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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花共眠_八月薇妮【完结】(567)

不过是顷刻之间,镇抚司内已将近空了!

只剩下应兰风,怀真跟唐毅,还有几名镇守的侍卫随从在。

唐毅把怀真放在地上,见她脸上被溅了两滴血,便给她轻轻擦了去,却并未做声。

应兰风忙跑过来,把怀真搂入怀中,低低安慰。

怀真被他紧紧抱住,慢慢回过神来,便问唐毅道:“三爷……你、你是不是早猜到是招财叔?”

唐毅自然是早猜到八/九分了,可若一早儿告诉怀真,她信不信另说,只怕也不会似今日一样,这般毫无破绽地把香送来、引招财露出破绽了。

怀真见他不答,已经知道答案了。

唐毅见应兰风在场,本想出去看凌景深追踪的如何了,然而脚下一动,却又停住,索xing说道:“我知道你甚是意外,然而……你不能怪我如此安排,我若一早跟你说,你恐怕也是不信,毕竟他跟了你们家几十年。因此我只想等确凿明朗了之后,让你毫无怀疑才好……先前军器局内的事,只怕也是他所为,他非但想要我死,还要破坏我大舜的根基,此人不死,必有后患……今日本是将他铲除的大好时机,你不该……”

应兰风道:“唐毅,别说了。”

唐毅见他开口,便点点头,又看了怀真一会儿,便往外去了。

唐毅去后,应兰风抱住怀真,便道:“这不关你的事,你并不知道招财竟是……休说是你,连我也想不到,他私底下竟做了这许多。”

怀真想到方才唐毅的那句“你不该”,喃喃道:“我不懂,这究竟是为什么?”

应兰风道:“我原本以为,招财叔就是招财叔,今日看来,只怕……另有内qíng。先前他同我说明了我的身世来历,曾叫我为了德妃报仇……夺那皇位到手,报复太上皇……”

怀真乍然听了这句,一时忘了其他,只看着应兰风,不料竟还有这样内qíng!

应兰风苦笑了声,叹道:“我在诏狱之中受了那许多苦楚,德妃娘娘当初又死的那样凄惨,说实话,当时爹的心中,的确是大有恨怨之意的。然而……”

只因应兰风去了一趟泰州,见到昔日那些乡亲父老们,隐隐明白所谓“家国天下”之意,何苦为了一己之私,便要谋权篡位,若真如此行事,必然又要引发朝野震动不安,且如今内忧外患,若再生这样的大变,只恐国将不国。

应兰风一路为官,天南海北也都去过,酸甜苦辣也都尝遍,目光心胸自然并非常人可比,虽然为旧事挑拨,又一时被恨怨之心所迷,也曾想不顾一切狠狠地报复回去,可毕竟也不是那等私心yīn狠之人,故而最终无法忍心……也无法听招财的话行事。

两人说了一会儿,应兰风长叹了声,揽着怀真肩头道:“罢了……人各有志,只怕他无法放下,故而竟铤而走险,可不管如何,叛国通敌,都是无法饶恕的……”说到这里,只是摇头。

怀真低下头去,此刻,忽地一阵风chuī来,地上一物随风滚动,怀真看了会儿,便俯身捡了起来。

——原来这正是方才自招财怀中虽箭掉出的那方手帕,昔日美纱子闯入应府,伤了她的手,她曾用这帕子裹着手掌,出门观战之时,风便卷走了这帕子……当时招财捡了,本以为他扔了,不料竟放在怀中,然而旧日她的血都洗gān净了,这一回落上的,却是他的血了。

怀真看了一会儿,闭上双眸,无声一叹。

正在应兰风要带着怀真出门自去之时,忽然听身后有人道:“义父!”

应兰风停住脚步,回头相看,却见来者竟是王浣溪,匆匆走到跟前儿,便向着应兰风行礼,又向怀真见礼,口称“姐姐”。

怀真此刻有些神不守舍,又懒于应付她,便只一点头。

应兰风却道:“多日不见,你一直都在镇抚司?”

王浣溪道:“正是。义父向来可好?这段时日浣溪一直都在镇抚司内,因镇抚使有令,门儿也不曾出一步,因此不能去给义父请安了。”

应兰风见她jīng神极好的,便道:“无妨,你安好便是了,回头我跟浣纱说了,她自也安心。”因此处不是叙话之地,应兰风便想同怀真离开。

不料王浣溪道:“多谢义父!是了,方才我听说在围拿那倭国细作?如今到底如何了?”

应兰风无言:“给他逃了。”

王浣溪顿足叹息道:“可惜可惜,放虎归山,还不知怎么着呢。”

应兰风道:“不是听闻镇抚司内还押着一个倭国细作么?仔细审问,或许还有端倪。”

王浣溪闻言,又见左右无人,便面露犹豫之色。

应兰风见她脸色有异,便问道:“怎么,我说错了?”

王浣溪才低声道:“此事义父不知也是有的,不过这会子或许也没要紧了……义父以为为何我连日来不曾出镇抚司一步?只因先前,那该死的倭国女贼竟无故自戕了!镇抚使下令守住消息,不许泄露分毫,就是想让外头的倭贼们觉着她还活着……让他们寝食不安,或者来救,或者来杀人灭口都使得,岂不是极好的引蛇出dòng之计?——是了,今日来的那倭国细作是何人?唐大人跟镇抚使都在也给他逃了?……如何义父跟姐姐也都在?”

