就反而宽慰他道:“太姑奶奶也是疼你的,只是吓唬你的罢了,我是嫁给你,自然是住在府里,太姑奶奶又哪里会真的叫我去跟她长久的住呢。”

小唐暗暗一笑,便道:“既如此,你就是长长久久地跟我住了?”

暗影幽淡,怀真红了脸不语,小唐追问道:“是也不是?”

怀真垂头又想了会,小声道:“你要先答应我……以后不许……像是上回一样待我了。”提起这件事,仍是有些心有余悸。

小唐在唇上极温柔地亲了下,方含笑低语说:“我以后……再也不会弄伤怀真了,必要好好地疼怀真才是。”

怀真听这话又似暧昧,脸上更红,生怕再跟他说下去,又惹出别的来,便轻声说:“你身上有伤,这两日必然没歇息好,就别说话了,睡了罢。”

小唐看了她半天,才终于答应了,怀真便扶着他缓缓又卧了,小心枕在他的臂上,避开那伤处,此刻外头北风仍紧,如虎啸之声般。

怀真听着风声,想到方才自己孤身睡着的时候那股冷清之意,不由往小唐身边靠了靠。

又想到风这般大,外头天寒地冻的,他身上又有伤,竟然顶风冒寒地又回来,可见他心里真真儿有他……然而她先前还曾以为他是恼了自己、不再理会了的……可见他的确深qíng,又可见自己是太多心了。

怀真把脸轻轻埋在小唐胸前,不知又过了几许,才也安安稳稳地睡着了。

次日早上,小唐因惦念熙王,便早早起身,先去见过了唐夫人,略说了几句,便出门而去。

怀真因得了他的叮嘱,便也没在唐夫人跟前儿泄露他伤势非轻之事,反替他遮掩了几句。

幸而很快小厮传信回来,熙王的qíng形并未反复,又听闻今儿成帝亲临了熙王府,探望了熙王……又格外嘉许了小唐跟凌景深两个。

唐夫人因不知道小唐伤的险要,又见小唐早上来请安,举止如常,神采奕奕的,因此倒并不把此事放在心上,如今听说熙王也是无碍了,便眉开眼笑,道:“好了,总算是雨过天晴了,白叫我们担了两日的心。”

怀真只是偷笑,然想到小唐瞒qíng不说,却又隐隐叹息。

这一件大事儿过了后,熙王自在府内好生养伤,不几日,便是年下。

怀真每到了这时侯都觉着打怵,只因又要四处走动jiāo际了。昔日在应公府里,已经不厌其烦,亏得那时候做闺女,有些事儿不必出头。

如今到了唐府,身份不同了不说,要应酬的人家儿更且多了,何况更是些非富即贵、皇亲国戚的家府,少不得便打起jīng神来应对。

小唐体恤她辛苦,又正好自个儿身上有伤,因此克制警醒,这些日子专心养伤,也并不去缠她,怀真才得完完整整地应酬罢了。

这一日,因是应公府的宴,小唐不免陪着怀真,到了府内。

且不说众人在外间应酬,只说应兰风陪着众人吃了一回酒,便回到内宅,见怀真也正跟应玉等女眷们说笑,应兰风便叫了个丫鬟,让她把怀真请出来。

那丫鬟去了片刻,怀真听闻是父亲叫自个儿,早告退离席,忙出来相见。

怀真便道:“爹如何不在前头应酬,叫我做什么?”

应兰风笑而不语,道:“我有件事同你说,咱们回你的屋里罢了。”

怀真欣然从命,便随着应兰风回到房中,丫鬟们都遣退出去,应兰风又把门关了,才拉着怀真到了里屋。

怀真见他是这般做派,倒是有些诧异,便笑问道:“到底是怎么了呢?”

应兰风看着她笑了会儿,道:“先前你不是叫我拿回那噬月轮么?”

年下事多,怀真几乎忘了此事,猛然听应兰风说起来,才通身一震,道:“爹……”

应兰风抬手入怀,在怀中一摸,果然就拿出一物,道:“可是这个呢?你仔细瞧一瞧。”

怀真屏住呼吸,定睛看去,见应兰风手中的,以玉为质,中间镶嵌似金非金、似银非银、似宝石又非宝石的一样东西,形似八卦,又写着些不认得的文字,可不正是昔日小唐给了竹先生的那噬月轮?

怀真大喜过望,握紧了噬月轮,惊喜jiāo加道:“果然是这个,爹怎么拿回来的?”

应兰风笑道:“女儿叫我做的事儿,我自然会放在心上,只要是这个就好了。”看着怀真兴高采烈的模样,应兰风也自喜欢,因又看一眼那貌不惊人的物件儿,问道:“此物到底有何gān系呢?”

