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如寒冷笑，“所以，即使明知道她会怀疑你，你还是要做。”
叶泽西被戳中心思，面色又冷了一分。
从头到尾，他就被莫如寒牵着鼻子走，到最后还要忍受嘲笑。
这一刻终是爆发，冷语相叽，“莫总监也不比我聪明多少吧，要不是我确信莫总监和我站在同一阵线上，我还以为你是乔景薇派来的卧底。”
“你的意思，招标会失败是我造成的了？”
莫如寒气场瞬间压低，锋芒毕露的眸子如弯刀般朝他砍来，“你要有本事，就自己做出完美方案来，还需要我帮你偷资料？”
“环球企业的态度你也看到了，可是没给你半点颜面……我看，江心一死，你们香启也是要完了。”
“别提她！”
叶泽西一拳重重地砸向车门，低垂着眉眼，“我们合作到此为止。”
莫如寒嘴角挂着嘲讽，理了理外套，长腿迈下车。
车内，又是重重一拳，叶泽西单手紧握方向盘，眸光发寒：
乔景薇，是你逼我的。
就别怪我送你上路了！
半个小时后，乔景薇站在儿时幼儿园门口，神情迷茫。
顾晨走在前面，声音清淡：“很久没回来了吧。”
☆、第157章 好久不见
“顾晨。”
“你不用说什么，陪我转转就好。”
他的声音，僵硬而生冷，乔景薇张了张嘴，喉咙干涩而发苦。
自己一直在欺骗他，所以，他这是生气了么。
“顾晨，你来了，这位……是你女朋友吧，真漂亮！”
顾晨和院长打着招呼，乔景薇到嘴边的院长又咽了回去，僵硬地笑着。
“这是乔景薇。”
顾晨没有否认院长的女朋友一说，介绍着乔景薇。
儿时的幼儿园早已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曾经的空地也变成了橡胶跑道，各种玩具设备一应俱全。
当初的二层小楼，如今也化作巴洛克教堂风格，圆顶白墙，别具一格。
“顾晨，看到你有女朋友，我也放心了。要是心心还在，也会开心的……哎呀，你看我这嘴，说这些做什么。”
院长作势要打嘴，随即笑问，“怎么样，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我们……”
顾晨回头，望向了乔景薇。
乔景薇讪讪一笑，“院长，我们只是朋友。”
顾晨沉默。
院长哪里不晓得男女之事，很快便圆场笑起来：
“你看我这眼神，还以为……不过乔小姐，我在这可得帮顾晨说说好话，这孩子从小就乖巧聪明，对感情也专一，不是外面那些花花肠子，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
“我会的！”
乔景薇耸了耸肩膀，嫣然一笑。
“好了，不打扰你们了，我先去上课。”
院长一走，气氛再次冷寂。
乔景薇清了清嗓子，“你经常回来？”
“嗯。”
“毕竟，这是我们相识的地方，不是吗？”
顾晨回过头，沉静的表情中多了丝悲意。
乔景薇一怔，往事跟着浮上心头。
那时候，他们年纪都不大。
自己是孩儿王，经常带着一帮小朋友惹是生非，而老实内向的顾晨自然就成了大家欺负的对象。
偏偏，乔景薇救了他。
自此，成了跟班。
从幼儿园，到小学……一直到高中，大学……
“我还记得，这儿曾经有个秋千，我坐在上面时，你用力推我，结果我磕破了头。大家都说你是个坏小孩，可我知道，你是想让我得飞高。”
“还有这儿，你抢了我的苹果，还骗我跟你一起埋苹果籽，告诉我，之后要还我一树苹果，我居然还真的相信了。”
……
顾晨说着，自顾自地笑起来，“在我心目中，你任性了点，霸道了点，可从来不是个坏小孩，就是爱好心办坏事罢了。”
“你还记得。”
乔景薇立在原地，唇角笑容已看不出弧度，思绪跟着他记忆飞向儿时，却再也不是当初心境。
他们都长大了。
“和你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我都记得。”
顾晨忽然侧身，白皙的面容微微泛红。
他正视她，一字一顿，沉重而用力地问道：“江心，我能这么叫你吗？”
他早应该想到的。
从她知道自己私人电话，知道自己害怕警察，知道穆丹丹赛车弱点时，就应该猜到，她是江心的。
见她不说话，顾晨直接走过来，大手有力地将她揽入怀中，“你不说，我就当你默认了。”
☆、第158章 我就是江心
那一刻，他连呼吸都跟着颤抖。
失而复得的珍宝，突如其来的惊喜，除了感谢上苍之外，就只能将眼前人紧紧抱住。
乔景薇鼻子一酸，强忍平静的思绪泛起万千涟漪，压得胸口几乎喘不过起来。
她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相认的准备。
能够平静从容，也能够任性洒脱地说出，她还活着。
可现在，除了蔓延的无尽悲意，更是痛苦得无法自已。
她用仅存的理智推开顾晨，而后退了两步，目光决绝地盯着他：
“顾晨，你说的，我都记得。包括穆丹丹，所有的事情我都记得。可江心已经死了，我现在是乔景薇。”
她停顿半晌，眼底一片悲凉，“我……也只能是乔景薇。”
“我明白。”
顾晨苦笑，同时叹息，“我只是想，听你亲口说，你就是心心。”
“这，有什么区别吗？”
乔景薇喃喃。
从她成为乔景薇的那一刻，江心这个名字，就已经没有多大意义了。
“有！这样，我才确认，这不是一场梦！”
顾晨目光灼灼，却于眼底透出一丝紧张。
期待多大，就有多害怕失望。
四目相对，乔景薇无路可退。
她盯着他，忽然面露浅笑。
郑重其事地告诉他，“好，顾晨，我告诉你，现在，站在你面前的，就是从小欺负你到大的江心。这样，你满意吗？”
“心心！”
话未说完，顾晨激动地再次上前一步。
乔景薇跟着后退。
伸出一手挡在他面前，眸光坚定，阻止道：“别问我发生了什么，因为我也不知道，我为何死而复生。”
顾晨还是用力地将她揽入怀中，闻着她身上熟悉的香气，满足地闭上了眼睛。
“我不问，这些对我来说，都不重要，我只要你……只要你是心心。”他语调轻快，连声音都带着几分愉悦。
乔景薇心有千斤重，不同于和穆丹丹相认后的愉悦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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