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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老夫人养成记_漫步长安【完结】(147)

  雉娘听到,隔着帘子问安,“臣女见过公主殿下。”

  永安公主“咯咯”一笑,“原来良川是和雉娘同行啊,雉娘可别再唤我什么公主殿下,你该唤本宫表姐。”

  “是,表姐。”

  “今日你们是回门吗?那就不多加打扰,改日本宫邀你到公主府,我们再好好说说话。”

  “好,表姐。”

  马车外的男人们听到她们隔着帘子的谈话,相视一眼,梁驸马笑意颇深,和胥良川告别,然后翻身上马。

  胥良川也重回马车,各自错开路。

  “永安公主的驸马和你以前是旧识吗?”雉娘想起方才梁驸马语气中的熟稔,随意地问道。

  “他是梁将军的嫡次子,以前陛下不仅要求太子在宫中跟着太傅们学习,还让他隔三差五去国子监听课。我是太子的伴读,自然要跟去,梁世兄那时候恰巧在国子监求学。”

  雉娘捂着嘴笑起来,调皮地问道,“原来如此,听他的话外之意,你从小到大都是板着脸的吗?”

  他深深地看她一眼。

  以前他的稳重大多都是装出来的,是时刻谨记父亲的教导,才给别人少年老成的印象,久而久之也就养成不爱说话的xing子。

  历经两世,现在他的沉默却是刻在骨子里的。

  “你会不会嫌我闷?”

  雉娘被他这话问得一愣,轻轻抱着她的手臂,仰着脸,“不会,我就喜欢你这样的男子。”

  前世里,她没有谈恋爱的经验,只想寻求安稳的生活。今生也是这般,是他,几次三番地助她脱困,给了她从未有过的安心,就算是他话不多,只要他在身边,她就觉得无比的有安全感。

  而且…她的脸一红,在chuáng第之间,这个男人可不如他生活中表现的那般冷淡。

  他紧紧地盯着她,就见粉面慢慢染上红霜,如秋日里熟透的如意果,红灵灵水嫩嫩,还泛着沁甜的香气,让人想咬一口。

  事实上,他也是行随心想,俯身在她红润的脸上亲啄一下,然后低头含住嫣红的樱唇。

  恍惚间,她心里想着,方才那梁驸马说错了,他哪里如石头一般的冰冷,分明是如炙铁一般的滚烫,火热的气息仿佛要将她吞噬,融为一体。

  两人回到胥府时,雉娘脸上的红晕还未褪去,而男子早就恢复衣冠楚楚,清冷如玉的模样。她气得抓起他的手臂,捋开袖子,狠狠在咬上去。

  他眉色未动,眼眸却忽地转为暗沉。

  外面车夫说已到府了。

  他将袖子撸下,深深地看她一眼,看得她心里突突直跳,又带着一丝隐隐的兴奋,仿佛在夜幕中忽地绽开一朵花,绚烂夺目。

  胥家人少,夫妻二人去了正厅。胥老夫人和胥阁老夫妇都在,一番简单的相询,便让两人回去歇息。

  雉娘低眉顺目地跟在他的后面,看着他青松般的身姿,心肝一颤,带着羞怯的欢喜。

  一进屋内,他便摒退下人。

  她手指抖着替他更衣,眼皮子都不敢抬起。

  突然身子被人凌空抱起,头晕目眩中,就被放置在锦塌上。男子高瘦的身子覆上来,压得严丝合fèng。

  衣裳尽褪间,听到他低哑的问话,“那你喜欢我这样吗?”

  她随着他的动作浮浮沉沉,娇吟着,“喜欢。”

  随后便是更加猛烈的狂风bào雨,她如同飘浮在水中的花儿,不停地被拍打着,花瓣不堪摧残,七零八落。

  雨停风歇时,娇花被拍打到沙滩上,得以喘息。

  透过红红的纱帐,亮光从窗户中照进来。

  白日宣yín。

  哪里是清贵人家的大公子所为?

  她的眸子水汪汪的,红肿着唇指控他,“大公子,你白日宣yín,若让天下读书人知道了,不知要作何感想。”

  胥良川将她包在锦被中,拥进怀中,轻啄一下她的发,“不怕,没人敢乱说,胥家的下人都是嘴严的。再说就算是别人知道又如何?敦伦之礼,人之根本,此礼遵循天道,延续血脉,代代相承,理所当然,又何惧他人私议。”

  雉娘笑起来,一本正经的男人,连说道闺房之事都如此的理直气壮,言之凿凿。

  “对,你说得没错,天大地大,生儿事大。”

  他的眼神一亮,视线往下移,不知那白嫩的肚皮里,是不是已经…

  她娇嗔一眼,催他起身穿衣,夫妻二人收拾妥当,索xing无事,他带着她来到东厢的小书房。

  他站在书案前,朝她招手,“来,写两个字给为夫看看。”

  她还以为自己是来红袖添香,磨墨洗笔的,没想到是让她写字,她的字可是有些见不得人。想了想,丑媳妇终是要见公婆的,咬着牙提笔写了两人的名字。

  他皱一下眉,“尚可,能看。”

  仅是能看而已,她的字无神态无风骨,只不过还算端正。

  她暗道,自己能写出这般模样已是不错,前世里可没有写毛笔字的习惯。这样的字都是她照着原主的存稿偷偷练的,能见人都算侥幸,哪里还能qiáng求什么灵动飘逸。

  “夫君,我以后一定多加练习。”

  他看了她一眼,从书架上取出一本字帖,“就照这个练吧。”

  她惊愕,不过是随口说说,他还当了真?

  “习字能修身养xing,无事时练练也有益处。”他怕她误会自己嫌弃她的字,淡淡地解释着。

  她将字帖拿过来,应下。

  于是,书房中就变成这幅景象。他坐着看书,眼皮子未抬,嘴里却不时地冒出话,“手肘抬高。”“下笔再重一些。”

  她一一照做,不一会儿手就有些酸,又不想让他看扁,咬着牙坚持。他偶尔给她磨个墨,她则伏在桌案前埋头苦写。

  书房内安静如水,紫铜香炉中香烟袅袅,她腹中诽议,不知是谁给谁添香?

  好容易写完一张,他倾前过去查看,“照着这个练,每天三张。”

  她张口结舌,天天三张,她又不是他的学生,用得着这般严厉嘛。

  而胥良川却完全不知她心里所想,只是觉得如果她每天练上几张,不出几年,写的字就应该会有些灵韵。

  他前世当了几十年的山长,对学生们尤其严格,便是淡淡的一句话,也带着重重的命令之气。

  她又涌起许久之前的感觉,觉得他就像教导主任一样,严厉又不近人qíng。

  无奈应承,心里却有些不太高兴。

  等晚上一家人用膳时,她的手还有些酸,举箸都有些无力。胥家主子少,不讲究男女不同席,而且胥老夫人好热闹,喜欢一家子一桌进食。

  胥良川见她不时地揉手,心知她必是没有练惯字,等回去用热布巾敷下就好,幼年时他也是这么过来的。

  胥良岳也看到她的动作,好奇地问道,“嫂子,你的手怎么了?”

  他这一问,胥老夫人也看过来,忙不迭地询问。

  倒是雉娘有些不太好意思起来,小声地回着,“许久未习字,有些生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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