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的。
这局她摆明赢定了的。
聂然不过是装模作样而已。
她自我安慰着自己。
“嘀铃铃——”电话铃乍然间响了起来。
让研夕心头一紧,整个人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她那小小的举动被季正虎一下子就捕捉到了,他眉头轻拧了拧。
随后季正虎踏步走了过去,将电话接起,他听着电话里的报告,紧接着说了一句知道了,就将电话挂断了。
陈军看他眉眼沉沉地走了过来,神色也越发的冷凝了起来。
“情况如何?”
“聂然的屋子里……”季正虎走到了聂然的身边,朝她看了一眼,在众人疑惑、紧张、期冀的目光中说道:“没有搜到任何药物。”
研夕当场就跳了起来,“这怎么可能!”
不可能的,这绝对不可能的!
怎么会没搜到呢?
不可能没搜到的!
在场的教官看到她的反应,目光中带着一抹锐利地望着她。
聂然更是坐在那里嘴角含笑地道:“怎么,我宿舍里没有药物,你看上去好像很不高兴。”
研夕也发觉自己的反应太多激动,她低垂着头,一只手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死死抓住衣角,“我……我没有……”
聂然丝毫不介意地道:“没关系,马上还有更不高兴的。”
研夕被她这么一说,怔愣了几秒。
这时,聂然已经对这那群教官道:“既然我的嫌疑暂时洗清了,那么该轮到我了吧?”
“轮到你什么?”陈军眉心微蹙,有些不太理解她话里的意思。
“我在前段时间也经常出现晕厥低血糖的症状,后来宋军医在看到我的血糖报告后也曾猜测是药物影响,不过我没当回事,现在看研夕这样,我觉得我有必要正视一下这个问题。”聂然娓娓道来。
她说话时一直笑看盯着研夕。
研夕坐在椅子上,听到她的话,一种不安渐渐袭上心头。
陈军惊讶地问:“你也曾经出现过这种症状?”
“对啊,不相信的话季教官和宋军医,还有同样整个班的人可以为我作证。”聂然说道。
季正虎经过她一提醒,立刻想了起来,“没错,她的确有过这种类似症状,当时是在训练,她晕厥过两次。”
“那你怎么不早点和我说。”陈军低声地带着责怪的意味对季正虎说。
季正虎沉默地站在那里,不言语。
他当时全都想着如何将那个下药之人查出来,哪里会考虑到别人身上。
聂然这会儿双腿交叠地靠坐在着,单手撑在下巴,玩味儿地问:“研夕晕倒可以有权利申请搜查我的房间,现在我应该也有权利申请搜查吧?”
“可是她的申请是有怀疑对象以及一定量的证据的,你有吗?”陈军反问道。
聂然耸了耸肩,“有没有无所谓啊,因为我申请搜查的不是某个人某间房,而是……整个预备部队!”
她朝着研夕恶劣而又促狭地一笑,激得研夕又是一个激灵。
从聂然的眼中,她分明看到一种猎物掉入陷阱的感觉。
而那个猎物不是别人,正是她陈研夕自己。
陈军被她这么一句大手笔给吓到了,“你要搜整个部队?”
聂然点头,“没错,既然对方对我下过一次药,又对研夕下过一次,那么足以可见她是有目的的在破坏安定团结,所以为了其余一百多名士兵的人生安全,我要求全面搜查!”
她说得格外冠冕堂皇,也让人找不出错。
毕竟这些话都是刚才陈军说过的。
另外一名教官听闻后中肯地点头,“嗯,这点我赞同,趁着所有人都在这里,把所有宿舍楼全部搜索,这样也大大缩短了时间。”
“不,不行!”研夕这下彻底坐不住了,她“噌”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但又怕被人看出来,尽量缓和地挤出了一个笑容,“我的意思是,这样太耗费人力吧。”
“一次性全部解决远比起这样盲目抓瞎浪费时间强,不是吗?还是说你心里有鬼,不敢搜?”
聂然步步紧逼,话语间更是一反刚才的悠然,让研夕手心有些冒汗了起来。
“我……我哪有!”
两个人之间的针锋相对让陈军立刻喊停。
“好了,这件事不需要你们来提意见,你们两个暂时就安置在另外一个帐篷内,没有意见吧?”
这件事比较大,她们两个不适合回去,以免被人问东问西,说漏了什么。
对此,聂然无谓地摆了摆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往外走去。
身后的研夕则带着一脸煞白的脸色以及恐慌不安的神情踉跄地走出了帐篷。
等她们两个人进了那间教官特别安置的帐篷内,研夕确定外面的站岗士兵不会走进来,才走到聂然的面前,恨恨地道:“你故意骗我!”
随便挑了一张折叠床躺了下来,她双手放在脑后,一脸舒服惬意的样子,“这话说的,我什么时候骗你了?”
“你说你那里有很多药!”
若不是聂然这么说,自己也不会想这种方法,想借着考核杀她一个回马枪。
看着研夕那张愤怒无比的脸,聂然顿时笑了,“兵不厌诈这四个字你不懂吗?你这么蠢,你爸妈一定费神不少吧。”
“你!”研夕气得拳头紧握,恨不得一拳砸在她的脸上。
聂然躺在床上,看着站在床边的那个人,“你宿舍里应该有不少药吧?现在该轮到你了,陈研夕。”
她冲着研夕眉眼弯弯地一笑,然后闭着眼休息去了。
另一边,在大本营之中的那群教官们在看着聂然离开后,陈军皱着眉说道:“你们有没有发现,聂然说的那些话好像很有深意的样子,有种……有种……”
“有种她早就知道凶手是谁,却要借着我们的手去抓人。”季正虎替他回答。
陈军连连点头,“对!没错!”
就是一切早在她意料之中。
他们这群人不过是她手中的棋子的感觉。
“季教官,这个女兵论胆色、气魄和能力都非一般男兵可比拟的,做事乍看上去不够稳妥,但是却足够的狡诈圆滑,这个兵你早晚拿捏不住。”
说这番话的是坐在第四个是四班的教官,整场审讯坐下来,他们这些教官基本没有说过话,可聂然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
从她打人呵斥中,他就觉得这女兵不同凡响。
乍看一下是训斥,事实上她却是在为那个男兵开脱。
从一开始就说明偷听的严重性,这样一来也就变相的告诉所有人,那个男兵并不知道偷听的严重性,是一时情急做错了事。
以现在这种情况,随便一个错误的举动都有可能会归类于同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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