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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陵生香(北齐)_墨上伊人【完结】(28)

  “我只想听听事qíng到了怎样眼中的程度。拜托了,好不好?”高长恭思索了会儿,看着郑云笙那一双恳求的眼神,还是狠下心拒绝了郑云笙。

  这件事高长恭不得不出面去看看,其实也合qíng合理,他与司徒家的司徒鸿走的颇近,即便是作为兄长之间的慰问,也不为过。

  高长恭到了京兆尹府去找杜大人,没想到这个大人架子还颇为大,让高长恭也等了许久才出来,高长恭并不在乎这些虚礼,立刻直奔来意。这位杜大人作为为难状:“不是下官不允许王爷探监,这件事颇大,王爷也是知晓的,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那司徒大人也是位居高管,总不能违背了这礼法,在案子未定之前,谁人都不能见犯人,这是上头给下官的指令,还请王爷见谅才是。”说的倒是头头是道,言语间皆是生硬的拒绝。

  “杜大人,若是犯人犯了案子,才该要审问犯人如实录口供,去看案发现场,查找线索,这才是办案的政要,莫不是杜大人乃是神人在世,毋须走这些流程,便知晓司徒鸿就是真正的杀人凶手?”高长恭语气虽然听着并无任何怒意,但言辞之间充斥着责备的意思,司徒鸿被整整压制有一个月之久了,京兆尹府从未真正公开审讯过,如果不是为了利益,又何苦至此,而此事最终的指使者若说不是穆提婆,鬼也不会相信。

  “王爷此话,是教训下官失职了?”杜辉一时带着些怒气,但他毕竟是个下属,高长恭在怎么说也是个王爷,位分都在他之上,他的那些怒气被他痛苦的压制着。其实还是有着嚣张,大抵也是仗着陆令萱之权,高长恭心知肚明,并不去说明。

  “杜大人,请问审讯司徒鸿的批文,大理寺可有下来批文?”这一问倒是把杜辉给愣住了,这事本就是穆提婆压下来的,哪里敢上报大理寺,往年手中几桩冤案子,也就那么随意的过去了,根本毋须经过大理寺的批文,而此次的案子,他虽不知穆提婆的用意为和,故而按照以往的样子去办事,却又是高长恭偏偏cha进来一脚,杜辉的脑门上不时便布满了汗珠子。

  “大理寺的批文还……还没下来,若是下来了,早就开堂会审了。”说话时,底气小了不少。

  高长恭知道这其中眉目,他并不戳穿,案子按照轻重分,像此类案子最快的结案期限是七天,最多为一十五天,此案有一月之久,看来是大理寺的人有所怠慢。既然杜大人有所不便,那本王便不见犯人,先去大理寺问问批文何时下来,只要批文下来了,是可以见犯人的吧。”高长恭云淡风轻的描述,倒是把杜辉吓得冷汗直冒,无形中给他造成了一种巨大的压力。

  杜辉的面色已偏于铁青,不大好看,二人都静静的坐着,高长恭显得从容不迫,却瞧见杜辉一手紧紧的握住桌脚,那力道几乎可能将桌脚掰掉。

  杜辉整理了下思路,为今之计,又不能立刻去给陆太姬做通风报信,也只能先从了高长恭,事后在从长计议。

  这样想过后,杜辉带上了笑意:“王爷这是说的哪里话,既然是王爷的请求,下官又怎能有推辞之礼,下官这就去安排。”说罢便换来小厮去安排。

  高长恭虽然嘴上说去问大理寺,其实他早已知晓此事未曾呈报大理寺,且此事万万不可让大理寺知晓,本是穆提婆没想要司徒鸿死,若是呈报大理寺,有韩长鸾与和士开等人在,一定不会放过司徒鸿家的,届时便是更大的乱子了,况且手中还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司徒鸿是清白的,所以做这些事上,高长恭还是谨慎的。

  从杜府到京兆衙门还有一段距离,高长恭与杜辉一同马车同去,一路上杜辉都恭敬许多,到了牢房,高长恭进去时,杜辉也跟着进去,高长恭站着脚步看着杜辉:“牢房yīn重,就不劳烦杜大人陪同了,留步。”

  杜辉吱吱唔唔说不出理由要同去,也只得在牢房门前停住,高长恭轻声冷哼了下走进牢房。里头霉湿的气味很浓,他根据杜辉提供的位置,走到关押司徒鸿的水字号牢房。

  高长恭看到司徒鸿正闭目靠在墙角落沉睡,轻声唤:“泊祁。”

  司徒鸿悠悠睁开眼睛,初有些模糊,待到瞳孔放到清晰时,见是高长恭,连忙起身走去牢门前,身上的锁链叮叮当当,在即将挨近牢门时,因铁链的长度不够,他只到了一半,便再也不能往前一步。

  此时的司徒鸿弄得有些láng狈,这么多天被关押在这里,吃不好睡不好,又不能洗漱,整个人看上去颓靡了不少,但只要看他的眼睛时,便能知道,他的意志坚定的样子,那眼睛活像是要挣脱缰绳的野马,绯红绯红的眼睛,充斥着怒色。虽然看上去有些邋遢,但依旧挡不住他英俊中带着潇洒不羁的模样。

  “长恭,你怎么来了?”司徒鸿有些意外,其实他之所以这么问,一定是姐姐前去找高长恭了,那么这样说来,他身上所按的罪名,真的是无法洗清,只得找高长恭,所以,他也深深感受到了这件事的严重xing。

  “我来找你是有话要问你,别的什么都不说,我问你一句你只肖答一句便好。”高长恭刻意声音压低,他知道杜辉是不可能就那么放心让他见司徒鸿的。

  “好。”司徒鸿点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我死回来啦

  ☆、祸福旦夕

  高长恭道:“那日事发前的qíng景你在完完整整叙述一遍给我。”

  “嗯。”司徒鸿道:“那日家姐要去城郊西头去布医施药,凑巧那日我也闲来无事,便被家姐喊了去。本是不大愿意去,但想到那里是贫民地方,且路途有些遥远,家姐要是出事就不好了,也就跟着去了,事发前,一切都还是好的。”

  那日到了城郊西头后,很多的药材被逐一拿了出来,场面也没有司徒鸿想的那么糟糕,一起准备就绪后,司徒静就开始施诊,那些长期被病痛折磨着又无钱看病的百姓,看着让人心疼,会想到这都是怎么熬过来的,可偏偏是这样受着痛苦折磨的人活的最长久,且不能康复,又一日一日的忍受着折磨。

  司徒静轻车熟路的望闻问切,开方子,赠药,一切都很平静,也很顺利,中途稍作休息的司徒静望了望日头:“他们虽是病重且人又多,但大多病症都不难治,早些弄完能早些回去。”

  司徒鸿本就是公子哥的由头,不大会做事,偶尔会帮一些忙,他其实做帮手也没做多少伙计,大多时候都在躺在自带的摇椅上晒秋日的太阳,有时司徒静会在忙不过来的时候叫他帮下忙。

  他倒是一副累垮的模样,用扇子盖着脸,摇椅轻轻摇晃着:“我说姐姐,你这是何苦呢?天下可怜之人那么多,哪是你能帮助得完的?这样整天施诊,劳心劳力,又不得半点好处。”

  砰。

  一旁正在配置一些即将要用的药糙的司徒静拿起一包刚包好的药砸到司徒鸿的头上,惊吓到安逸的司徒鸿从摇椅上跳起来,惹得司徒静掩嘴偷笑。

  “姐,你怎么这样,心脏都快被你给吓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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