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痞子英雄的驯服日记_一世的寒【完结】(33)

  虽然已经冷了,但是尚可入口,不知赵渊是什么时候煎的呢?煎的时候又在想些什么呢?对了,他是从哪弄来的鱼?

  林文溪拿出地图,细细揣摩,按照地图的大路,便像规定好的跑道,只须计较谁的体力好,便可以早一步抵达终点。而地图上确然有一条河蜿蜒从山下绕过,只是河水在一片丘壑中若隐若现,如果运气好,不碰到什么瀑布,地图里某些没有标注的地方能有山里人自己搭建的浮桥,溯流而上,一路虽然艰险些,却是一条极近的路。

  赵渊想必为了冲刺前三,奔着这条路去了,这一路如果还要留下煎鱼,应是沿着河岸了吧,定不至从河边跋涉大半个小时,跑来这里煎鱼留着,时间于赵渊应该是很紧迫了。想到鱼,馋虫就在肚子里爬来滚去,林文溪始终不得安宁。

  明早再找到鱼,一夜的风露,怕是都坏了吧。林文溪定下心神来后的第一秒心思,他起身去陈婉馨帐篷。

  陈婉馨半夜被林文溪惊醒,才知道他是要自己一个人独行了,理由是刚才听到帐篷外的交谈声和脚步声,想必已经被很多人追上。陈婉馨轻轻掩着嘴里的煎鱼,隔了帐篷也不多作挽留,略嘱咐他一路小心,又小心切一块鱼肉,含笑塞进嘴里。

  待附近窸窣声响落定很久,又有一人的步子匆匆追上,陈婉馨知道林文溪已经走远,那张教官也已经走开,才钻出帐篷将剩下的鱼骨一股脑扔开,狠狠咬紧下唇,气恼地揪紧自己的衣服。究竟,这鱼,是留给自己的,还是留给林文溪的!

  不久,陈婉馨吹起哨子,三声长,两声短,护送她的教官小心翼翼从夜色中走出来。那正是张东的一个下属,护送陈婉馨的教官,骆扬。

  “老骆,我也要拿前三。”陈婉馨背对骆扬,似在请求,更似在命令。

  “墨爷早就替你计划好了,就等你想通!我这就和墨爷通气,让他代为转告。”骆扬微微屈身点头,商量地问:“那老张那边?他好像一直不同意。”

  “墨爷自有安排,轮不到我想这个吧。”陈婉馨似乎有些不耐烦,挥挥手,骆扬依旧躬身,身影逐渐被黑暗吞噬,寂静无声。

  林文溪在黑夜里龃龉,磕碰,整座荒山除了手电筒这一束黄色光芒之外,就像被黑夜洪荒整个吞噬,在铁的自然规律前,无怪乎只能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地图上标志了水流所在,却并未标明大道上哪里有路通往那里,林文溪只得朝隐水河的方向逐渐挪动。黑暗里,总觉得有什么在喁喁低语,不远处似乎有一张大眼睛冷冷凝视这里,林文溪打开手电照,发现只是两根弯曲在一起的树杈,夜深本是倦极的时刻,林文溪浑身绷紧,脑门沁出细密的汗珠,全无睡意。

  自己是半夜突然走的,也不知张东有没有跟上来,之前七人一起,张教官曾在农舍醉酒,没能拦住他们攀崖。

  胡思乱想跌跌撞撞走了一个多小时的山路,感觉到一阵清凉水汽迎面扑来,知道自己已经到河边了,脚下忍不住加速,却不小心没看到眼前一条半悬的藤条,脖子狠狠撞在上面,跌倒在地,干呕起来。身边一个身影闪过,林文溪慌忙朝后退坐一步,灯光强开,直射那人影,却只见到一片空荡荡的丛林。林文溪惶恐时,肩膀又被人用力拍一下,终于吓得惊叫出声,耳边听到张东不软不硬的笑声:“我只当你脸上就只一种表情的。”

  张东扶起林文溪,伸手掸去他满身的尘土,见林文溪狼狈之下,脸色微微涨红,刚才的慌乱已经消失,反而有了一种安定和从容。

  张东很快知道林文溪安定和从容时是什么样子。

  “带我去河边吧。”林文溪明明是请求的话,听了又像命令,听了又不是命令,张教官想了想,忽然明白了,自己家中小妹撒娇时仿佛也是这般语气,只是林文溪不会像妹妹一样抓住自己的手,然后全身摇得像嗑了摇头wan一般。

  脸上露出笑意,脚下也不迟疑,有些地方实在麻烦,张教官伸手拉住林文溪,却感觉那双手触碰住自己,却又触电般缩了回去,害得自己用出去的力势无处依托,朝前差点摔倒。

  “干脆点!”张教官狠狠拽住林文溪,一路披荆斩棘地,很快到河边。才到河岸,空中浑厚的气流声嘶鸣,一架直升飞机快速掠过,张教官仰望着机窗,那里透出了黄色的微光,他摇摇头,怅然叹息。

  第29章 (不要捅那里)张东严训林文溪

  看看表,已是凌晨三点,林文溪忙整顿帐篷,打算休息,张东已经远远走进林子里,敏捷的身形上窜,很快爬到一棵生了多个叉的树上,背包往树枝密的地方靠上,侧身躺着,竟似睡着了。

  张东微眯双眼,远远望着林文溪支好手电,那手电的光束射向缓缓流淌的大河,河里的粼光又映在他脸上,整个夜晚因他沉静的面庞,变得更沉默。只见林文溪捏了捏帐篷,又望望自己,显然是在犹豫什么。

  张东笑了笑,翻身一跃而起,爬到附近的树枝上,双手翻飞,很快把树枝绕出一个小巢,头枕在巢里,身子用两根藤条绑紧。树枝随着自己身体载重而晃悠,天然的按摩,他不禁伸个懒腰,又斜眼看看林文溪。果然,那小子毕竟孩子心性,巴巴跑到树下等着,却不说话。

  张东感觉有些异样,竟猜不出这家伙在想些什么。

  “张教官?”林文溪声若细蚊,张东无动于衷。

  “张教官。”林文溪大声了些,仍然嗓音细腻,张东依旧不满意。

  然后没声了。

  张东背朝着地面,看不到林文溪,忽然感觉脖子上痒乎乎地,忍不住想翻一个身,却被藤条绑紧。随后咯吱窝附近又被什么捅了一下,接着是腰部,然后往下……他忍不住夹紧了臀部,果然!士可杀不可辱!!

  “林文溪,你在做什么?不要捅我屁股!”张东杀猪般吼出来。

  “哦……”林文溪说着,摸索着,手中的棍子又朝上移动,将张东的背部戳了那么几下。

  “你还来!你……”张东解开藤条,翻身单手抓住树干末梢,顺着树干轻轻跃下来,满脸怒容。

  “你只说不让捅你屁股……”林文溪讪讪说。

  “要喊我,就大声点!”张教官厉声说。林文溪似乎被吓住了,蠕动嘴唇,并未发声。

  “你军训排长喊口号是这么喊的吗!”

  “不是!”林文溪立即站立挺直,大声说。

  “立正!”

  林文溪标准立正。

  “稍息!”

  林文溪照做。

  “向后转!”

  转了。

  “齐步走!”

  林文溪面朝河流,正步前行,走着走着,步子就慢了下来,眼前的河水涨得几乎与河岸相平,三十余米的宽的河面,平铺开来,河上偶尔几个漩涡翻滚而下。整条河在黑夜掩映中沉郁而无声,缓缓流动,却令人在血脉中都能感受到磅礴的力量。林文溪知道自己倘或掉下去,就算有张东在,想必生死无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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