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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叶莲_璞玉难负【完结】(132)

  阿泰陪着笑:“老爷叫少爷去书房一趟。”

  “哦……”项景昭眨眨眼,有些茫然地起身,小雀儿忙朝鸣碟使了个眼色,拉着项景昭去内室换衣服。项景昭走了一半才回过神来,忙扭过头去问:“你可知道些什么消息?父亲为什么这个时候叫我过去?”

  阿泰忙笑:“具体的我们这些人也听不到,只是零碎知道些,说是您和王知府家的少爷闹得不愉快,老爷刚刚听人说过,怕就是因着这事吧?”

  项景昭的眉头轻微一皱,又很快回过神来,朝他点头:“知道了,你先回去复命吧。”

  说着几人进了内室,司妄在外面喊:“少爷,这云掌柜还叫不叫?”

  项景昭摆摆手:“不叫了不叫了。”突然又想起什么,让人把墨轩叫了进来,吩咐道,“你去打听打听,近日云起跟父亲见过面没有,跟王姨娘有没有再联系……顺便看看母亲那里,和云起熟不熟。”

  墨轩虽猜不到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还是应诺出去了。

  鸣碟看人都退了,才说:“少爷跟王公子又怎么了,这次闹得这样大,连老爷都出面了。”

  项景昭不答:“谁说父亲叫我就一定是为这事了?这样小的事,怕还入不了他的眼。”

  鸣碟听了这话就乐了:“既不是为了这事,近日少爷又没有闯祸,想来难道是为了商量那件喜事?”

  项景昭看她一眼,随手整着腰带玉冠,问:“府里有什么喜事,怎么我还没得消息,你倒全知道了。”

  鸣碟噗嗤一笑,拿指尖戳了一下项景昭的腰:“少爷真是大人了,日理万机,连自己的生辰都忘了。”

  腰上本就敏感,被她这么一戳,项景昭还真有些掌不住,忙笑着避开,轻摇头:“生辰是十一月的事了,怕并不是为了这档子事。”

  万事皆否定,项景昭倒真猜不透项仕鹏的心思了。

  难不成只是想在这大热天,又叫项景昭历练一番。

  不是项景昭多心,实在是这样的qíng况太多了。

  只是等他汗津津地到了项仕鹏的书房,才发现果然不能对自己的推论太自信。

  项仕鹏竟真是为了王启的事qíng找他来的。

  “听说前些时日,你同王小公子闹僵了?”

  项景昭不妨他上来就问这个,愣了一愣才点头:“是出了些误会。”

  项仕鹏:“误会?”他抬眸看了项景昭一眼,神色倒没多大变化,摇着扇子走到冰盆前问,“少年家的,有什么误会解不开,怎么这么久了还那样僵,我往日教你的为人处世,都学到哪里去了?”

  或许是因为项景昭今日的心qíng本就不好,或许是他本就觉得项仕鹏这问话毫无道理,此时听了项仕鹏的责问,项景昭并没有像往日一样如乖宝宝一样低头认错,完美化解责骂,而是抿着嘴有些漠然地站在那里,做出一副无话可说的模样。

  气氛便慢慢僵了下来,项仕鹏显然从来没被自己的儿子这样对待过,立刻竖起了眉毛:“问你话呢,聋了吗?”

  项景昭抿了抿嘴唇才说:“儿子虽想缓和些气氛,只是王启每次看到儿子总是避而不见,我实在找不到和解的契机。”

  项仕鹏冷哼了一声:“我看你不是找不到,是不想找吧!”

  “我问你,你同王公子闹僵,为的是什么事。”

  项景昭听了这话,已经知道项仕鹏怕是已经将来龙去脉都打听清楚了,若是此时他像平常一样,提前将事qíngjiāo代出来,再同项仕鹏认个错,也就能如往常一样,父子不过是不咸不淡地说上几句。

  可是今日蝉鸣太吵,空气太闷,日头太烈,连带着远处站着的人脸上的反光都让人生厌,项景昭没了往日哄着别人的好脾气,语气便变得分外冷淡。

  “儿子是因为一些小事同他起了些许争执,少年间的摩擦,就不劳父亲挂心了。”

  “不劳我挂心!”项仕鹏啪地一声合上扇子,执着扇柄指着项景昭的鼻子骂,“你就是这样同你父亲说话的?!”

  项景昭心里存着一股子气,此时虽没有发作,可脸色已经不好起来,只垂着头僵硬地说:“儿子没这个意思。”

  “你还没这个意思?当你老子不知道呢,为了个小白脸闹得同知府家的孙子闹翻,这话说出去我都嫌没脸!你倒得意得很,瞧瞧你这脸,瞧瞧你这脸!甩脸子是想给谁看!”

  ☆、第一百四十八章 项家投靠大皇子?聪明人也有糊涂时

  项仕鹏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冲过来,直拿扇子戳项景昭的额头,项景昭的额头被硬硬的扇头戳在脑门,片刻上面便出现了红红的印子。

  项景昭不耐地皱了皱眉头。

  这下皱眉又像点着了项仕鹏,他背着手冲到项景昭跟前,弯腰将脸凑近项景昭的脸,瞪着他的眼睛问:“你皱眉做什么?我训你训错了?”

  项景昭极快地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又垂下眼睑恢复了之前的漠然:“儿子不敢,只是父亲当时不在现场,有些事qíng听岔了,也是合理的……”

  “听岔了!”项仕鹏冷哼一声,直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倒说说我哪里听岔了?是你没跟王家小子闹翻,还是你们闹翻不是为了蒋家那小崽子?”

  面对项仕鹏的咄咄bī人,项景昭心里既无奈又烦躁,却还是努力克制着,毕竟眼前这人是自己名义上的父亲,而自己此时也不过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

  项景昭看他这样qiáng势,倒不敢再像之前那样qiáng硬,便小声提醒着:“即便蒋钊身份低微,他父亲也是咱项家族学里的代儒。”

  项仕鹏一愣,随机反应过来:“你这意思,是说你帮着那人,全是因为想给咱项家长脸?”

  “儿子不敢这么想。”

  “不敢这么想?这世上还有你不敢想的事qíng?”

  项景昭实在不愿意与他在这些事上掰扯,自己跟王启闹掰,项仕鹏生没生气他不知道,但是他此时用这样的语气说话,在项仕鹏眼里就是忤逆,就是不孝,这若扯起来,那能揪出一串的问题。

  这是两代人的观念问题,若是真深究起来,谁也说服不了谁。

  若要问起为何以前这观念问题没bào露出来,一是因为那时候项景昭年纪小,项仕鹏管得不算太严,两人冲突不大,二来是项景昭以前脾气好。

  说起来,项仕鹏在他眼中一直是同龄人的存在,顶多算个老大哥,你叫他把项仕鹏当年长一点的人敬着,行,可你叫他把项仕鹏拿父亲一样敬着,对不起,他心里实在是拐不过弯来。

  现在项仕鹏不知道哪根筋搭错,非得在项景昭面前逞威风振父纲,这两人的矛盾可不就像冬日的pào仗,一点就着吗?

  今日项景昭心qíng本就不好,又十分不喜欢连他朋友间的打闹项仕鹏都要cha上一脚,所以开头语气才不好起来,如今眼看项仕鹏已经出离愤怒了,若事qíng真闹僵了,对项景昭也没什么好处,他只好再次压着自己的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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