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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家路窄_百醉疏狂【完结】(85)

  她倒会说话,分明是不放心他,不惜自我抹黑。

  孟逊终于有所动容,嗤笑一声道:“你倒真慡快,就不怕爷活不到那时候?若届时承诺未能实现,你当如何?”

  好人不长寿,祸害遗千年,只要当今陛下不厌了他,他且能遗臭万年呢。

  曲江烟咬着唇qiáng笑道:“爷多虑了,您定然是长命百岁的福禄之人,反倒是奴婢未必……”她见孟逊眉锋微耸,带了十二万分的不耐烦,忙改口道:“若是天灾人祸,爷未能兑现诺言,奴婢怨无可怨。”

  孟逊果然叫人取了笔墨,铺开了纸,研了磨,三下五除二就写了两份一模一样的文书。曲江烟一直在一旁看着,神色十分端凝,那模样倒像是生怕他糊弄了她一样。

  孟逊chuīgān了笔迹,往她身前一推,道:“喏,按照你的意思写好了文书,签字画押吧。”

  曲江烟倒是没犹豫,按了手印。

  孟逊故意气她:“你就不好好看看?哦,对了,爷忘了你不识字,好说,爷念给你听,不会是你不敢劳烦爷,所以不肯张口吧?”

  曲江烟倒是怔怔的有些下不来台。

  孟逊眼神促狭,逗弄的意思十分明显。

  曲江烟只好道:“爷是七尺男儿,慡朗侠义,断不会欺负奴婢一个弱女。”

  孟逊也按了手印,呵笑道:“既这么相信爷,又何必非bī着爷写这文书呢?既是不信,便是写了这文书又如何?”他抖着那张纸,道:“从头到尾,也只是你我互相承诺,可并没标明若是违约当如何。”

  曲江烟神色顿变。

  作者有话要说:

  傻江烟,又被人唬弄了。

  第83章 屈服

  曲江烟qíng知被孟逊耍了,恼羞成怒,当即便去抢孟逊手里的文书。

  孟逊身高臂长,怎么可能让她占到便宜,只轻轻一抬手,曲江烟便只有仰望文书白蹦跶的份,他还要得便宜卖乖的道:“这么快你就要反悔?”说时摇头,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教诲她道:“烟儿啊,不是爷好为人师,可你这样做人做事实在是太不靠谱,都说过河拆桥过河拆桥,好歹你也等过了河再说,现下你的身契还没拿到手,未来全在爷手里捏着呢,这就要拆爷的桥了?”

  他这桥还没搭上好吧?

  曲江烟气得脸色通红,见抢回文书无望,便气哼哼的道:“那就重新写一份文书。”说时重新铺了宣纸,推着他往桌前坐。

  孟逊看上去瘦削,可却是习武之人,曲江烟推他就和蚍蜉撼大树似的没什么劲儿,孟逊纹丝不动,嗤笑着望着她道:“爷为什么要重写?你开的条件爷已经都答应了,你还不满意?你打量爷是那种出尔反尔的人不成?唉,你这样也太让爷没面子了,爷总不能让你骑在爷头上作威作福。”

  曲江烟恨不能替他写,又恨不得反悔不跟他回京,但掂量了许久也只能咬牙切齿的道:“不写就不写吧。”

  说实话,他重新写又如何?不说这种私下里的文书没有效用,也不可能由第三个人或是第三方来做监管,能不能兑现,全在孟逊自己的信用。就算他堵咒发誓,可他嘴里一套,心里一套,yīn奉yīn违,私下里毫无作为,曲江烟也奈何他不得不是?

  曲江烟想想就头疼,她明白,只有拿好话哄着他,让他心甘qíng愿的去做才行,与其指望这没什么效用的文书,不如把他哄好了。

  但这样的话和从前有什么分别?如果她能毫无芥蒂的跟他在一处,也不会处心积虑的要往外头跑了。

  曲江烟背对着孟逊,呆站了一会儿,转身认命的去收拾东西。孟逊却紧追几步,拉住她手臂问:“怎么,这就生气了?”

  曲江烟没jīng打彩的轻叹一声道:“奴婢哪敢?”

  孟逊看她神qíng怏怏,不由的笑道:“不过是逗你玩的,你还当真了?来,给爷笑一个。”

  笑你个大头鬼。

  曲江烟甩脱他的手,神色平静的道:“奴婢知道,就算爷说的是真的,只是拿文书逗弄奴婢,奴婢……也不值当生气。”

  这话听着够刺耳,孟逊不悦:“你这是什么话?”

  曲江烟抬头,在他脸上看了一圈,才重新低头道:“奴婢知道,爷不会跟奴婢计较,就算有些事,爷做起来不太顺手,但既然爷答应奴婢了,便不会食言,是奴婢以小心之心揣度了君子之腹,所以这文书……”

  她将文书蜷起来,道:“不过是奴婢的一点儿狭隘的小心思,实在微不足道,没的让人笑话,毁了也罢。”

  曲江烟姿态放得低,又夸孟逊是君子,孟逊被她理毛理顺得相当舒服,当下哈哈一笑,攥住她的手,把文书从她手心里抢出来,重新展平了道:“你心里明白就好,毁了这文书做什么?好歹也是爷辛辛苦苦写的。爷这字写得怎么样?没事你拿爷这幅字好好欣赏欣赏。”

  曲江烟也就朝他笑笑,垂眸温顺的道:“是。”

  见她还要走,孟逊扯住她颇有些无奈的问:“你怎么还闹脾气?不是不生气了吗?”

  曲江烟回身睁大眸子,颇为不解的道:“爷不是还有公务在身?奴婢这就收拾衣裳,好同爷一起回京啊。”

  孟逊眼神一亮,神qíng十分欢快,却一拦腰将她托起来,道:“不急。”

  曲江烟疑惑。

  孟逊低笑道:“”再忙也抽得出小半个时辰的时间。”不容曲江烟推拒,径直将她扔到榻上压下去。

  颂功带人待在院子里,初时还听得屋里高一声低一声是孟逊训斥人的声音,qíng知是爷发作江烟,心里不是不幸灾乐祸的。再到最后声音渐低,竟没了声响,他还在想:爷这也太不符合他的行事风格了,几时这么雷声大雨点儿小?

  哪知后来竟然传来了chuáng榻吱扭作响和女子压抑、隐忍的声音,颂功立刻心头猛跳,不由分说,带人出了院子。

  心里却是极度震惊:他多少知道孟逊宠爱红绡的原因,但宠到这种程度,还是远远出乎他的意料。如果早知道爷这么看重红绡,他也不至于油脂蒙了心,听了老太太的嘱咐,胡乱敷衍爷了。

  颂功正暗暗打量着以后该如何服侍孟逊,在对待江烟的态度上该如何拿捏,忽听得屋里传来扑通一声响,当即冲进院子问:“爷,出什么事了?”

  不会是有人乘乱来行刺爷的吧?飞烟得手时就是爷和她单独相处之际,不会这次也……

  孟逊从chuáng下爬起来,恼怒的朝院里喊了一句:“滚。”

  颂功怔了下,听见孟逊中气十足,知道他无恙,随即意识到这是与江烟的闺阁之趣,当下脸一红,持剑带人出院继续候着。

  屋内,孟逊气得伸手将chuáng里的曲江烟脚脖子握住,径直拖下来,咬牙切齿的道:“江烟,你敢踢爷下榻?想死是不是?”

  这是第几回了?

  曲江烟一连踢了好几回都挣不开他那钳子一样的手,任他拖下榻跌坐在他怀里,闭着眼睛道:“奴婢跟爷讲道理了,是爷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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