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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商媛_刘小刀【完结+番外】(7)

  两人不再多言,走进酒楼里面。酒足饭饱的小唐和二哥信步走了出来,听到二人的背影,二哥若有所思扭头对小唐道:“这学子似乎对商家很是鄙视。”小唐打着饱嗝心口道:“士农工商,商人本就是为众人所不喜。不过我是没这种感觉的,能行商的人大都头脑机敏,灵活擅断,又不似文人这般死板迂腐,很好打交道。”

  二哥点头道:“正是,商人走南闯北,贱买贵卖,既要有胆色,又要有眼光。譬如商中翘楚吕不韦,几乎赚到个大秦国。”

  小唐嘿嘿笑着:“二哥手下不就这样的人才吗,你这是要我夸你眼光好吗?”

  二哥:“只要有才,又能为我所用,我管他是何人!”说完略皱了眉头,“不过养出了这般不知所谓的丫头,这个为商的父亲想必也高明不到哪里去,不要考虑他了。”

  小唐点头:“二哥英明。”

  李识回去将妹妹的话润色一遍,说给父亲李钊听,李钊却不为所动。“婚姻大事,自有为父做主,你们就不必劳心了。为父还会害你们不成!”李识道:“可是父亲,母亲亦是出身士族,我们的境况并没有改变什么啊!”李钊沉默片刻道:“你母亲毕竟是庶出,可是靠着你二舅,我们已经比其他商家好很多了。这其中的细节我不好和你细说,但你要记住,这天下是掌握在读书人手中的。你但凡上进一些,谋得个一官半职,为父早就可以安享晚年了,你妹妹的亲事亦会容易许多。如今指望不上你,只能先给你定一门好亲,指望着他们看在自家女儿面上能为你奔走谋个前程。”李识反问:“他们连自己的儿子都保不出来,还能为我谋前程?”这个,真把李钊问倒了,想了想才道:“严家今日之事太过突然,况且他们这样的世家最根本的不是金银,是盘根错节的关系,这正是我们所缺的。你不要多想了,有跟为父辩驳的功夫还不如多读几页圣人书呢,快回房去吧!”

  打发走儿子,李钊靠坐在太师椅里思虑起来,虽然嘴上强硬,但儿子的话也不是全无道理。不过再想一想,不过一个妇人,能折腾出什么花样来。大不了锦衣玉食养着,绫罗绸缎供着,她还能给娘家抱怨什么?

  李识无功而返,叫了东来去告知李媛。父亲太过坚决,不好说服。

  晚饭后,李媛随手拿了本诗集去向书房里的李识讨教。

  “早知道父亲不会听我们的,所以我才有今日之举嘛?你放心,我相信严家之所以拖这么多天不回复,就是在考察,看你是否会辱没了他家小姐。待他们打听到你吝啬又言而无信之后,估计就会回绝了。”李媛分析着,“不过为防万一,我们还是想个办法帮严氏渡过难关,彻底断了父亲的念想!”

  第七章 一计未成再施一计

  “帮他们,怎么帮?”李识看着面前侃侃而谈的小妹,突然感到一阵陌生,这还是他那柔弱乖巧惯会撒娇的妹子吗?他当然不知道,在“噩梦”中挣扎煎熬了好几年的李媛,一颗玲珑心早已没办法单纯无知,不得不复杂起来。

  李媛将诗集握在手中,拍打着掌心:“不过斗了几句嘴,本无甚大事,全因对方母老虎贪心要讹财。你可知严氏大家族里有哪一位能言善辩的?最好也是位夫人,可以和这母老虎打口水官司的?”

  李识摇头:“不知。”

  李媛早摇头否定:“算了,他家要有这样的人才,也不会被逼到这般境地。这样吧,我写张纸条,你趁夜黑无人时,叫东来偷偷丢到他家院子里。”

  “你想到了什么好法子,说给为兄听听呗!”

  李媛得意不理他,径直走到他书案前,提笔写下了几个字。李识一看便明白了,笑道:“小妹机智过人,为兄佩服。不过这个‘秦’字指的是何人?”

  李媛手一抖,好险没弄脏已经写好的字。漫不经心道:“江陵就这么几大家族,留下点线索,也好让他们觉得这纸条可信。”

  “小妹果然聪慧!”李识再次赞道。

  李媛:“为了你的亲事我可是费尽了心思,待来日娶回来一个称心如意的嫂嫂必要好生谢谢我!”

  李识:“你自作主张坏我亲事还要我谢你?”

  李媛眯着眼睛,假意生气道:“哼,走着瞧,早晚有你谢我那一天!”

  办完正事,李媛拒绝了兄长送她的提议,自己慢慢走在夜色中。这件事算解决了吗,严氏不会再来祸害她李家了吧。梦中,严家与李家虽结了亲,到底不甘不愿。李钊为了让对方高兴好提携李识,对严家几乎有求必应,明里暗里不知送过多少金银,帮助严氏的兄弟打点升迁。可随着严氏兄长的一路高升,严氏更觉得自己是低嫁了,对李识只有横眉冷对。父亲李钊为安抚严氏,将数间生意兴隆的铺子交到她手上经营,他却亲自带了伙计四处奔波,以致积劳成疾卧病在床。李钊病倒,生意只能靠几个跟随多年的心腹掌柜和严氏支撑,不想掌柜和伙计们接连出走,有的还卷走了大量财物,李家很快败落,就连交给严氏的铺子也是惨淡经营入不敷出。最终父亲含恨离世,只能一口薄木棺材下葬,严氏纠集家人威逼李识写了休书……

  那个时候,李媛早已被秦家人送进庵里“静养”,当然,即便仍在秦家,依然还是有名无实的少夫人,有心无力。后来兄长李识看破红尘遁入空门,再无音信。

  那个时候,李媛通常会想着,如果父亲不是逼着兄长读书科举,而是尽心栽培,将家业交到他手上,会不会是另一个结果?据说兄长幼时机敏,四五岁就把算盘珠子拨拉的分毫不差,被各大掌柜夸赞了许多年。

  父亲啊,太过顽固!他自己被士族,读书人鄙视,便狠了心不要自己的子女重蹈覆辙。却不想阶级之别,哪有那么好跨越的!

  之后的几天,李识派了小厮留意外面的消息,沸沸扬扬的到处都是相王到来的消息,严家的事根本没什么人在意。小厮费了不少功夫,几乎是守在严家门外,跟踪严家人进出,终于带回了好消息:严氏的兄长突然吐血昏迷,被诊出暗伤,严家人顿时哭哭啼啼,要闹到府衙大人跟前请他公断,风头逆转。对方也不是善茬,挑着脚大骂严家人装神弄鬼。严家人得了“高人”指点,也不会骂街,严母带了贴身老妈子堵在府衙门口终日啼哭不已。最后府衙大人没办法,将两人都斥责一番,各自罚奉两月,自己回家看伤养病不提。

  李钊的媒人被赶了出来,带去的礼品都给扔到了街上,显然早已憋了一肚子气。

  打听到这些,李识后怕不已,幸亏这亲没结成,不然在严家人眼里这不仅是趁火打劫,还是一家子的耻辱啊!对于小妹的聪慧不由心悦诚服了几分。

  北历议和使亦赶到江陵,一时间,街上多了许多身着薄皮坎肩坦胸露胳膊的北历人。北历人不善纺织,且北地天寒,多用牛羊皮做衣服。大梁贩卖过去的丝绸布料价格昂贵,不是普通平民消费的起的,大都是贵族首领们才有的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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