王浣溪自顾自问着,竟没留意怀真变了脸色,应兰风也是大为意外,问道:“你说什么?那女贼早就死了?”

王浣溪点点头,因看怀真脸色不佳,她便想到昔日的事来,因小声说道:“姐姐……可不可以借一步说话?”谁知怀真不等她说完,转身便走!

作者有话要说:  虎摸小伙伴们~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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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君^_^

第339章

话说怀真听了王浣溪所说,一言不发,转身便走。

应兰风见状,对浣溪一点头,便回身追上,挽住怀真手臂,低头问道:“怎么了?”

怀真垂眸不答,应兰风打量了她片刻,见她衣上仍有血渍,脸色雪白,不由想到方才那场惊心动魄,只怕也吓着她了,当下忙说道:“真儿不必怕,咱们先回府去,其他都不必理会。”

两人出了镇抚司,应兰风转头时候,便见先前来的马车贴墙边儿靠着,几个应府跟着来的车夫、小厮们,畏畏缩缩蹲地抱头,仿佛被鹰惊了的jī仔,动也不敢动。

不远处的地上,似横七竖八躺着几个人,有镇抚司的服色,也有通身黑衣之人……而街头尽出,仍传来鼓噪喊杀之声。

应兰风吃了一惊,知道镇抚司的人只怕追到了……然而听这阵仗,却仿佛更比先前越发闹得厉害,不知qíng形究竟如何。

此刻怀真也怔怔然四看,应兰风拉紧她的手,喃喃道:“这会儿恐不好就走,看这阵仗,只怕连九城畿防也动了,前面的街口儿或许给封住也未可知。”

这会儿,那些小厮们有大胆抬头的,见了他们两人出面,才缩头抱脑地起身凑上前来,满面苦色道:“爷您总算出来了,这可是吓死了人。”

应兰风道:“怎么说?”

另几个家仆听了动静,也纷纷站起来。那小厮道:“正是小人们糊涂着呢,怎么镇抚司的爷们竟追着招财叔出来了?偏招财叔又是那样凶神恶煞的,小的们都不敢认了,他竟不由分说杀了两个官差……正打斗间,街上不知怎么又跑出那几个穿黑衣的来,竟挡住了凌大人他们……那不是死在地上了?”

说话间,笑荷也从车内跳下来,见怀真身上带血,忙跑到跟前扶着:“姑娘怎么了?”

先前怀真跟应兰风因听见里头声音不对,便yù入内,镇抚司的门卫们本不肯放行,然而她原本便是来送香的,又且说那香有些古怪,要即刻入内告知不能耽误,因此便特放了她入内。

后来应兰风因听见招财挟持怀真的声音,便也不顾一切冲了进去。

怀真被笑荷扶住,却并不动,只是转头四看,应兰风怕她更受惊吓,便催她上车。怀真望见地上那横七竖八的尸身,却并不怎么惊慌,只是脸色极差,一言不发。

当下应兰风便派了个小厮前去探路,果然如他所想,街头的路已经封了,只能转往后而行,绕了很大一个圈子才回府中。

话说就在应兰风同怀真离去之后,在镇抚司之中,王浣溪望了一眼空空如也的门口,半晌一笑,转身往内yù行。

不料才回过身来,就见一人站在身后不远处,正笑吟吟地打量着她,浓妆艳抹,却不失明丽,正是胭脂。

王浣溪一愣,继而便若无其事地想要走开,却听胭脂笑道:“真真儿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勇气可嘉。”

王浣溪皱皱眉:“我不懂这话。”

胭脂走前了几步,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点头道:“你明知道以唐大人的为人行事,是最公事公办的,那倭国女贼之qíng,更加事关重大,故而镇抚使才把你我也都拘在这镇抚司内,连日不肯放出,就是怕其中生出万一。你方才却对应大人泄露此qíng,却是何意?”

王浣溪见她竟已经听见,昂首道:“应尚书是我义父,我对他当然不必万事隐瞒。何况今儿要引之人已经现身,女贼已死之事,自也不必再保密。”

胭脂笑道:“哦?你就是因此才说出来的?”

王浣溪不答,转身yù走,胭脂叹说道:“我只是提醒你,且拿捏好了分寸,你那些小聪明用在外头自然是很好,可别碰那不该碰的人。”

王浣溪止住脚步,回头看她:“谁又是不该碰的?”

胭脂道:“在唐尚书眼里,谁是不该碰的,你自清楚。”

王浣溪挑眉道:“你说应怀真?”

胭脂笑了笑,却不再说什么,道:“罢了,总之……你且好自为之而已。”

——好自为之,这四个字入耳,有几分熟悉之感,原本是昔日陈基也曾劝过她的。

王浣溪不由冷笑道:“你们倒都是聪明人,横竖她就是人见人爱的,我就是那上不得台面的?然而今日的事你也见着了,若不是她,那细作怎会逃走?我便是不忿,凭什么她就能轻轻易易地得了他的喜欢?”

胭脂笑道:“因为她是应怀真,而你不是。”

这一句当真无理的很,然而却又最是有理,且最为管用。

王浣溪后退一步,一口气堵在喉头。

只听胭脂又淡淡地说道:“你不能指望这世间万事都如你之意,你自忖聪明,跟大多女子不同,自然qiáng过她百倍,然而在唐尚书眼中,世间只一个应怀真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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