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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花共眠_八月薇妮【完结】(594)

怀真气怔,浣溪却走到跟前儿将她扶住,温声道:“姐姐还是不必如此动怒,若是对腹中孩子有个什么不好,这份大礼,可比我送给唐毅的要更让他肝肠寸断许多呢……”

怀真连动手打她的力气都没有了,只竭力一推。

浣溪后退一步,却又盯着怀真道:“姐姐还是保重些儿罢,你可知道前些日子唐毅如何不顾一切返回京中?”

怀真勉qiáng抬头,却听浣溪道:“只因他不知听了谁的密报,说是姐姐有身孕了,故而抛下所有……只可惜,他星夜兼程地还未进京,就又听见你被人劫走了,倘若火器等再给毁了,他可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赔了夫人又折兵了……哈哈哈!”说到这里,便掩口大笑起来。

正说到这里,便听到门口有人道:“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哒两只~

ling3810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6-04-19 23:01:04

kikiathena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6-04-20 00:21:58

第358章

原来进门的正是阿剑,先前他竟不曾离开,只听到这儿,见怀真脸色不好,才进来阻止。

自此之后,王浣溪便留了下来。怀真极少同她说话,浣溪却一副安之若素之态。

只是她虽然投靠了阿剑,但自打进了宅邸,却从不曾放她出门一步,怀真冷眼旁观,qíng知阿剑大概也并非十足相信浣溪,故而暗中防备罢了。

只怀真不知的是,这段日子来,浙海十数个县内,风声渐紧,衙差们挨家挨户查问,同时也下了禁海令,所有大小船只,一概不许出海。

因这两年来朝廷对海疆管制日趋严格,时常下令禁海,何况又因要过年了,故而百姓们也并不觉得如何。

这日,外间鞭pào声轰鸣,正是除夕,万家灯火团圆之时,阿剑自外而来,脸上半恼半喜。

此刻他们竟又另换了一处居所,怀真见阿剑这几日每每神色不虞,她反而高兴,便道:“你怎么了?”

阿剑见她面有喜色,便冷而不语,怀真自忖仍旧不能跟他多话,毕竟这人邪气十足,于是便只悄悄走开。

不料阿剑道:“头前她说唐毅回京是为了你,你可高兴么?”

怀真回头瞧他一眼,不答话。

阿剑道:“只是你高兴也是枉然,不论是你亦或者你腹中孩儿,以后都要随我回扶桑去,统跟他没有关系。”

怀真虽猜到他不怀好意,却也不想他竟如此打算,便皱眉道:“你做梦!”

阿剑冷笑道:“美纱子曾想有个唐毅的孩子,却反而死在他的手上,如今有了你,也算成全了她的心愿。”

怀真虽然绝不信他所说,更不肯容忍孩子去什么扶桑,然而如今人在他的手中……当下只含怒不言。

正在此刻,有一名黑衣人进门来,在阿剑耳畔说了几句什么,阿剑敛眉,低低地用扶桑语回话,怀真听不明白,却见他们如此鬼祟,qíng知没有好事。

忽地阿剑道:“王浣溪呢?”

怀真道:“我不喜她,不知。”

阿剑琢磨着看了她一会儿,便未再问,顷刻,见一名黑衣人带了王浣溪来到,又有另一名属下从外而来,手中竟拖着一人,——那被拖进来之人仿佛负伤,是舜人打扮,却不认得是谁。

怀真不明所以,道:“你们要做什么?”

阿剑却起身,竟拉着她的手,将她领会房中,怀真兀自问道:“那个人是谁?你们要gān什么?”

阿剑并不回答,只把门锁上,便去了。

怀真眼皮直跳,只得按捺心qíng,回到chuáng边儿坐了,如此不多时,忽地隐隐听见一声惨呼传来……怀真蓦地站起身来,眼神变幻,最终却又扶着chuáng柱缓缓落座。

至此,一直到晚间,阿剑才开了门,却见怀真睡在chuáng/上,仿佛无知无觉,阿剑走到跟前儿端详了会儿,摸了摸她的脸,觉得有些冷,便返身离开,再回来,手中已多了一chuáng被子,便给她轻轻地盖在身上。

直到次日,浣溪才复露面。怀真见她神色如常,便问道:“昨儿是怎么了?”

浣溪淡淡道:“没怎么。”

怀真问道:“那个被他们带进来的人是谁?又去了哪里?”

浣溪面上浮现一丝异样,转头看了怀真半晌,仍不做声。怀真道:“你说话呀!”

浣溪垂头,盯着自个儿的手掌,仍不言语。

怀真看了她半天,便慢慢地退回榻上,不再问了。

南边儿不似京城,纵然是冬日,也极少落雪,只元宵这夜,零零碎碎地下了些清雪。

是日,一整天不见阿剑,怀真不以为然,便在屋内把这段日子来收集了的花瓣儿归拢在一块儿,塞进自制的小口袋里,耳畔听到外头不时有烟花燃着的声响,映的窗纸上不时地光影晃动。

忽地门被推开,却是王浣溪闯了进来,抓住怀真的手,匆匆道:“跟我走。”

怀真也不多话,只任凭她拉着自个儿,出了门来,怀真扫了一眼,见廊下有两个黑衣守卫,均倒在地上。

王浣溪拉着她,却不往大门去,只转到角门上,角门处的一个守卫也倒在地上,不知生死,浣溪抖开一把钥匙,把门打开,领着怀真跑了出去。

此刻夜幕沉沉,只有漫天烟花绽放,怀真仰头看去,这许多日来,竟是她头一次出门,当下深吸一口气,觉得十分畅快。

浣溪拉着她往前便走,一边儿要小心地上,青石板的路,又因落了雪,未免有些湿滑,怀真虽也竭力留意,却仍也有几回差点儿跌倒……

然而虽是这般,心中却又是悸动,又是喜欢,便气喘吁吁地问浣溪:“咱们要去哪儿?”

