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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家路窄_百醉疏狂【完结】(58)

  她抓着相貌相似的把柄,连冯有道也不能说什么,且她一出现,在场诸人包括看热闹的老百姓早就看清了:确实像,不是亲表姐弟是什么?

  冯有道冷笑道:“大胆刁民,还敢信口雌huáng?他自己都招了,说他是罪臣曲直之幼子,上京来寻姐姐,也就是教坊司的官伎飞烟。更有人告你改头换姓,以逃罪责,有欺君之嫌。”

  曲江烟才不怕这个,仰头道:“小女不认得什么曲直曲弯,只知道小女打小生在朱家,后来年纪略大便被挑进了府里,后被夫人指到爷身边,一直到今天。大人若是不信,只管问我爹,我娘虽然没了,可小女子的亲戚、朋友尚在,他们总认得我是不是朱家的女儿吧?”

  冯有道见她一点儿都不心虚,也不害怕,心里也犯了疑心,当即道:“来人,去传证人。”

  趁这功夫休堂,自去找魏行远。

  魏行远气得咬牙:“只管传证人,我还不信能让这等无知小民把这铁板钉钉的案子翻个个儿。”

  第57章 答应

  曲江烟确实不能翻案,朱老爹也不能,可孟逊能。听了颂歌的传信儿,说是冯有道把曲江烟弄走过堂了,他一点儿都没耽搁,一边安排人去做事,一边换了衣裳径直赶了过来。

  他虽然生气曲江烟自作主张,派了朱老爹去搅闹公堂,可到底这是个绝佳的机会,证明她不是曲江烟,也给自己彻底扫清了麻烦,因此无论如何都得要亲自出面的。

  但他想给曲江烟一个教训,是以最初只是作壁上观。等到传来了朱家人和左右邻居,纷纷作证江烟就是红绡,甚至朱老爹还请昔日给红绡接生的稳婆做证,拿出来当年生产时朱三娘给红绡留做纪念的手印、掌印,两相对比,证明她就是货真价实的红绡,孟逊都目瞪口呆。

  案qíng急转直下,谁也没想到朱老爹竟然有铁证能证明红绡的身份,连魏行远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又有孟逊气冲斗牛,直指魏行远以权谋私,因一己之恩怨便糙菅人命,他不依不饶的非要魏行远说个清楚明白,否则就要请陛下给个公道了。

  若是别人咆哮公堂,冯有道早叫人把他捉拿归案,先给一顿板子给他个教训了,可孟逊是锦衣卫的指挥使,一向只听陛下一个人的命令,冯有道哪敢惹?

  他一边暗自埋怨魏行远给自己招来这么个灾星,一边只能休堂,陪着笑脸请孟逊到后堂坐了,道:“这案子怕是其中有误会,还请孟大人稍安勿躁。”

  他是无论如何不敢把魏行远招认出来的。

  孟逊道:“什么误会?大人说得真是轻巧。一等今儿过了堂,当堂结了案,等明儿再来,我看见的就该是两具尸体了,到时候有再大的冤qíng又上哪儿去诉?便是有青天能将这案子重审,可不该死的人也早都死秀透了,他们表姐弟俩招谁惹谁了?”

  冯有道陪笑道:“孟大人说笑,卑职岂敢如此轻忽。”

  孟逊也不跟他敷衍,只道:“那就请大人给在下一个准话,今儿这案子怎么了?”

  能怎么了?红绡的身份是真的,只能无罪释放。申家小公子与红绡这表姐弟之说却存着疑云,需要派人前去福州申家求证,一来一往起码需要几个月的时间。道远且长不说,就怕有人从中捣鬼,到时申奇元还真给弄成了红绡的表弟,他所花费的心血可就全白废了。

  有心把申奇元扣住,可孟逊哪肯,死活非要带人走,冯有道犯愁:万一他把这个申家小子弄没了,自己上哪儿找他赔去?

  孟逊道:“大人怕什么?我还能把那小子弄死不成?”

  这谁说得准?他办事一向狠厉,弄死个把个人对他来说算什么难事?

  可他既然开了口,冯有道不能不给面子,只好任他把曲江澧弄走,但再三嘱咐:必须得随传随到。

  曲江烟见孟逊出面,便知这事成了九分,给朱老爹使了个眼色,暗暗告诫他千万别乱说话,与他匆匆而别。

  一回家,立刻换了衣裳,打散头发,歪在了榻上。

  竹纹看她眉锁轻愁,神色怏怏,大惊道:“姑娘怎么了?”

  曲江烟有气无力的道:“我没事,就是身上没劲儿,躺躺就好。”说着没事,却是蛾眉深蹙,一副弱不胜衣之态,甚至时不时的呻,吟几声,捂着心口,好像随时都会乘风归去的模样。

  竹纹关切的道:“姑娘定是在堂上吓着了,要不奴婢派人去请个郎中回来?”

  曲江烟想着做戏要做七分真,当下也就没拦着,撑起身子道:“别兴师动众的,你悄悄去和颂歌说一声儿。”

  和颂歌说了,便相当于告诉了孟逊。

  竹纹点头道:“奴婢知道了,姑娘躺着吧,灶上热着jī汤呢,好了姑娘先喝一碗养养神。”

  刚请了郎中进门,迎头撞上面色黑沉的孟逊。竹纹忙给他行礼:“爷回来了?”

  孟逊看那郎中一眼,问:“谁病了?”

  这不是明知顾问吗?这里除了他就曲江烟一个,底下的人病了谁配请郎中?

  竹纹回道:“是姑娘,打从一回来就说心口不舒服,脸色苍白,浑身竟出冷汗,奴婢琢磨着怕是吓着了……”

  孟逊心道:吓着了?他可没看出来江烟哪儿害怕了?从头到尾,她是有问必答,且条理清晰,分明是早在心中试演了多少回的。

  她这是怕自己罚她,预先做出这娇弱模样来吧?

  他哼一声道:“那还不赶紧请郎中进去?”

  既请了郎中来,也没个当场就撵人出去的道理,还要做出温和模样来,让这郎中给曲江烟请了脉。那郎中果然说曲江烟是吓着了,开了安神汤,拿了诊金,火烧屁股似的就出了门。

  竹纹也有点儿害怕,看一眼榻上的曲江烟,到底没骨气的放下jī汤,转身退出房间。

  孟逊坐在chuáng沿,唰一下掀起chuáng帐,盯着曲江烟的背影,道:“江烟,你好样儿的。”

  曲江烟捂着胸口坐起来,可怜兮兮的道:“爷在说什么,奴婢听不懂。”

  孟逊一指她鼻子:“你倒跟我说说,你娘几时给你认了个舅舅?你舅舅又打哪儿给你生了个表弟?”

  曲江烟吓得往后缩,含着眼泪道:“奴婢不知道,都是奴婢的爹——”

  孟逊冷笑:“你别拿你那废物爹当挡箭牌,当爷不知道他是什么货色呢?没人给他支招,他有这胆子有这本事?”

  曲江烟抵死不认:“奴婢身份低微,自然爷说什么就是什么,可是爷诋毁奴婢的爹,奴婢若一声不吭,就是不孝。他是无能废物,没什么出息,可这也不是他就该死的理由。”

  他几时说弄死她爹了?他不过是问她到底想做什么,无缘无故,让他爹去认什么内侄?

  孟逊气得直喘粗气,没法儿跟曲江烟讲理,只冷森森的道:“你还真说对了,他就是该死,爷这就叫人把他弄死。他死了,你也就没了仗势,待在这院里也能安生些。爷就是对你太好了,这才让你生了贪心,没事就撺掇你爹给爷生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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