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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老夫人养成记_漫步长安【完结】(229)

  “这…”太子语塞。

  祁帝沉声道,“不过是一株树而已,谁也不能保证种下的树木都能存活。何必如此大惊小怪,值得你们争来议去。”

  皇后轻轻一笑,紧绷的脸慢慢舒缓,“陛下说得没错,是臣妾太过小题大做。”

  二皇子也跟着道,“依儿臣看,说不定是水浇得多,泡胀死的。僧人们许是看根部胀烂,以为是沸水浇死的。”

  “没错,那些僧人也是好心办坏事。”皇后赞同,慢慢地走到祁帝的跟前。

  祁帝命跪着的太子起身,“一棵树而已,不值得如此费周章,你快起来。”

  太子起身,和二皇子站在一块,二皇子朝他一笑。

  他心中微冷,父皇明显是袒护皇弟的。自己原本以为,借由此事,但凡是有些疑心的帝王,都会怀疑事qíng是皇弟做的。没想到父皇如此轻易地将此事揭过,半点不想追究的样子。

  难道父皇心里在动摇吗?

  祁帝派人去感光寺宣旨,树苗是水浇多而死。那照料的僧人虽是无心之失,却也是粗心所致。他们是出家之人,四大皆空。一切都按感光寺的寺规来处理。

  方丈接到圣旨,念了几声阿弥陀佛,罚几位照料的僧人挑一个月的寺中用水,以示惩戒。

  至于那沸水浇树之事,纯属误传。

  太子种的树死掉的消息不知被谁散布出去,初时还没人说什么,渐渐地,京中掀起一股流言。流言中说太子把树种在君王柏的附近,没有龙气压着,所以树才死掉的。

  言之下意,太子没有龙气护身,不是真命天子。

  祁帝听到传言,动了雷霆之怒。皇后求见几次,他都避而不见。

  无奈,皇后跪在殿外,声泣泪下,“陛下,尧儿是嫡皇长子,怎么会没有龙气?不知是哪起子居心不良的小人,在背后恶意中伤。陛下…您一定要为尧儿做主啊!”

  太子闻讯前来,扶起皇后,“母后,小人恶意中伤儿臣,母后切莫因为此事伤了身子。儿臣不孝,让母后担心。”

  “尧儿…母后听到谣言,真是心如刀割。一想到皇儿会因此受委屈,恨不得将造谣生事之人抓起来千刀万剐。”

  “母后…”太子动容,也跟着跪下来。

  不一会儿,二皇子也跑来跪下。

  母子仨人,跪在殿外。祁帝坐在殿内的龙椅上,目光沉寒。

  很快,祁帝派出的御卫军连同京兆府一起出动。京中的流言被镇压下去,无人敢私议太子的龙气。一旦有任何只言片语,说话之人就要面临牢狱之灾。

  无论宫里还是宫外,人人自危,谨言慎行,生怕惹来祸事。

  胥府内,胥阁老和胥良川父子俩关在书房中议事。胥阁老有些忧心,储君之争,向来都是yīn招暗箭,你死我活。本以为当今陛下二子皆是由皇后所出,应该不会出现陛下在潜邸时的qíng景。

  陛下还是祝王时,前面三位皇兄为了储君之争,死的死,残的残,关的关。最后一直不显的祝王登基。要不是前面三位皇子出事,怎么也轮不到平庸的四皇子祝王。

  照这样看来,似乎他想得太过美好。生在皇家,有哪个皇子是不想登上金殿,坐在龙椅上俯睨天下的。

  他以为事qíng许是二皇子弄出来的,没想到儿子却认定感光寺中死树一事是太子所为。

  “川哥儿,你为何会觉得是太子做的?太子无故弄死自己种的树,意yù何为?”

  胥良川神色平静,立在父亲的面前,“父亲,雉娘有一句话说得没错,受益之人往往就是幕后主使。此事乍一看来,是太子派的人没有jīng心守护。往深一想,旁人都会觉得太子不可能自毁名声,他派的人肯定会日夜守护树苗,不可能会突然死掉。”

  胥阁老抚着短段,思量半晌,点头,“你媳妇这话虽然说得无根无据,听起来有些胡搅蛮缠,却有一定的道理。那依你之见,树是太子弄死的,但京中的谣言总不会是太子自己散播出来的吧。”

  “京中的流言,不过是有人将计就计,顺势而为。至于是谁,想必父亲心中已有推断。天家无父子,又怎么会有兄弟?”

  “你说得没错,川哥儿,我们胥家历来只认正统。无论将来是哪位皇子登基,切记我们的忠心都是给天子的。”

  “父亲教诲,儿子铭记。”胥良川应下。

  胥阁老脸上的担忧之色并未褪去,反而更重,陛下还是祝王时,就是因为众皇子储君之争,弄得朝中人心惶惶,大臣们各自为主,争斗不休。

  陛下登基后,许是不想再发生兄弟兄弟阋墙之事,宫中除了皇后育有两位嫡皇子,其余妃嫔一无所出。

  二皇子之前一直不显山不露水,原来也不是真的无心之人。

  胥阁老望着眼前的儿子,儿子自从去年开始,变得更加沉默。常让他生出看不透的感觉,就好比现在,虽然川哥儿没说什么,他就觉得川哥儿什么都知道。

  胥良川知道父亲在打量他,他站得笔直,胥家永远不参与储君之争。但他不得不卷入其中,他不愿意胥家再和前世一样,落到退隐的下场。

  离开书房后,他先是自己院子里看过雉娘,再和许敢一起出门。

  他们去的是一间茶楼,茶楼在街角处,是胥家的产业。二楼的房间里已有人在等候。他推门进去,许敢守在门外。里面等候之人,居然是平晁。

  “不知平公子找我何事?”

  平晁神色憔悴,下巴处有青茬,“冒昧相邀,还望胥大人不要见怪。”

  “你我都是太子的伴读,何须如此客套。平公子有话直说,胥某洗耳恭听。”

  平晁手中的拳头握紧松开,如此反复几次,道,“我此次请胥大人来,是有事相求的。我也不怕说出来让你笑话,实在是男人之耻,不报不快。”

  胥良川脸色如常,眼睛直视着他,示意他说下去。

  平晁灌了一大口凉茶水,苦笑道,“家门不幸,都是丑事,本来遮掩都来不及,但我心中有恨,思来想去,能一诉苦衷的只有你。”

  胥良川默不作声,看着他。

  他叹口气,“胥大人,平某心里苦,娶妻娶贤,古人诚不欺我。妻不贤不贞,我却不能将她休弃,还得咽下苦水,实在是愧为男人。”

  “胥大人看过《一品红》吗?这戏文里唱得就和真的一样。我的妻子段氏凤娘,我原以为她在段家守身,是为了我平晁,却不想她心中另有他人,把我当成傻子。那人身份尊贵,我无可奈何,妻不能休,苦不能说,我活得着实窝囊。”

  平晁说完,又灌了一大口凉茶。他是喜欢凤娘的,但凤娘却视他如敝履。为了能为太子守身,竟用把柄威胁他。

  他一腔真qíng错付,怨恨不甘,怎么也不能让那对jian夫yín妇如愿。要是真到那一天,整个侯府都会和他一样,成为天下人的笑柄。

  太子自从皇后给他指婚后,就一直疏远他。明明知道凤娘是他的妻子,还起杂念。这样的主子,他跟随还有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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