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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主,好巧_七杯酒【完结+番外】(48)

  这话还真不是托词,她当时不说失心疯,但也差的不太远了。

  她顿了下又没什么底气地道:“今天过去没打算真把东西给枕琴,主要是想套话,看背后操纵的人是谁,以防以后被人算计了去…”

  陆缜听她说的有趣,那些恼怒不知不觉地散了些,悠然看着插屏:“那你后来怎么又明白过来了?”

  四宝当然没有一开始就布置好重重后手的本事,其实她是找枕琴的路上才渐渐琢磨过来的,枕琴她背后的主子肯定不是真心帮她,说不准以后还得过河拆桥。

  但督主却不会这样,他若是不同意,最多是不允她再参合这事儿,却也没必要害了她,要是督主像害她,当初就没必要救她了。

  她思忖了会儿,润色了一下才道:“想到您平日的宽宥仁厚,奴才这心里就感激的不行,日日夜夜地辗转反侧,终于想转过来,决定跟您交代实底儿。”

  她说完颇是惭愧,督主待她向来不薄,她却……:“奴才对不住您,您平日对我颇多照拂,奴才最近真是昏了头了,才把主意打到您身上的。”

  陆缜明知道这小东西说话不可全信,不过嘴角还是不由得扬了扬:“反应倒是不慢。”

  他沉吟道:“把这些日子你知道的全都告诉我吧。”

  四宝叹了口气,从鹤鸣死的那日开始说起,说着说着喉头不由得哽了下,缓了会儿才往下继续说,直到她发现鹤鸣床底下的指甲印,珠花和断甲,还有枕琴走进来对她说的那些话,还有她想法子从别人那里套话得知柳公公留了后手,以及这些日子如何找寻的,通通都说了一遍。

  就是说到套话那段的时候把冯青松模糊了,只含糊说找知情人士套的话。

  陆缜也没心思在这种揪细的地方过多追究,只问道:“那铜盒现在在哪里?”

  四宝既然决定跟他坦白,自然不会再藏着掖着,忙道:“在奴才屋里,奴才这就给您取来。”

  陆缜颔首,她把铜盒和那日在鹤鸣床下捡到的东西一并取了过来,他用绢子掀开铜盒随意瞧了眼,长长地唔了声。

  四宝又莫名紧张起来:“督主,您…”

  陆缜忽的问了句全然无关的话:“你不是喜欢男人吗?”

  四宝呆住,半天才‘啊?’了声。

  陆缜垂眼看着铜盒:“若只是寻常朋友,你也犯不着这般尽心。”

  四宝跟他澄清过好几次她和鹤鸣的关系,无奈他总是不信,只好再费吐沫解释了一遍:“奴才跟鹤鸣有好几年的交情了,要说这世上谁对我最好,除了我干爹就只有她了。”

  陆缜本来还算不错的心情听到这句话又有些不对了,斜睨她一眼:“你再想想真没有旁人了?”

  四宝却理解到旁的地方去了,连连摆手:“奴才的爹娘不提也罢,肯狠心把奴才送到宫里来,我跟他们情分早就断了。”

  陆缜:“…”

  他已经开始觉着她聪慧了,现在一看她又噗嗤噗嗤往外冒傻气,顿时噎了下,这才淡着一张脸转了话头:“那宫婢不足为虑,这事儿你不要再参合,免得牵扯多了脱不开身。”

  四宝急道:“那鹤鸣…”

  陆缜有意让她急几天,心里有安排也不会对她说,面不改色地道:“管好你自己的事儿便罢了。”

  四宝心急火燎的,听到这话也只得悻悻地应了个是,他又看了她一眼:“你以为现在交代了就自己就脱罪了?”

  四宝心里一紧:“奴才…”她把心一横:“您想杖责奴才也没有二话,只求您给奴才留一口气儿,我还想多伺候您几天呢。”

  陆缜瞥了她一眼:“谁说要打你了?”

  四宝疑惑道:“那…”

  陆缜挑了挑眉:“现在还没想好,暂先欠着,等以后再说。”

  四宝一点都不高兴,反而觉着更加提心吊胆了,但想想也能理解,谁让她犯了错来着。

  她想要帮助原身所以努力活下去,但自己活在这个坑逼的时代的理由不算太多,鹤鸣一死又少了一个,所以才会那么想搞垮贤妃,恨她杀了鹤鸣,恨她让她更少了一个亲近之人。

  但如今见督主没有立刻要她命,心里还是松了口气,她虽然做好了狗带的准备,但能不死当然是最好的。

  要是遇见旁人这般作死,他也懒得多问一句,偏这人是四宝,他便觉着她重情重义,是难得的良善好心,他不知道他这样在后世有个专门的形容词——双标。

  之后又过了几日,正在四宝急的抓心挠肝,差点没忍住自己又出手的时候,陆缜却对她道:“换身体面衣裳,随我去花萼相辉楼。”

  花萼相辉楼素来是皇上在后宫设家宴的地方,外臣自然是进不去的,但他们这些内宦就没有这么多忌讳了,四宝隐隐约约觉察到什么,匆忙换了身衣裳跟在陆缜身后。

  花萼相辉楼里,元德帝正携一众妃嫔赏着早春初开的花朵,一见陆缜便含笑道:“陆卿来了。”

  陆缜拱手行礼:“皇上。”

  四宝成安等人在他身后叩头,元德帝目光从她面上掠过,不由得暗赞一声好个毓秀钟灵的妙人,但一看她身上的内宦装束,瞬间失了兴致,抬抬手让陆缜入座,成安等人依次在他身后站着。

  淑贵妃坐在上首,端庄含笑,时不时应和元德帝几句。

  她年近四十,相貌却极美,云鬓蓬松,风情无限,若是再年轻上十几岁,并不比妖娆瑰丽的和嫔差了,听说当年也是宠冠过六宫人物,只可惜红颜易老,终究抵不过岁月侵蚀,还是皇上顾念旧情,虽然圣宠不多,但对她也颇为敬爱照拂。

  此时这位年长的美人目光逡巡一圈,忽的轻轻叹了声,脸颊边垂下的流苏微微摇曳。

  元德帝笑问道:“阿兰因何事叹气啊?”

  淑贵妃清浅一笑,风韵天成:“妾只是想到一些事儿,还是不说了吧,免得说出来扫了皇上和诸位姐妹的兴致。”

  元德帝道:“这无妨,你只管说,朕何时怪过你?”

  淑贵妃在座儿上欠了欠身,眉眼怅然:“皇上您日前要晋升贤妃妹妹宫里的一位二等宫女为贵人,那孩子妾也见过,模样好不说,做事儿也周全妥帖,妾想着您身边又多了一周全人伺候,心里正欢喜,哪知道她竟是个无福的,早早地就去了。”

  四宝离得近,听见这话不由得吃了一惊,淑贵妃就算要搞事也不可能亲自上阵,肯定是派底下的妃嫔去吆喝,怎么今天亲自上场撕逼了?

  她忍不住低头看了眼陆缜,见他斜斜一眼看过来,心里顿时有了谱,想必是这尊大佛算计的,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手段,竟让淑贵妃亲上阵了?

  元德帝也面露遗憾,又略带嫌恶地道:“不是她福薄,是和嫔蛮横狠厉太过了。”

  淑贵妃附和几句,又叹了声:“妾记着鹤鸣那丫头身子骨向来不错,挨了板子还能自己走回长清宫,可惜身子到底没熬住,一到晚上人就没了,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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