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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老夫人养成记_漫步长安【完结】(198)

  琴嬷嬷看着她,脸冷下来。

  两人站着,琴嬷嬷估摸着时辰,慢慢地走到门前,轻叩一下,小声道,“陛下,娘娘,永莲公主病重。”

  寝殿内,一室的靡香。

  祈帝听到声音,脸上的红cháo倾刻褪去。皇后拥被坐起,乌发散落下来,柔声道,“陛下,永莲的身子要紧,您快些去吧。”

  她起身先穿衣,然后唤人进来侍候祈帝更衣。

  祈帝脸有忧色,更好衣后摆袖匆匆离去。

  他一离开,琴嬷嬷就进来,随后宫人们备好热水。她侍候皇后梳洗沐浴。

  皇后躺在浴桶中,水中洒着鲜花瓣,升起的雾气带着迷人的花香。琴嬷嬷不轻不重地替她捏着肩。

  “永莲这病真是越来越重,本宫看着,似乎是再也好不了。”

  “娘娘忧心的是,奴婢瞧着,这回御医都压不住,怕是又加重了。”

  皇后冷冷地轻哼一声,永莲这丫头,心眼子倒还是一如既往的多。今日给她来这一出,分明就是不满她白日里提起文家那公子。

  小丫头,想和她斗,太过自不量力。

  她的手抬起,随意地抓起水中的花瓣,慢慢地搓碎。

  第二天胥良川就去翰林院述职。他是殿前授职,授的是从六品修撰,比赵书才的从八品典薄高出两阶,翁婿二人成为同僚。

  翰林院的最高上峰是胡大学士,胥良川先去拜见他,然后再一一和同僚们见过。赵书才站在后面,笑得一脸骄傲。

  待下值后,赵书才与胥良川走在一起。赵书才脸上泛着红光,“胥姑爷,雉娘最近可好?”

  “雉娘很好,大舅哥有什么打算?”

  赵书才见姑爷明白他要问的话,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你段家姑父的意思是想守哥儿留在京中,在京中谋个职缺,他有门路,想让守哥儿去礼部当个主事。我还没有答应,想着先来问问你。”

  胥良川停下来,望着他,“太子已经成年,开始参与朝事。朝中各部稳固,此时留在京中,难已有大作为。不如寻求外放,在外面历练几年,有合适的机会再调回京中。”

  他这么一说,赵书才有些糊涂。按理来说,太子成年参政,应该是好事,怎么听胥姑爷的口气,这时应该离京为好?但赵书才这人,有着农夫与生俱来的求稳心理,胥姑爷不会害他们,他说外放,那守哥儿就外放吧。

  “那我与你段姑父说说,让他帮守哥儿寻个外放的路子。”

  胥良川冷凝着脸,“不用,我自有路子。你看临洲怎么样?临洲城下,有十来个县,随他挑一下都行。”

  赵书才倒吸一口凉气,嘴巴张了又张,半天才合上,“那行,不拘哪个县。”

  胥良川点头,重新抬腿往外面走。赵书才大步跟上,心里暗自发怵。明明自己是岳丈,可是在胥姑爷面前,总不自觉地想缩着身子。即使胥姑爷对他已经很是尊敬,他还是觉得有种莫名的压力。

  不过胥姑爷再如何,也是自己的姑爷,还是向着他们赵家的。不像其它的两位,平家的那位不用说,压根就像没有过似的,以前燕娘在世时,他没有进过赵家的门,后来燕娘去逝,他更加记不得有赵家这门姻亲。段家侄儿也靠不住,成天跟妾室混在一起,凤娘也不管。

  胥良川的步子迈得大,赵书才跟得有些气喘。两人分开路后,赵书才停下来喘了半天气,气匀后乘着小轿回赵宅去。

  赵守和听完父亲转告胥良川的意思,也十分同意,“爹,大公子说得没错。咱们赵家根基浅,儿子也不够圆滑,与其留在京中苦熬,不如外放出去历练一番,幸许还能博上一博。”

  “你能够这样想,爹很高兴,等会就去段府告诉你姑父,让他不用cao心。”

  赵书才说着,拍拍儿子的肩膀,用过饭后,去了一趟段府。段大人倒没有什么太大的惊讶,胥家的门路广,既然能安排守哥儿外放,自有道理。

  他叹口气,“大舅哥,我可真羡慕你。儿子争气,女儿也孝顺。人说女婿半个子,你们有胥家这门亲,不知是走了什么运。哪里像我,你看鸿哥儿,现在虽说是在胥家书坊谋了个差事,但哪里能和守哥儿比。守哥儿以后是朝廷命官,他一辈子只能是个白身。”

  “儿孙自有儿孙福,说不定以后鸿哥儿也会有出息。”

  段大人苦笑,“你不用宽慰我,鸿哥儿以后是什么造化,我当父亲的一清二楚。”

  他摇着头,神色痛苦,儿子要么就不在家,在家就和小妾混在一起,也不gān正事。从前书房中的书,很多都被鸿哥儿烧了,边烧边哭,谁也拦不住。他这个当爹的,看在眼里,痛在心头,不忍再苛责。

  赵书才也不知如何劝他,叫人带话给凤娘,让凤娘好生照顾段鸿渐。凤娘听到口信,冷笑一声,关上窗户,将那边男女闹笑的声音摒弃在外。

  胥阁老和胥良川父子二人前后脚回府,胥夫人和雉娘都候在门口。

  “怎么都在门口站着?”

  胥夫人笑脸相迎,当着儿子媳妇的面,也不知说些什么,只说儿子第一天当职,她做母亲的出门迎迎也是应该的。

  胥阁老一言不发,抬脚往自己的院子走去,胥夫人碎步跟上。雉娘则跟在胥良川的后面,夫妻二人朝自己的院子去。

  “可还顺利?”她细声地问道。

  他“嗯”一声,说起赵守和的事qíng,“我会帮他安排,最快过几日就要启程,你若是还有什么话要jiāo待,不妨趁着这几日去一趟娘家。”

  雉娘不过是略略惊讶就明白过来,皇后和太子之间,势必要有争斗。大哥和父亲都不是知qíng之人,容易不明就里的站错队,此时外放历练也是好的。

  “准备外放去哪里?”

  胥良川牵起她的手,平淡道,“临洲。”

  雉娘就没有再问,大哥去临洲,无论哪个县,胥家人都能照应得上,确实是个好去处。

  次日,她带着一些礼品回赵宅。

  巩氏正安排人帮赵守和收拾行李,此番外放,少则三年,多则不可计。所有的东西都要打点。院子里晒满衣物,厚重的被褥和冬装都拿出来曝晒。

  兰婆子拿着一根棍子,不停地敲打着被褥。

  巩氏看到女儿进来,又惊又喜,丢下手中的东西,欢喜地上前扶着她。雉娘的肚子不仔细看,看不出来显怀,但巩氏还是不放心,谨慎地扶她进屋坐着。

  母女二人说起赵守和的事qíng,巩氏不停地说,让她以后莫要拿娘家的事qíng麻烦胥姑爷。

  雉娘笑笑,她完全没有提过,甚至都没有想到过。所有的事qíng都是夫君自己安排的。

  好似自从成亲以来,自己就过着万事不用cao心发愁的日子。这样的生活是她前世里一直渴望的。此刻靠坐在软塌上,吃着点心,听着娘的叮嘱声,内心觉得是那平定祥和。

  chūn日里和煦的阳光从门窗透进来,照得人心敞亮起来。

  中午陪巩氏一起用过饭,再小憩片刻,她才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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