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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里娇气[快穿]_抹茶啊【完结】(36)

  鹤岁稍微睁圆了眼睛, 不满地说:“不要亲额头。”

  闻山栖的眸色一沉,却没有继续下去, 他缓缓站直了身子, 对鹤岁的不满无动于衷。

  “你亲我一口。”鹤岁的脸还是红扑扑的一片, 醉酒后的呢喃声听来软绵绵的,只像是在撒娇。他揪住闻山栖的衣摆,不依不挠地说:“只一口。”

  闻山栖轻声道:“你喝醉了。”

  “我没有。”哪怕他已经无理取闹了半天, 鹤岁也不肯承认自己喝醉了。他歪着脑袋瞟了一眼闻山栖,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忽然笑出了两颗小虎牙。鹤岁眨了眨眼睛,慢吞吞地说:“桃花酿好甜, 你要不要尝一口呀?”

  说罢,他也不等闻山栖答话,自己就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一口亲在闻山栖的唇上。

  桃花酿的馥郁醇香在唇齿间蔓延,鹤岁紧张地闭上了一只眼睛,偷瞄闻山栖的反应。过了好一会儿,鹤岁才小声地问闻山栖:“甜不甜?”

  稍微想了想, 鹤岁又添了一句话:“是我甜还是桃花酿甜?”

  “柯晚贤。”闻山栖的嗓音平稳,他正yù抬手将鹤岁推开,却猝不及防地望进了那对乌溜溜的眼瞳里。顿了顿,闻山栖还是一字一字道:“你喝醉了。”

  “我没有。”这个人不肯亲自己,还一而再、再而三地说自己醉了,鹤岁有点不大高兴,“我知道你是闻山栖,我也知道我是柯抱抱,我才没有醉。”

  闻山栖皱了皱眉,“你从未喝过酒。”

  “为什么你不肯亲我?”鹤岁才不听闻山栖说这些,他本来就不讲道理,喝醉酒后就更加任xing了。鹤岁撅着嘴巴问他:“你不肯亲我,那就只能我亲你了,可是你还是说我喝醉酒了。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闻山栖捏着鹤岁下颔的手陡然用力,鹤岁拧起了眉,皱着脸抱怨道:“好疼。”

  “孤何时……”

  闻山栖才开口,鹤岁又自顾自地握住了他的手,然后放在自己的脸上。鹤岁抬眸盯着闻山栖,眼神还透着几分无辜,他奇怪地问道:“闻山栖,我的脸好烫,我是不是生病了?”

  骨节分明的手指好似真的被烫着,才触上那片温软,闻山栖便将手收了回来。

  不期而然地,他想起那日尚在江南,夜深时忽而梦见鹤岁托着腮坐在后花园的池塘边。鹤岁的手上拿着一朵灼灼盛放的红牡丹,他一片一片揪着花瓣,闷闷不乐地咕哝道:“回来、不回来、回来、不回来……”

  柔软的花瓣尽数落于池塘之中,一尾尾红色的锦鲤跃动着咬上牡丹的花瓣,拖出一道道逶迤的红霞。

  鹤岁将最后一片花瓣丢进池塘里,他不满地瞪着被揪秃了的牡丹花枝,皱着一张小脸,沮丧不已地说:“为什么还是不回来,讨厌闻山栖。”

  不过是再平常不过的一句“讨厌闻山栖”,哪怕只是一场梦,闻山栖也连夜从江南赶回京城。纵使他的面上再云淡风轻,心下想的却全然是鹤岁会如何的惊喜,于是他的心也软作一片。

  过了许久,闻山栖缓缓地开口:“抱抱,孤和你不能……”

  鹤岁伸手捂住了闻山栖的唇,不让他再说下去,然后自己一把抱住闻山栖的腰身,把脸埋进他的肩膀里,闷声闷气地说:“你只能说喜欢我,别的不许说,要不然我以后都不理你了。”

  闻山栖侧眸望他一眼,轻描淡写道:“孤是太子。”

  鹤岁在他的肩膀里拱了拱,瓮声瓮气地说:“我是太子的抱抱。”

  闻山栖思忖片刻,又道:“镇国公将你托付于孤。倘若孤与你在一起,镇国公该当如何?”

