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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上枝头:殿下嫁到_公子无奇【完结】(736)

  可是如今听闻郑萧然这话,难不成这当中还有何隐情不成?

  “任职升迁之后,他就不再是禁军统领,无法守着这座城,守着你了。”

  “他……”

  “卿儿,我与段御风不同,他甘心守着你,能受得了相思之苦,懂得在你面前掩饰住自己所有的感情,知道该如何把男女之情变成兄妹之情,可我做不到。”

  他没办法对自己的感情视若无睹,但是如今卿儿很幸福,他也资格再去同她表达什么,见不到她会思念,可是见到她却又觉得心酸,所以他只能选择离开。

  自两人初见到如今,已经过去多年,世间很多事情都变了,他们两人如今无论是身份亦或是地位都再难回到从前,是以他才想要回到北境之地,守着那个地方,恋着那些回忆,终此一生,方才能成活。

  同她说这些,也并不是想要她永远记着他,觉得亏欠了他什么,他只是想要给自己一个交代而已。

  见凤卿眼眶湿润,郑萧然下意识的想要伸手为她拭去眼泪,意识到两人如今的身份,他的手不禁猛地顿住,可是转念一想,他如今的身份算是她的义兄呢,于是便大大方方的朝着她笑了笑,指腹温柔的拂过了她的眼睫。

  那么傲然风采的一双眼眸,不适合用来哭泣。

  “抚远侯府怎么办?”郑家本就不算枝繁叶茂,主系这一支只剩下了他一个男丁,若是他走了,这侯府之位该由何人来继承。

  “我又不是不回来了,只是出去放逐一段时日罢了。”不过郑萧然没有说的却是,抚远侯已经从族里物色了一个小男孩,作为他的下一代培养,倘或他从北境之地回来之后仍然没有娶妻的念头,便将那孩子彻底过继。

  听到郑萧然说回来,凤卿的眸光不觉一亮。

  “在那之前,我必然会帮你守好抚远侯府,你答应我的事情也一定要做到,不可以失信。”倘或他一直不归的话,便算是违诺了。

  “好。”

  “等一下。”说完,凤卿走回了内殿,再次回来的时候,手中拿着一柄宝剑,郑萧然一眼就认出了那是她素日佩戴的青霜剑。

  “你这是……”

  “即便是当日从北境之地逃到丰鄰城,这把青霜剑我也是从不敢丢弃的,如今赠予你,你可懂我的意思?”

  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宝剑,郑萧然不禁深深的闭上了眼睛。

  如此,便已足够。

  伸手想要接过青霜剑,可是余光瞥见殿外的枫叶红的热闹,郑萧然便鬼使神差的开口道,“卿儿,再舞一次剑给我看吧!”

  郑萧然话音落下,凤卿“唰”地一声拔剑出鞘,飞身殿前,身姿凌然的站在了朝阳宫内的枫树下。

  未有丝竹管弦之声,但见那女子一身大红宫装,手执宝剑于树下起舞,一招一式都美轮美奂,仿若画中仙一般。

  片片红枫,森森剑影。

  凝神看着凤卿在落叶中起舞,郑萧然觉得眼前那景象好像又回到了从前一般。

  彼时他们尚在北境之地,不知悲愁不知苦,开战时他们并肩杀敌,闲置时对酒当歌。

  纵是一路血流淙淙如水,一路白骨森森如山,可他还是能于刀光剑影,烽火狼烟中守着她,日落长安,月初东山,终至他梦醒之时。

  恍惚间,枫叶落尽似血,伴着凤卿的一招一式于空中翻飞起舞,远远望去,莫名令人心生悲戚之感。

  夜倾昱远远的站在宫门口的位置,却迟迟没有进去。

  他自然见到了在树下起舞的凤卿,也见到了看的专注的郑萧然,不过他却只是微皱眉头,随后便转身离开了。

  比起郑萧然,他已经得到了舒儿的全部,这一曲剑舞的时间,该是属于郑萧然一个人的。

  毕竟舒儿能给的,就只是一支剑舞而已。

  不知日后,每到深秋,繁花落尽之时,他心里可会想起那女子为他一人起舞的瞬间,惊艳余生。

  ……

  庆丰二十五年,帝夜泽驾崩于栖凤坡,着皇太子夜倾昱登基为帝,史称永宁帝,自此开创了丰延国的永宁盛世。

  先帝下葬之时,永宁帝下旨追封容嘉贵妃为文德皇后,于庆丰帝合葬景陵。

  三皇子夜倾桓晋封雍锦王,其子夜安弦为雍锦王世子……

  翻看着史官对于庆丰年间那些事情的记载,凤卿竟隐约有了几分恍如隔世的感觉。

  明明都是自己的亲身经历,也并非是什么太过久远的事情,可读起来却莫名觉得心里怪怪的。

  以往的那些事情都已经过去,接下来的每一日才是她最在意的。

  近来听天牢那边传来的消息说,凤荀和凤仪的情况不大好,大抵是失去了最后的希望,是以整个人便垮了下来。

  如今已经没有多大日子活头了,想必就剩下倒气的份儿了。

  事实上,当日夜倾昱颁下永不纳妃的那道明旨之后,她便有意直接处死凤荀和凤仪。

  她的仇已经报了,便是再继续关着他们也是无用,不存在什么解气不解气了,但是很明显她轻估了某位记仇的陛下。

  夜倾昱下了圣旨,绝对不可以让凤荀和凤仪自杀,是以天牢那些人便只能愈发认真的看着他们。

  她也懒得去和他理会,只由得他去,左右对于她而言,他们本就是无关紧要的人。

  便让黑暗和恐惧慢慢的折磨他们,一点点的蚕食他们的理智,直至最终将他们彻底毁灭。

  走进御书房的时候,凤卿见夜倾昱正微闭着眼假寐,燕洄无声的守在旁边,见她进殿便有眼色的退了出去,还贴心的带上殿门。

  将身上的披风解下轻轻的搭在了夜倾昱的身上,凤卿看着极为俊美的面容,一时忍不住伸手轻轻拂过他的眉眼。

  从认识他开始便知道他长得极美艳,可如今两人连孩子都生下了,她竟只觉得他如今变得愈发魅惑了。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情人眼里出西施?

  想到自己心中冒出的这句话,凤卿不禁哑然失笑。

  不经意间瞥见书案上打开的奏章,凤卿轻轻的在夜倾昱身边坐下,认真的看着奏章的内容,却不妨一旁的男子已经悄然睁开了双眼。

  “舒儿念给我听吧!”说着话,夜倾昱淡笑的将头靠在了凤卿的肩膀上,也不管这般动作会不会让别人笑话。

  闻言,凤卿挑了挑眉,声音低低响起,“臣闻求木之长者,必固其根本;欲流之远者,必浚其泉源;思国之安者,必积其德义。源不深而望流之远,根不固而求木之长,德不厚而思国之安……”

  随着凤卿的话轻轻的响起,夜倾昱眉目舒展,全然放松的倚靠在她的身边,时不时的插上一两句,说一下自己的想法,而凤卿则是心领神会的在奏章上下着朱批,字迹自然是模仿着夜倾昱的。

  她虽参与政事,但是却从不会以自己的名义。

  倘或当真有何极重要的大事,她只会和自己亲信的几个大臣先言,皆由他们的口说与众朝臣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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