怀真几乎不敢相信,敛了笑,低头翻来覆去又看了会儿,却也瞧不出什么来,只是仍不敢细看,思量片刻,就道:“横竖对我来说是个极要紧的东西。”

应兰风便道:“既然这样要紧,你就把它收着罢了。”

怀真把噬月轮握着,放在胸口,忽然间想到自己在唐府里,也不惯放东西,那一枚金钗尚且拜托小唐藏了起来……这一件带回去,岂不是还是jiāo给小唐帮收着?

怀真思谋半晌,对应兰风道:“爹……爹帮我收着可好?”

应兰风有些意外:“你不自己带了去?”

怀真又掂掇了会儿,便点点头,道:“爹好生把它收起来,只是……万万别叫其他什么人沾手。可好?”

应兰风看着她澈然双眸,笑道:“这当然使得。”果然又接了过去,重放在怀中。

此刻因屋中无人,应兰风便道:“怀真,上回在土娃家中,我见毅儿跟你小表舅仿佛有些不对付……毅儿回家后,可有没为难你呢?”

怀真见他提起此事,便隐去小唐犯恼那宗,只问:“我并不知道这事,为什么不对付?”

应兰风想到郭建仪的心事,便不愿说出来,免得怀真心里又多想。因道:“没什么,他们两个都是出色的人物,所谓‘既生瑜何生亮’,自然有些互不对眼呢……倒是上回的事,着实吓了我跟你娘一跳。”

应兰风说的,自然便是熙王遇刺小唐受伤的事儿。

两人说了片刻,应兰风见时候不早,便要出去前头,怀真又叮嘱了一番,无非是叫他好生放妥噬月轮,不可叫任何人知道等话。

应兰风见她亦步亦趋地跟着,不停地碎碎念嘱咐,便笑着摸摸她的头,道:“都嫁了人了,还像个小孩子呢?你爹办事儿,你莫非不放心的?”

怀真隐隐红了脸,自打她大了,又嫁了,应兰风倒是很少这样同她亲昵了,而父亲如今官至工部尚书,自然不是昔日在泰州时候的小县令了……该留心的自然会留心。

应兰风见她低了头,流露几分昔日的小儿女之态,应兰风便温声道:“好孩子,快回席上去罢。”

怀真只得答应,应兰风目送她去了,才往前面来,走到廊下,忽地见前头郭建仪跟小唐站在一处,不知说些什么。

应兰风心中紧张,生怕两人又斗起来,因放轻了步子,只听那边儿小唐笑道:“我以为你又是在出言不逊的。”

应兰风心一紧,忽听郭建仪道:“我几时出言不逊过?只怕我一片好意,有人醋意攻心,听不出来罢了。”

小唐嗤嗤笑了几声,道:“好歹我救了你的妹夫,你总该好言好语谢我一谢?”

郭建仪淡淡道:“多谢。”

小唐无奈地一抹额角,郭建仪却又看向他,道:“以后唐大人行事也该再多留神些,如今你不是没身家的人了,倘若你有个三长两短,怀真便成了寡妇了,到时候……”

小唐拧眉看他,半笑半恼,不能置信。

郭建仪却自笑起来,不再说下去,反而向着应兰风方向道:“表哥,你见过怀真了?”

应兰风见他已经瞧见自己,才举步走了过来,故意装作不知qíng的,道:“才见过她,说了几句话……你们又在说什么?”

郭建仪道:“闲话了几句罢了。”说着,淡淡扫了小唐一眼。

却见小唐面色恢复如常,正笑道:“岳丈,我瞧着您该多给郭表舅留意,还是早些给他寻一房妻室的好,免得他憋坏了,整日里只顾做梦呢。”

应兰风明明知道两人说什么,只当不知的,呵呵笑道:“建仪眼光太高,岂不知我们都为他着急呢?”

郭建仪挑唇道:“何必着急,我侄女婿是个大器晚成的,我自也要效仿他……顺其自然,未必没有那至好无双的从天而降呢。”

小唐跟郭建仪互视一眼,各自一笑。

因两人又要回席上去,应兰风道:“你们两个先去,我要回一趟书房。”

当下应兰风便同他们分别,自回到书房去,掩起房门,从怀中掏出那噬月轮,看了半晌,正要收起来,忽听到外头有敲门声响,应兰风问道:“是谁?”

却听那人道:“回恩师,是我。”

应兰风听是凌绝,一笑之余,便又把噬月轮仍放回了怀中,道:“进来罢。”

第221章

凌绝推开门便进了书房,上前行礼。

应兰风便落了座,问道:“你如何不在前头吃酒,莫非有事?”

凌绝走到跟前,便说道:“正是有件事要同恩师说,先前在我们桌上,有个翰林院的同僚,大家闲聊的时候,他说起一件事来,我因留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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