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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商低也要谈恋爱[快穿]_lyrelion【完结+番外】(105)

  张源理一时尴尬得咳嗽两声才道:“日新尚有公务在身……”

  “忙着写折子骂我家王爷麽?”玉镜眨眨眼睛。

  欧阳庭拍拍他后腰:“去叫店家重新上些酒菜来。”

  玉镜自然晓得他们有事要谈,偏又一跺脚道:“王爷!说好的单陪玉镜不醉不归呢?”

  欧阳庭失笑,拉起他手来一握:“府上多少好酒,谁选的浮生楼?”

  玉镜一撇嘴:“王爷总是有理。”这就假作不乐,碎碎念着去了。

  欧阳庭见他合上门行远才转回头来,恰恰见张源理将眼中那点隐隐艳羡隐去:“没扰了静安事吧。”

  张源理定定神摇头道:“请日新来,也是替你说项。”

  欧阳庭挑眉:“何事?”

  “你这伤自然凶险,但按制……”张源理摇头低语。

  欧阳庭一听就懂:“三个月不是还没到?”

  “那你也该告假。”张源理无奈。

  欧阳庭咳嗽一声:“告假?写个奏章过一遍中枢再送来给我自己批?”这就叹笑道,“静安何曾也迂了?”

  张源理听得他那一个“迂”字,不由想到那日在王府玉镜骂他的话,这就抿唇不悦。

  欧阳庭稀奇道:“这是怎的?我并无他意。”见他还是怏怏不乐,便举杯敬他,“是本王酒后失言,愿自罚三杯。”

  张源理伸手按住他:“伤好了?”

  欧阳庭弯弯眼角:“不好也得舍命陪君子。”

  张源理好气又好笑,只得夺了他手上酒杯远远放开:“倒成我的不是了。”

  欧阳庭由着他拿了杯子:“静安,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你们还约了别人吧。”

  张源理叹气:“甚麽都瞒不过你。”这就低声道,“黄大人刚走。”

  “你一个丞相,大可不必如此谦恭。”欧阳庭挑眉不悦。

  张源理却笑了:“同朝为官,自当同心戮力。”

  “行,我猜是我那案子尚无进展。”欧阳庭也不深究这些细枝末节。

  张源理皱眉再叹:“正阳又猜对了。”

  欧阳庭摆手道:“查不出又如何?横竖那箭是铁证。”

  “正阳是想……”张源理一惊,难以置信看着他不敢再言。

  “这都小半月了,再不结案岂非又要让李大人上折子弹劾京兆府尹办事不利?”欧阳庭漫不经心道。

  张源理沉默片刻方道:“金翼五卫准备好了?”

  “万事俱备,只欠户部东风。”欧阳庭看着窗外月如钩悬,“说来还得谢过那一支夺命箭。”

  张源理抿抿唇道:“今夏才赈过北皖旱灾与中州涝患。”

  “连今冬辽阳的雪灾都替你算过了。”欧阳庭转回目光直视他,“达怛内乱,再不动手就晚了。”

  张源理迟疑:“这……”

  “二王并选?静安,你居相位,还看不出这个麽?”

  张源理咬牙道:“正阳!你可想过当年先皇为何金牌三道令你返京?”

  “……真是天道昭彰啊。”

  张源理听他突然冒出这句不由一怔,就听他语中似是带笑道:“先前本王曾与玉镜言,‘鄙高位羊质虎皮,见非辜兔死狐悲’。”

  张源理叫他那话中之意惊得心头大震,急急抓了他手:“可不能胡说!”

  欧阳庭一哂:“鸟尽弓藏朝夕间,兔死狗烹亦有时。”这就肃然道,“静安,正阳一生无他求,惟愿凤朝再无祸乱,海晏河清。”

  张源理深吸口气看住他:“我可不想挚友当真马革裹尸还!”

  “这话见外了不是?”欧阳庭悠然一笑,“那‘忠’字也许混不到了,我可指望你替我讨来个‘武’字为——”

  “欧阳庭!”张源理愤而扼紧他手,“你怎可如此轻贱生死?!”

  “将军百战死。”欧阳庭不以为然,“若不抱定生往死复之心,又如何身先士卒,荡平边患?”

  张源理无言以对,只一双眼中满是沉痛。

  欧阳庭失笑,反握住他手拍了拍:“瞧你这样子,当年状元郎打马游街的气派呢?”

  张源理狠狠瞪他:“自从认识一个叫欧阳庭的逆贼开始就没了!”

  欧阳庭笑得越发大了:“这倒真是我的不是了。”

  “你还笑!”

  “冬雪已下,再迟难道留着他们过年不成?”欧阳庭耸耸肩,“也不是甚麽稀罕东西,送人都嫌貌丑性鄙气派小。”

  张源理见他这样子也很无奈:“你有把握说服天家?”

  欧阳庭奇道:“本王遇刺受伤,大发雷霆欲踏平达怛,和天家有何干系?”

  张源理再度无言。

  欧阳庭拍拍他肩膀:“放心,摄政王,背锅侠。”

  “……甚麽侠?”

  “没甚麽,我夸自个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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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① [元]汪元亨《折桂令·归隐》曲:“鄙高位羊质虎皮,见非辜兔死狐悲。”

  第60章 剑指王庭

  月隐黑云,枯树流沙均不见。莽莽雪原,踏断落凌。呜呀怪枭,旋羽暗河。凝冰非浅,寒气冻鞘。冷风如刀,吹面如割。

  一队二十五骑兵呼啸而来,驻足河边不由踟蹰。

  一个跳下马来打量冰面哑声道:“头儿,要不歇会儿?”

  “歇个鸟!军令今早拂晓前赶到屿城,你不要脑袋啦?!”

  “可头儿,咱们已经行了一天一夜。人熬得住,马也不行了。”

  那头儿看看自己这队其他人,虽没说话,但眼里也带着几分恳求之意。他便又仰头看看几颗隐隐绰绰的星子,啐了一口才道:“也罢!总不过还一个时辰的路。”

  余者闻言莫不呼口气,纷纷下马,砸开冰面取水饮马。不敢埋锅造饭,但就着雪水吃点儿干粮也觉得心里松快不少。

  队中最小那兵嚼着干粮口里含含糊糊道:“头儿,到底甚麽事儿这般急?”

  那头儿抚着马背嘿嘿一笑:“好事!”

  “可咱们走时没跟副将请令,算逃兵就惨了。”那小兵眨眨眼。

  “呸!没劲儿的破烂玩意儿!连操练都省了的地方留着干嘛?!”小兵身边一人咬口硬邦邦的干料,呸了一声,“眼睁睁见天看达怛耀武扬威,老子咽不下这口鸟气!”

  “行啦老张。”那头儿一咧嘴,“小六子怕啦?要怕就回去,我不怪你。”

  “别看不起我嘞!”那小兵不满地擦擦嘴,“再说头儿当年把我从死人堆里扒拉出来,这条命就是卖给头儿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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