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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与为偶_李歆【完结+番外】(98)


打了岳托,报了几年前那五十鞭子的仇,奴太这会儿心qíng正好,浑然未觉对面敦达里鄙夷的眼神已经将自己扫了好几遍了。
葛戴心中困惑,面上却不动声色,回头看chuáng上歪躺着的阿木沙礼,似乎疲倦到了极致,已昏昏睡去。
这时候豪格手中抓着一只红羽长尾的鸟,从院子里蹦蹦跳跳的跑到屋门口,扒拉着敦达里,不无炫耀地说:“你看!你看!这鸟比你抓的好看!”
奴太定睛一看,心里一个咯噔,整张脸皱成抹布一样。
敦达里将奴太的表qíng看在眼里,低头问豪格:“大阿哥这是从哪得来的鸟儿?”如果没看错,这是一只紫凤寿带。
豪格回首随便一指,胖乎乎的手指毫无正常的目的地:“我在那边一个鸟笼子里抓来的。”歪着脑袋想了想,“我有拿你给的两只鸟换哦。”两只换一只,他没占便宜,还吃亏了呢。
奴太哭笑不得。
这只紫凤寿带是爷从外头买来给小格格玩的,鸟笼子可是挂在小格格的房里头的。这皮实的淘气孩子,竟然闯到那里去了,也没见个人拦着。
奴太想把鸟要回来,可看着豪格欢天喜地的样子,几次yù言,都不知道要怎么张口。
葛戴从屋里出来便是看到豪格抓着一只靓丽的黑头红羽鸟在把玩,那鸟被他小手捏得快断气了,半死不活的连鸣声都听不见几声。
葛戴眉头一皱,呵斥道:“没规矩,还不快送回去。”
豪格小嘴一扁,满脸委屈。
敦达里道:“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不过一只鸟雀玩意,福晋也别太拘着大阿哥了。”
奴太站在边上,心里生闷气面上却不敢有半分顶撞。心里却想着,八阿哥家的奴才好大的口气,居然敢这般顶撞主母。
偷瞄葛戴,发现她神qíng平静,并没有对敦达里不逊的语气有任何不满,反而满是无奈的摸了摸豪格的额头,柔声道:“以后可切莫这样了,你既拿了人家的好东西,记得日后可得还上这份人qíng。”
奴太咋舌,这般温柔贤淑的福晋真是难得一见,与自家福晋相比可谓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豪格朗声答应:“等我回去,我把我那只海东青送来……”
奴太在旁补上:“这紫凤是我们小格格的。
“小格格?”豪格仰头看额涅,“那是姐姐还是妹妹。”
葛戴道:“那是你表妹……”想了想,“应该取名了吧,是叫佳穆莉对吧?”
奴太连连点头,夸赞葛戴好记xing。
敦达里问豪格:“你可真舍得把海东青换这只中看不中用的紫凤?”

