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饮陪着喝了两口，又劝了两句：“酒多伤身！”
胖老板毫不在意地继续吨吨吨：“你吃你的！”
池饮先吃了个半饱，等他垫过肚子，胖老板也有了三分醉意，开始对着池饮大吐苦水。
“你说我怎么就这么倒霉，摊上这事了呢？好端端的店里死个人，影响生意不说，等人家家属来了，少说还得赔上一笔钱。谁让人死在我这里呢，就算是意外，我也没处说理去啊！”
“做丽嘉点小生意怎么就这么难？！”
“其实，这笔钱也不一定要你赔。”池饮突然开口。
“当初装修的时候你找谁安装的吊灯？装修后有专人验收吗？吊灯还在保修期内吗？”
随着池饮一个个问题问出来，胖老板一拍大腿：“对啊，吊灯突然坠落，责任不全在我！我这店才翻修两年！当初可是找了专业的装修公司！吊灯也是那时候换的！”
“应该找他们才对，再不济三方一起分担，损失也就没那么大了。”
胖老板恍然大悟，放下酒瓶频频给池饮夹菜：“老弟啊，多亏了你，还是你们年轻人头脑灵活。你看我，平常别人遇到事的时候，我还知道该怎么办，没想到自己碰上了，就慌脚了。”
“要不是你提醒，事情解决了我估计都想不起来这些。”
“这有什么！”池饮继续刷好感度，“就算没我提醒，只要饭店恢复营业，这点损失老哥你估计很快就能赚回来了！”
“老哥你是个有本事的人！”
“做菜的手艺好不说，开店的眼光也好。选了个这么富裕的镇子开店，还是独家生意。我看了下，这镇子上的人，出手都大方，是些肯消费的。”
池饮借机打探消息：“这样富裕的镇子少见啊，是不是拆迁镇？”
“嗐，什么拆迁，没有的事，就没从来没听说过这个！”胖老板直摆手，“不过镇子富裕倒是真富裕，小镇里的人个顶个有钱。就是没钱的，用不了多久也会变有钱。”
知道赔偿款不需要自己全掏，胖老板也有心思吃菜了。
他夹了口菜：“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不过听说镇子上的人都在同一家工厂打工。”
“你应该也有注意到，小镇上的人都特别瘦，而且很多人都带有残疾吧？”胖老板问道，见池饮点头后，他这才继续说道，“听说这都是因为在厂子里工作特别辛苦，硬生生给累瘦的！”
“那家工厂需要机械操作的地方有很多，工人在里面工作的时间久了，再小心谨慎，也难免会出现失误。你说这机器多危险啊！那都是零失误率，一失误就容易出岔子，一不小心就落下残疾了！”
“尤其是工厂里任务重，平常还经常需要加班。工人们休息不足，精神头差，容易疲累。这就更容易出纰漏了。”
“但是这么多人残疾，也太离谱了吧？”池饮问道，“这么危险，小镇里的人怎么不换工作？”
“文化低找不到好工作呗！何况这份工作致残率高是高了点，可平常工资也高。而且老板也大方，一旦出现问题，赔钱赔得特别痛快。”
“看残疾的轻重，给的钱数目也不一样。残疾得越厉害，赔偿金就越高。”
“就是最低等级的残疾，赔偿都是七位数起！”说到这，胖老板压低声音：“其实啊，我都怀疑，这镇子上的人早就联合了起来，残疾率之所以会这么高，没准是他们故意的！”
“要不然什么工厂这么危险？就是军工厂都不带这样的！”
“反正靠着那些赔偿金，小镇里的人都过上了好日子。”
“那些警察该不会也是？”池饮小声地问道。
胖老板也没瞒着：“说是因公负伤，谁知道是怎么回事，没准下班时间去工厂兼职了也说不定。”
“反正这镇子上，发生过的最严重的案子，就是今天这起意外了。平常连小偷小摸都不带有的，他们去哪因公负伤？”胖老板苦笑。
池饮安慰地拍了拍他肩膀。
“再说这些警察，好像都不是正式民警！”
胖老板皱着眉回想了下：“以前就是普通居民来着。反正我记得我才来那会，小镇上的警察还不是他们。当时那些警察都是外地调来的，不过后来大概又调走了吧！现在这些都是临时工。”
得，池饮一听就知道，这些警察果然都是假扮的。难怪那么不专业。
“等等，也不对啊，既然连警察都这样，他们都商量好，故意弄残自己骗赔偿，为什么我来的时候，看到路上有人身体好好的？”池饮故作诧异地问道。
胖老板抿了一口酒：“哦，是有这么回事！可能是少数意见不同，不愿意昧良心骗补偿。所以在这个地方，成年人，身体健全的，就特别不受身体残疾的人待见。”
“这就是那什么，对了，劣币驱逐良币！”
“我之前也纳闷，还好奇地问过，不过那些本地人都说，那些身体健全的人，都是好吃懒做，工作的时候拈轻怕重的家伙。经常把危险的工作推给别人，所以才保住了自己的健全。这你能信？”
“反正我是不信。”胖老板摇摇头，脸上全是不敢苟同。
“老哥你不是本地人？”也许这就是胖老板外表看起来正常的原因？池饮一边吃菜，一边态度自然地询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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