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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陷大明:秋香点伯虎_枫语【完结】(26)

  刘瑾又犹豫了一下,一咬牙道:“皇上也不在北京城,而是……而是去南京了。”

  “什么?!”李东阳大惊失色,“刘公公,是谁撺掇皇上离京的?该杀!”

  “这……”刘瑾脸色不好看了。虽然是朱厚照自己想出的去南京游玩的主意,可他刘瑾在这件事上也没阻拦啊。相反的,他还暗自窃喜呢。皇帝离了北京城,他刘瑾就是站着的皇帝了。再替皇上批奏折,他也不用小心翼翼的了。

  “太子太师、光禄大夫、左柱国李东阳接旨。”刘瑾忽然高声唱喝。

  李东阳一怔,皇帝都不在宫中,哪儿来的圣旨?

  虽然心下狐疑,但李东阳见刘瑾一本正经,却也不敢怠慢,急忙整理朝服,当堂跪下:“臣李东阳恭听圣训!”

  刘瑾从御书房书案上拿起一卷黄绫,展开诵读:“奉天承运皇帝,制曰:朕闻江南之地人文荟萃,时下南直隶乡试在即,朕欲往南京躬身试才,为社稷求贤。着内侍太监张永、谷大用、马永成、高风,并一干卫从人等随驾。朕离京期间,着李东阳、刘健、谢迁督领群臣监国议政,内监官刘瑾辅之……”

  原来,这份圣旨是朱厚照离京前准备好的,就为了事发后给刘瑾拿出来擦屁股的。此旨只是传达给朝中官员的,所以用了“制曰”二字。

  瞧这圣旨中说的,多么的大义凛然——老子去江南可不是玩的,而是亲自监督南直隶的乡试,公平公正的为国求才。

  可实际情况呢,李东阳用脚后跟想也能明白——皇帝又开小差了。

  但事已至此,李东阳也只好捏着鼻子认了。好在,皇帝也算考虑周细,不是自己一个人跑去江南了,而是带了一大群人。至少,安全问题李东阳不怎么担心。至于朝政……唉,说实在的,皇帝在与不在北京,真没什么区别。

  于是,李东阳一方面催促刘瑾,赶紧派人追回皇上;一方面,一脑门官司的拿着那道圣旨,去找他的老伙计刘健和谢迁商议对策了。

  话说回来,李东阳对朱厚照还是有些佩服的。带着一大帮子人离京,居然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唉,自己的这个学生啊,只要是涉及到玩,他绝对是天才啊!

  ☆、第25章 万岁君王只钓龙

  金陵城红‘袖’招中,当孟香雪和柳蝶衣、华文得知秋香落入秦淮河的消息后,三个人都大吃一惊。

  “你们确定秋香真的掉进了河里,而不是逃走了?”孟香雪眉头深皱。

  “死了没有?”柳蝶衣的神态似乎有些欣喜。

  “……”华文只是张了张嘴,就摇头默然叹气。

  带队的红‘袖’招护院冯三答道:“秋香的确是掉进秦淮河了,兄弟们亲眼所见。至于死没死么……肯定是活不成了。”

  “那你们怎么不下河救她?”华文怒气冲冲的问道。秋香要是真的死了,他在宁王爷面前不好交代呀。

  “我们……都不识水性。”冯三小心翼翼的答道。其余的那些护院,也纷纷点头。

  “身为江南人,你们居然都不识水性?”华文有些狐疑了。

  护院们全都羞愧的低下了头。其实他们并非不识水性,而是压根就没想冒险救人。

  孟香雪横了那些护院一眼,赶紧对华文打圆场:“华公子,事已至此,责怪他们也无益了。奴冒昧问一句,您还想为秋香赎身吗?”

  华文没好气道:“秋香人都死了,我还赎什么?赎个尸体回去,搭上钱办丧事吗?真是晦气!”

  说完,华文一甩袍袖,直接招呼着他的随从离开了红‘袖’招。

  “孟妈妈,那秋香欠您的十五两银子……”柳蝶衣这会儿好像脑子进水了,居然还提这茬。

  孟香雪横了柳蝶衣一眼:“人死债消。不然,难道你这个当主子的替她还钱?”

  柳蝶衣不吭声了。

  孟香雪眼珠一转,又压低声音吩咐众人:“秋香的事,谁都不许再议论了。要是让外人知道这件事,会影响咱们红‘袖’招的生意。”

  众人连忙应下。

  ……

  唐伯虎坐在秦淮河堤坝上,盯着河水出神。

  他并没有亲眼见到秋香落水。秋香抢了马车逃跑时,唐伯虎与那车夫也连忙追赶。可他一介书生,体力实在差强人意。等他赶到出事地点时,河面上早就一切平静了。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得知秋香落水的消息后,唐伯虎大脑一片空白。以至于,那些护院和车夫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他都没留意。

  他已经在河边坐了近半个时辰了。秦淮河平静的流淌着,唐伯虎却心潮起伏。

  按说,他与秋香仅仅是认识而已,连熟人都算不上。秋香出事,他应该没多难过。可不知怎么的,唐伯虎心里却满是悲痛,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会这样。

  那个古灵精怪的小姑娘,就这么没了?

  盯着秦淮河水,秋香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不停在唐伯虎脑中闪现。忽且,唐伯虎的眼睛发酸,一滴泪滚落腮边。

  “我这是怎么了?”擦掉眼泪,唐伯虎自嘲的一笑,继续自言自语道:“世间可怜之人太多了,秋香只是其中一人罢了。萍水相逢而识的一个女子而已,我又何苦为她落泪?”

  唐伯虎站起身来,对着秦淮河躬身一礼:“秋香姑娘,愿你来世得生好人家,莫再受今世之苦。”

  留下一句简单的祭祷之词,唐伯虎离开了河边。

  ……

  金陵城西水关外三里处,秦淮河河面上出现了一艘高大的画舫。那画舫的舱楼上下两层,足有四五间房子长宽。

  船头甲板上,一个身着淡蓝色长袍的少年席地而坐,手里拿着一根长长的鱼竿,正在钓鱼。

  这少年十四五岁的年纪,面白似玉、眉清目秀。尤其是那一双大眼,充满了灵动之气,好像藏着无数鬼点子。

  少年左右两侧及身后,立着四个年纪在三四十岁上下不等的男子。这四个男子身材高矮胖瘦各有不同;模样也都各有特点。但相同的,是他们嘴唇上都留着差不多模样的一字胡须,且神态间都充满了谦恭之气。

  “这秦淮河的鱼都跑哪儿去了?”

  忽然,那少年将手中鱼竿丢下,一脸懊丧之气。原来,他一直没钓着鱼。

  那四个中年男子见状,全都赔起了小心,急切间,却又不知如何劝解那少年。

  一个矮胖矮胖的中年男子眼珠咕噜噜一转,就想开口说话。谁知,他还没出声呢,他们身后忽然响起了如百灵鸟吟唱一般的女子声音。

  “数尺丝纶落水中,金钩一抛荡无踪。凡鱼不敢朝天子,万岁君王只钓龙。”

  随着一首诗吟出,一个年纪在十七八岁,身着水绿色衣裙的女子,袅袅婷婷的来到了船头。

  这女子生的极美,眉如远黛,目若明月,一张娇颜宜喜宜嗔,就是金陵城中红‘袖’招的头牌姑娘柳蝶衣,也不遑多让。若论气质,这女子清新婉约中又似暗藏英气,为她平添几许读不透、说不清的朦胧感、神秘感。却把柳蝶衣也比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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