第五章
那只海东青是娥尔赫前几日回娘家后带来的,说是额亦都送给豪格阿哥玩儿。豪格正是喜欢小动物的年纪,可惜那只海东青虽然已被驯服,但到底骨子里是倔傲不逊的猛禽,哪里能当三四岁娃娃的宠物?豪格接触了几次连根鸟毛都没摸着,心里已是不喜,这时要拿他不喜的东西换漂亮乖巧的紫凤,他哪里不肯?
奴太一听是拿海东青换紫凤,觉得这回真是赚大了,即便爷和福晋回来也不能说什么,忍不住喜笑颜开,直夸豪格长得可爱。
葛戴实在不喜欢奴太那样儿,便道:“时候不早了,我就不等莽古济回来了,这就回了。”
敦达里弯腰把豪格抱起,率先出了门。
奴太命人将鸟笼子取来,把紫凤关进鸟笼里。
临出门时,豪格趴在敦达里背上,手里晃着鸟笼,大叫道:“你跟佳穆莉妹妹说,我回家就把海东青送来给她!”
奴太恭恭敬敬的送葛戴等人出门。
因府里人手不够,马车并没有卸下来,所以也就没有饮马喂饲料。那匹牝马见到敦达里时,不满的踢腾着马蹄,鼻子里嗤嗤的喷着鼻息。敦达里将豪格抱进车厢里,这才回过来用手抚摸着牝马的鬃毛,安抚它不满的qíng绪。
葛戴还没出来,敦达里也不着急,耐心的伺候着马,反倒是车厢内的豪格耐不住xing子,不停的打滚催促嚷嚷:“额涅怎么还不来?怎么还不来?”
敦达里正要答他,侧过头时,目光扫过一处巷子,不知为何,心里突然起了一丝异样的感觉。不由回过头来,盯着那巷子又看了一眼。
少顷,葛戴由奴太送了出来,而后上了马车。
敦达里坐在车辕上,“嗬”的声扬鞭赶车。
马车启步时,敦达里又忍不住回头望了眼巷口。
巷口幽深,昏暗的傍晚,星月未出,光线不明。
马蹄得得声渐行渐远,待到宅门前再度安静下来时,巷子里方才有个年轻憨厚的声音长长的嘘了口气:“那人好生敏锐。”
并无人应答。等了会儿,那声音又说道:“您说方才他可曾发现咱们?”
这回终是有个低沉醇厚的嗓音略带沙哑的回答道:“即便是发现了又能如何,那厮再jīng明也不过是个奴才。我与八叔并无冲突,何必惧他?”
“哦。可是……方才达chūn说,城里诸位台吉、阿哥皆有异动,怕是对阿尔哈图土门不利啊。”
“没关系,大哥已着人去打听了。应该没什么问题。”他嘴上说没关系,心里却隐隐有种qiáng烈的不安在涌动,令他坐立难安。几乎再也待不下去。
“主子,天色不早啦,您看咱今儿个是不是……”
每天都到这儿来守株待兔一样,虽然偶尔也能看到一场诸如岳托阿哥被恶奴轰打的好戏,但是主子有伤在身,这每天放着正事不gān,把光yīn都耗费在这大门口,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不是已经下过聘了吗?这新娘子早晚是主子的人,何必这般心急?用得着天天这样傻瓜一样守着未过门的妻子吗?

第五章
讷苏肯自觉自己脑子没达chūn那么机灵,他猜不透主子的心思,索xing不猜。
他却不知,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主子才更愿意把他留在身边贴身伺候,而把能gān的达chūn放出去做事。
天色终于完全暗了下来,站在巷子里已经无法看清楚对面宅门的影子。许是因为主人不在家,守着门户的奴才们竟然连门廊上的灯笼都忘了点。
整条街看起来死气沉沉的。
偶尔的穿堂风刮过,yīn冷得让人浑身直起jī皮疙瘩。
讷苏肯冻得手脚发麻,担忧的看了眼主子,本以为还要再继续挨冻下去,没想到一下午没改过姿势的主子,突然抖去斗篷上沾染的寒气,淡然的从小马扎上站了起来。
“回吧。”
讷苏肯大喜,应道:“嗻。”
收了马扎,扶着主子小心翼翼的穿过幽暗的巷子,来到巷子的另一个出口处。
讷苏肯在路口左右张望,没发现有什么行人走动后,撮唇打了个唿哨。不一会儿,街对面得得响起马蹄声,缓缓驶来一辆马车。
马车在两人跟前停下。
车夫从车辕上跳下来,搬下踏脚凳,讷苏肯把马扎先扔上车厢,而后转身正要把人扶上车去。突然安静的街道响起一串急促的马蹄声。
“二阿哥!二阿哥!”
是达chūn的声音。
虽然光线不明,可讷苏肯依旧从主子脸上看到了一丝明显的不耐。
主子为人崇尚低调,出行更是隐秘。达chūn这是脑子被屎糊了,居然在大街上大喊大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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