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采薇想想也是，可能真是自己习惯性代入吧。
“再吃两颗？”宋铎指着剩下的半碗红到发黑的桑椹问道。
顾采薇看着他被桑椹汁染红，洗不出来的手指，轻轻点点头。
宋铎从前甚至不知道什么样的桑椹更甜，以为发黑的是不新鲜的桑椹，摘得尽是和红色的，后来经过她指点才知道，现在已经能够很熟练地把那些熟到发黑的桑椹，完好无损地摘下来，用大叶子包着回来。
宋铎闻言便拈起一颗塞到她嘴里，却不期妨被她手指。
他惊异地看了她一眼，顾采薇伸出小舌，轻轻在他指尖了，像只小奶猫一般可爱，目光流转，带着几分别样的妖冶：“真甜。”
宋铎：“……老实些。”他只觉得一股别样的感觉，顺着他的指尖，传到四肢百骸，又密密麻麻地往那一处拱去，他有些狼狈，不由假装虎着脸道。
“还要。”顾采薇赖皮地笑，看看桑椹，又看看他。
“自己吃。”宋铎没好气地道。
“弄脏了手，洗不干净。”
宋铎只好又捡起一颗塞到她嘴里。这次他有了防备，飞快地扔到她嘴里就把手往回缩。
顾采薇“噗哧”一笑：“我又不会咬你。”
宋铎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也没几个月了，你就使劲作！”
顾采薇哈哈大笑，虽然她不舍得宋铎完全忍住，但是宋铎同样舍不得她，所以两人欢好的次数，比怀孕之前急剧减少，宋铎忍的着实辛苦。
虽然顾采薇暗示他，可以在七个月前适当增进一下夫妻感情，但是宋铎对自己的控制力没有信心，宁肯忍着也极少动她，实在忍不住的时候也有对着入睡的她偷偷解决的时候。
顾采薇鼻子何其灵敏，第二天肯定能知道。但是到底感动于他的这份细致心疼，也不戳穿他，只是在偶尔的“活动”中尽力配合他。
在宋铎的精心照料之下，顾采薇的肚子越来越大。
“悯敏，”宋铎跟顾采薇商量道，“你再有两个多月就生产了，我已经让小青传信，让你哥哥来了。”
“让哥哥来做什么？”顾采薇瞪大眼睛道，“他还要照顾离儿和拂衣，我这又不是头胎，他千里迢迢赶来干什么？”
宋铎没有作声，表情却写满坚持。
顾采薇话说完了，才反应过来，他是太过担心自己，不放心自己，不由柔声道：“表哥，你不要紧张过度了。自从我怀上这个孩子，你就开始紧张，不过生个孩子，我胎位又正，真的用不着。”
“他已经答应了，正在赶来的路上。”宋铎闷声道。他不想跟她争执，也不敢相信她对自己的判断。哪怕只是防止万一的意外，他也要做好万全准备。
沈洛湛也是，他本来是再过些时日出发，但是听宋铎说，担心顾采薇再度早产，作为医生，明明知道顾采薇会看顾自己，几乎很小可能出现这种情况，他还是风尘仆仆地上路了。
本来因为天气还算好，他打算带着拂衣一起来，可是拂衣现在跟穆离玩惯了，离不了他，顾筠薇也舍不得她奔波之苦，便只能作罢，也便没在信中提起此事。
第四百八十二章沈洛湛到来
沈洛湛很快风尘仆仆而来。
初见时，顾采薇自然是喜不自禁，拉着他的手不放，问他路上的事情，边城的事情。
“都很好，你不用操心。”沈洛湛看着她气色不错，身体也丰腴了许多，不由对宋铎的照顾默默点了个赞。“离儿和拂衣感情甚笃，两个小家伙儿就像连体婴一样分不开……”
他笑着讲了许多两个孩子的事情。
“那就好。”顾采薇听得很认真，一字一句也不想错过。
宋铎坐在她身边，一边听着沈洛湛的话，一边含笑看着顾采薇。
“只是，”沈洛湛面上露出几分苦恼，“她对学医，不是很感兴趣……”
顾采薇刚拿起茶盏喝了一口白水，闻言一口水险些吐出来，呛得她咳嗽不止。
宋铎连忙替她拍着后背，皱眉道：“多大的人了，不能慢点喝？”
顾采薇咳得脸红，平静下来笑着对宋铎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又对沈洛湛翻了个白眼道：“哥，她多大点孩子，刚满周岁，对什么能有兴趣？”
她没指望过，她的孩子天赋异禀，比别家孩子优秀一大截。一岁的孩子，连内急问题都自己控制解决不了，学什么习！她自己四岁学医，还苦逼得要死，天天想偷懒。拂衣才一岁！
“这不对。”沈洛湛认真道，“我出发之前，穆府刚给她办过周岁宴，抓周的时候，她抓了一把剑。平时这小东西，见了谁舞刀弄剑都欢喜得很，见到府里佩刀配剑的侍卫就伸手要抱抱，其实是想摸摸人家的刀剑。”
说到这里，他的嘴角露出笑意，已经开始思念那个抱着软软，一身奶香的小团子了。
他丝毫没有夸张，拂衣在府里，最喜欢的就是侍卫，也比离儿受侍卫们喜欢，基本就是在侍卫们的怀抱和肩膀上长大的。
“那很正常啊。”顾采薇不以为意道，“将军府里最不少的就是刀剑和侍卫，她见得多了，自然觉得亲切。”
宋铎却皱眉道：“好好的女孩，抓周的时候放什么刀剑！”
沈洛湛道：“没人放刀剑，就是她对什么都不感兴趣，伸手让穆将军抱，穆将军说，不抓就不抓，就抱起她来，不想拂衣就握住他的佩剑不撒手了。那旁边的人自然就捡好听的来说，说拂衣长大，是不亚于前朝乔夫人的女将军。”
乔夫人性格爽朗，深得民众爱戴，婚姻幸福，一生一世一双人。听说女儿被说像她，宋铎也挑不出来什么毛病，又听不管是穆彻，还是府里的侍卫，都喜欢她得紧，嘴角也露出一丝温柔的笑意。
“但是，”沈洛湛接着道，“我也日日在她面前看医书，背汤头歌，有意引导她。可是只有我给离儿施针治疗的时候她看得认真，其余时候根本就当我不存在一般，丝毫兴趣也无。倒是离儿，聪明的紧，刚会说话，就开始往外冒药材的名字，汤头歌背的滚瓜烂熟。”
“那说明离儿有天赋，哥哥就教他呗。”顾采薇咧咧道，“拂衣不爱学也由着她，得看个人兴趣爱好对吧。”
穆离无法练武，能有医术傍身也是不错的。穆彻夫妇把拂衣当亲生女儿养，她觉得也不必吝惜那点医术，只要他感兴趣，那就尽管教去好了。
“你小时候也不爱学，后来不也学得挺好？”沈洛湛明显不想放弃。
顾采薇默默地为女儿鞠了一把辛酸泪。但是就像小时候自己有沈洛湛这个行走的“小抄”在，爷爷考察自己的时候时时会提醒自己；拂衣现在有天赋极佳的穆离帮忙，也不怕哥哥摧残，这般想着他，她又有些释怀了——经过“老师”考验的革命友谊，才是最真挚最坚不可摧的友谊。
“哥，你饿不饿？我去给你做饭。”顾采薇看着沈洛湛眼底露出疲劳之色，知道他行路匆匆，怕是没有好好休息，于是打断了关于拂衣的话题。
以后还有一两个月的时间在一起，有的是时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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