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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家路窄_百醉疏狂【完结】(22)

  孟逊不忍见她这没jīng打彩的蔫样儿,放轻语调道:“那你说,你从哪找来的这些经文?”

  曲江烟秀眉扬了扬,到底还是没好声气儿的道:“奴婢不知道。”

  孟逊气得抬手要打她:“你敢耍弄爷?一会儿知道一会儿不知道,想死不成?”

  曲江烟把脸凑过去,撒泼道:“打吧,打吧,你把这张脸打成烂羊头,也免得奴婢一颗心始终悬着落不到实处,不知哪天就被爷一刀砍了。就知道爷早晚会腻味奴婢,不过是找个借口罢了,拿外头不gān不净的东西往奴婢身上泼脏水,奴婢有冤没处诉,横竖这府里爷一人说了算,奴婢认命。只是说出去真让人笑话,好歹爷也是审过无数案子的,无凭无据,倒要屈打成招不成。”

  说罢扑到他怀里纵声大哭。

  孟逊看她这刁样还真有点儿无可耐何,眼见身上的衣裳都被她揉乱了,也不知道是眼泪还是鼻涕,直蹭了他一身。

  他嫌恶的把曲江烟双臂制住,按坐到自己腿上,离她的鼻子眼睛远远的,色厉内荏的道:“好好说话,再敢放泼,看爷怎么收拾你。”

  曲江烟见好就收,不敢跟他生拧,只恨一声不说话,却把个小脸绷得极紧,小胸脯挺得极直,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

  孟逊是又气又乐,看她哭得着实láng狈,脸都哭花了,倔qiáng中又带着小猫的柔弱,便有些看不过眼,用袖子胡乱的替她擦了擦脸:这女人真是擅变,这眼泪跟水似的,把控自如,说哭就哭,说停就停,当他不知道她是假装的?

  嗯,女人还是妆容jīng致些好看,整天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她这脸蛋竟未曾施得脂粉,可怎么这么白腻?咦,又有些红,像抹了一层胭脂。

  他手劲大了些,一擦曲江烟的脸就被搓红了,见她扁着嘴,红着眼睛,越发委屈得和什么似的,孟逊收了手,想着确实是自己xing急了些,也许她真的冤枉呢?

  孟逊便捺着xing子道:“你爹不知从哪拿来一沓经文,还是女子所用旧物,爷一时摸不清门道,想着或许你知qíng呢?”

  曲江烟心道:甭在这糊弄人,他分明就是认得的,却来诈唬自己,上他的当才怪。

  她睁大眼做疑惑状:“什么经文?”

  孟逊不yù多说,他对曲江烟不只有戒心,还怕她耍起娇蛮的xing子来,又拿这件事作筏。

  曲江烟轻哼不屑,随即道:“奴婢那个爹一向不着调,谁知道他打哪寻摸来的劳什子,爷若是喜欢就收下,不喜欢直接一把火烧了。”

  说着就要起身:“显见得能让爷如此震怒,定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奴婢这就去寻火折子,一把火烧了替爷出气。”

  他用得着她替他出气么?

  见她这模样确实不像知qíng的,孟逊一把拉住她道:“你这小刁人,倒是说风就是雨,爷几时说不稀罕来着,不过是随口问问,你若知道最好,若是不知道……算了。”

  曲江烟把着他手臂不依不饶的道:“没说不稀罕,那就是稀罕的很好,奴婢就知道,爷外头不定有多少红颜知己呢,只拿狠话哄着奴婢,既如此,奴婢自知不配服侍爷,爷把奴婢打发了,也好落个彼此gān净。”

  说说她就来劲了,三句话不离要出府啊。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中午不见不散。

  第22章 吃醋

  孟逊唬着脸道:“混说什么,爷几时说要打发你了?”

  曲江烟撒泼:“等着爷撵,奴婢得落拓到什么程度?不劳爷开口,奴婢替爷分忧,奴婢自己走,拿来吧。”

  孟逊抓住她的手,往自己怀里带,胡乱塞责道:“拿什么拿?呃,对了,爷倒还真是替你寻摸了一件好东西,刚才进门的时候jiāo给颂功了,等明儿叫他送进来,包准你喜欢……”

  能有什么好东西?当她眼皮子浅呢?

  曲江烟冷笑:“爷也甭跟奴婢这打岔,您知道奴婢要的是什么。身契,今儿给了奴婢,奴婢立时三刻就滚出爷眼前,也不用爷以后费神跟奴婢耍花枪。”

  好话说尽,见她还是不依不饶,孟逊眼眉一立,轻斥道:“反了你了,再敢提身契的事,爷弄不死你。”

  曲江烟见好说歹说,他就是没有拿身契打发自己的意思,便拿帕子蒙着眼假哭:“爷分明知道这是谁的东西,却偏要拿来找寻奴婢的不是,一回两回,回回如此,显见得奴婢命贱,生来就是让人糟践的。爷糟践倒也罢了,竟连外头不三不四的女人都骑到奴婢头上作威作福,奴婢是没法活了……”

  这小人儿,看着胆子小的像兔子,可其实胆子大得很,瞧她这小嘴厉害的,说得好似是在贬损她自己,其实还不是嘲讽他在外头不gān不净,对她没个真心?

  孟逊被气乐了,哄道:“胡说什么,爷疼你还来不及,几时糟践你来着?再说哪有什么不三不四的女人……”

  曲江烟道:“哼,刚才爷分明说了这是女子所用旧物。若是正正经经的女子,爷去哪儿认识去?”

  孟逊一时答不上来,被她噎得说不出话来,只好敷衍道:“咳,都是些过去了的人和事了,你倒不依不饶捏着不放,有什么意思,可说好,你可别有把柄落到爷手里。”

  曲江烟道:“这种大话奴婢可不敢说,奴婢不过是个孤苦无依的弱女子罢了,哪有爷这本事?便是做了也不落形迹,还有诸多人给爷打掩护,反观奴婢则只有任爷宰割的份,便是谨小慎微,安份守己,清清白白,也架不住有人私下使绊子,被人随便安个莫须有,到时奴婢还是一个死。”

  孟逊没法儿,只好好声气儿的哄:“什么死不死的,没爷的吩咐,谁敢给你栽赃陷害?行了行了,再无理取闹爷可真要生气了。”

  见她不撒泼了,孟逊捏着她的鼻子叹道:“真真你这小醋坛子,也不知道怎生生得玲珑心肠,耳朵倒灵,脑子也好使,你怎么知道爷就一定认得那女子?”

  曲江烟答不出来,只恨声道:“都危害到奴婢的小命了,奴婢吃醋还算轻的。别让奴婢知道是谁,否则定然叫她好看。”

  孟逊哈哈大笑,道:“叫谁好看,嗯,叫谁好看?爷看你就好看的很,先让爷看看。”

  两人正闹着,香凝早把那描金漆匣整理好了捧进来,在门外道:“爷,您刚拿回来的这漆匣放到哪儿?”

  曲江烟瞥一眼孟逊,哼一声别了脸。

  孟逊见曲江烟娇嗔满面,委屈中夹杂着不愤,别样的勾人,便想着这经文便是惹事的祸端,可真要把那沓经文如她所说一把火烧了,又着实有些舍不得,眉眼间闪过一抹羞恼之色,才板着脸一本正经的道:“拿进来吧。”

  曲江烟走出去接了,没好气的怦一声递到他跟前。

  孟逊伸手轻抚了抚那漆匣,脸上现出不舍之色,许久才道:“这是钟隐居士的笔迹。”

  曲江烟装糊涂:“敢是爷外头的知己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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