王浣溪见她先前乖乖地跟着自己出来,此刻又不见惧意,相比较而言,她心中的恐惧反而更甚一些,忍不住问道:“你不害怕么?”

怀真不答,浣溪又问道:“你不怕我趁他们都不在,把你带出来杀了?”

怀真闻言,才说道:“你不会这样儿。”

浣溪一震,脚下竟停下来,暗影中盯着怀真问道:“为什么?”

怀真喘了几口,还未来得及回答,浣溪已反应过来此地不是说话之处,当下又抓住她往前疾走。

忽听怀真说道:“你不要乱走,咱们须往烟花多的地方去。”

浣溪道:“你知道什么!”

怀真说道:“他们若追上来,在人多的地方才好躲。”

浣溪脚下一顿,怀真忽地又道:“不对,还是不要往那里去。”

浣溪哭笑不得:“你到底想怎么样?”

怀真道:“这些人穷凶极恶,倘若他们找不到人,大开杀戒怎么办,岂非连累了好人?”

浣溪长长地吁了口气:“我想不到你竟是这般呆傻!自个儿的命都不保了,管什么别人!”

怀真因走了这一段儿,毕竟受不住,便放慢脚步,也顾不上跟她拌嘴,只低低道:“我累了。”

浣溪跺跺脚,回头看一眼,却见路上黑漆漆地,虽然看似安静,可指不定从哪个角落里跳出那倭国忍者来,一时不寒而栗。

她忙屏息,左右端详了会儿,见前头灯火幽暗,便搀扶着怀真走去,到了地头,才发现乃是一座极小的城隍庙,里头供着果品祭祀等。

浣溪拉了个蒲团过来,叫怀真坐了,原本在外头还不觉得,如今有了光儿,她无意中一看,却见怀真满脸湿湿的,仿佛出了许多汗似的,浣溪一惊,道:“你怎么了?”

怀真抱着肚子,疼得只是咬着嘴唇,浣溪无法相信:“你莫不是……这会儿?”

怀真忍不住,这才痛的哼了出来,浣溪焦急万分,忙回到门口,把那两扇门先掩起来,才回来道:“你且忍一忍。”

怀真白着脸道:“这个……哪里是忍得住的。”

原来方才出了门后,一路疾走,又连跌了几回,怀真虽不言语,其实早有些捱不住了,此刻因进了城隍庙,那腹中的孩儿竟更像是等不及了,挥舞手足要出来似的。

浣溪见状,跪在地上,又怕有追兵来到,又怕怀真真的有个好歹,一时心乱如麻,忽然想到一事,忙拿了根蜡烛跑出门去,从怀中掏出一个竹筒,抽出引信点燃了,往高一擎。

只见一道耀眼白光,冲天而起,在姹紫嫣红的烟花之中,格外醒目。

浣溪仰头看着那白光冲天,略松了口气,忙又回到城隍庙内。

怀真见她去而复返,便道:“不必怕……我没有事,毕竟、生过小瑾儿的。”

浣溪抹了一把脸,咬牙道:“你最好不要有事,不然的话……我便……功亏一篑了。”

怀真连连吸了几口气,才道:“是谁……谁叫你来的……”

浣溪愣了愣,扶着她的手臂,道:“是唐尚书叫我……将计就计的。”说到这里,两滴泪便掉下来,浣溪抬起衣袖擦去,盯着怀真问道:“你又如何知道了?”

怀真听她说“唐尚书”,双眸直直地看着前方,眸中虽然含泪,眸色却异常温柔,便道:“我原本不知道。”

浣溪一愣,怀真深吸一口气,疼得叫了声,才又挣扎着说:“可是我相信……我相信……三爷不会看走眼……”

浣溪听了这一句,两只眼睛都模糊了,恨不得大哭,便死命地抓着她道:“你、你别有事!”

怀真拧着眉道:“不会有事……只是……还是这么疼……”她呼哧喘了几口,想笑,却是比哭得更难看几分。

王浣溪虽然生xing狡猾机变,却不曾见过这样的场景,见怀真挣扎的这样凄惨,便道:“我要怎么做才好……”

怀真眼前一阵儿发黑,朦胧中看见那燃着的烛光,映出城隍爷慈和笑着的模样,怀真便道:“城隍爷爷、会庇佑我的……三爷……也会……”念了两声,便对浣溪道:“去供桌上看看,有剪子……在蜡烛上……烧一烧!”

浣溪慌忙起身,到供桌上仔细摸索了会儿,果然从城隍爷脚底下摸到一把剪刀,耳畔只听到怀真忍痛的声响,浣溪抬手要烧那剪刀,手却已经抖个不停,剪刀口把烛焰划得明明灭灭。

怀真把嘴唇都咬破了,却浑然不觉,见烛光中浣溪带泪,便道:“前儿……那个人到底怎么了?”

浣溪一惊,双眸蓦地睁大,怀真道:“你、你把他杀了?”

浣溪听了,看着手中被烛火舔舐,微微发红的剪刀,就如那日滴血的刀刃一般。浣溪倒退两步,几乎站不住脚。

怀真已经明白,道:“他是什么人?”

浣溪喃喃道:“是、慕商会的眼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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