  鹤岁仗着自己喝醉了,不仅什么都敢说,还一点也不觉得不好意思。他qiáng词夺理道:“我被托付给了你,那么你就得照顾我一辈子。”

  “你还小。”

  “我不小了,你说的,我可以娶亲了。”鹤岁抬起红扑扑的小脸,更衬得眸光潋滟,眉目也好看得好似被细细雕琢过一般。他歪着脑袋,软声问道:“我娶你好不好?要不然、要不然你娶我也可以。”

  闻山栖的目光掠过鹤岁的脸,停留在他微微张开的唇上。鹤岁的唇色向来偏淡,再加之他的肤色过于白皙,总是显出几分jīng致易碎之感。倘若鹤岁既不闹也不说话,只低下头来生闷气,更让人觉得脆弱不堪,而闻山栖也为此,从来都难以拒绝鹤岁的任何要求。

  但是他不得不拒绝。

  “镇国公快要回来了。”闻山栖把鹤岁从怀里拉出来,缓缓挪开目光,不咸不淡道:“孤会与他一同为你物色人选,尽早为你准备婚事。”

  酒意让鹤岁有点撑不住了,他揉了揉眼睛,人已经迷糊了还下意识地还嘴道:“你也还没有娶亲。”

  “孤曾说过。”闻山栖不紧不慢道:“大兴一日不宁,孤便一日不娶。”

  鹤岁连耍赖也被闻山栖不动声色地挡了回来,他就是想发脾气,也没什么力气了。更何况闹了这么久,鹤岁的神色早已恹恹,还有点不大站得稳,于是他伸出手软绵绵地抱住了闻山栖,头才枕到闻山栖的肩上,声音也软得不成样子,“好难受。”

  闻山栖没有再把鹤岁推开,而是将他揽入怀里,把鹤岁抱了起来,“睡一觉就好了。”

  在门外等了许久的碧落听见里面逐渐没了声儿,这才大着胆子推开了半掩着的房门。她大致扫了一眼闻山栖与鹤岁便忙不迭地低下头来,不敢再乱看。

  碧落胆战心惊地说:“太子殿下,小姐让奴婢为柯小公子准备了一些热水,奴婢来伺候柯小公子沐浴。”

  闻山栖微微颔首,“有劳。”

  碧落上前几步,要将鹤岁的胳膊搭上自己的肩,可她还未碰到鹤岁,闻山栖已不着痕迹地避开她的手。碧落错愕地抬起眼来,入目便是闻山栖稍显寡淡的神色,她正要惶恐不安地跪下之时,只听闻山栖淡声道:“孤抱他过去。”

  “多谢太子殿下体恤。”

  闻山栖要抱鹤岁过去,碧落自然不会多说什么,她战战兢兢地应了一声,快步前去将门再敞开一些。待到闻山栖走过,碧落这才跟在他的身后,引着闻山栖去了隔壁的房间。

  鹤岁一被放下,碧落便上前去为他宽衣。

  葱白的指尖掠过柔软的云锦绸缎,碧落尽量不去注意身后那道灼人的目光,可手指却还是不免有些发抖。她为鹤岁脱去外衫,雪白的亵衣也被一同褪至肩头,露出一片白腻的肌肤。

  这是他宠了十几年的人。

  闻山栖一想到这里,眉头便皱了起来。鹤岁从小就吃准了自己对他心软,于是装哭、撒娇、发脾气无所不用其极,再大一些的时候更是恃宠而骄,还未责罚,鹤岁便已瞟着自己撅起了嘴巴,于是只要不太过分,闻山栖便由着他胡闹。

  京中曾一度盛传鹤岁是他养在身边的娈童,起初闻山栖并未放在心上,直到左相隐晦地提醒道:“柯小公子的年岁也不小了,太子殿下成日抱在怀里,成何体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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