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神，是流萤从未瞧见过的。
因着贺兰承就在身边，流萤受其影响，虽然心中有失落，可更多的、却是莫名燃烧起来的野心——我爱你，凌云哥哥，我一定要得到你！不管是你的人还是你的心，全部、全部都是我的！
不同于流萤逐渐疯狂的内心，水晶之中的邪九凤倒是稳重的多。
似乎经过在这异世的磨练，邪九凤已经从最初那个独来独往的只身一人，变得越发臭不要脸了。
檀华看着邪九凤以及跟在她身后完好无损的人面蟒，温润的眸心怔了怔，这邪九凤、又在搞什么花样？
“这……”
其他上仙见此，亦是面面相觑，他们参加过那么多次的涂山选拔，还从没见过有人把人面蟒直接给带到涂山的：“凤夜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想让我们帮你诛杀了这异兽么？”
“当然不是。”
邪九凤特别仗义的拍了拍抖似筛糠的怂蟒：“这异兽已经是我看家护院的忠仆了，我怎么会把自家养的宠物拿出来供人宰杀？”
“什？”
邪九凤这话一出，连檀华在内的上仙们皆是一脸茫然，这凤夜到底想做什么？她没拿到蟒筋就算了，现在是什么情况，怎么还把这异兽给圈养了？
“嗯咳。”
邪九凤轻咳了一声，蹲在她肩头的奸商特别识相的拿出了个小本本，在即将被小流氓忽悠的名单里面，加上了登仙道一众上仙的名字。
奸商看着自己的小本本，仔细数了一下被邪九凤忽悠过的，是人的、不是人的、是圣兽的、不是圣兽的、是魔皇的、不是魔皇的，基本神漓大陆上下六界，没有什么生灵是邪九凤不敢忽悠的。
很猛。
“诸位上仙可还记得，涂山选拔最终选的题目是什么？”
邪九凤从神农戒中取出之前的金帖，将其夹在玉指之间：“诸位给出的题目，是将北冥慈悲海中、九宫人面蟒之蟒筋带回涂山，敢问檀华上仙，人面蟒的蟒筋是于人面蟒何处？”
檀华沉默了半响，还是答道：“于其心脉。”
“那就是了。”邪九凤拍了拍怂蟒的心口：“诸位请看，现在这人面蟒的蟒筋、是不是和人面蟒一同，位处涂山之上～”
☆、第421章 北冥的土特产
“这——”
诸仙一脸懵逼，这也可以的么？
显然，有这种疑惑的并非诸仙，连怂唧唧跟在邪九凤后面的怂蟒也很是怀疑：“这也行？”
“当然了，他们又没说一定要把蟒筋取出来，你整条蟒都在这儿，我看谁敢说蟒筋不在涂山。”
邪九凤顿了顿，眼眉一挑：“还是说，你想被古尘捅死供我抽筋扒皮？”
“不不不！”
怂蟒九颗脑袋再度摇成了拨浪鼓：“您老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
“荒谬、简直是荒谬！”虽然这群上仙之中也有对邪九凤这些小聪明付之一笑的，但更多的，却是怒不可遏：“涂山是什么地方！岂容你这小儿这般胡搅蛮缠！谁人不知我等要求的人面蟒筋是先杀异兽再取其筋，若当真如你想的这
般简单、又如何能配得上涂山终选的题目！”
“简单？”
邪九凤笑意盈盈：“那敢问这位上仙，涂山选拔历经数万年之久，可有一个灵师交出如我一般的答案？如果当真如上仙所言这种解法是‘简单’，想来应当有不少人带着人面蟒前来复命才是。”
“你！”
那白胡子上仙被邪九凤噎得一时竟不知如何作答，抬着手臂不知所措了一会儿，袖袍一甩，厉声哼道：“本上仙已说了、涂山是什么地方，若你只想在此钻什么空子，还是免了吧！”
“这就不对了，如果你们涂山给出的试题当真严谨，又岂能留有什么‘漏洞’让我钻？”
邪九凤拖着下巴，一脸认真：“你们最终选拔的试题里，可有写明必须要先杀了人面蟒、再扒皮抽筋取得蟒筋才算数？”
“这——这不是常识么！”
“非也非也。”邪九凤摇着手指，眼底笑意晶晶亮亮：“在我看来，涂山可是让像您这般人上人的大人物、放心挑选座下弟子的地方，如果每年来涂山参加终选的灵师都是一些按部就班、不知变通的榆木脑袋，那涂山选拔
岂不是太掉价了～”
“……”
檀华眼底涌起一片温意，这小丫头的马屁可当真是拍到他们这些上仙的骨子里了。
果不其然。
邪九凤此话一出，先前还将她视为“邪门歪道”的白胡子上仙瞬间软了气势，没错没错，像他们这种“人上人”的登仙道上仙，收入座下的弟子怎会是只晓得一成不变走寻常路的灵师。
“所以咯，小女子便想着在诸位给出最终试题的时候，就应该料想到会有这种情况，既然诸位上仙并未将小女子这种情况视为犯规，那就应当算小女子过关，对吧？”
“呃……”白胡子上仙被问得一愣一愣的，可眼下又不能说他其实压根没想到会有人像邪九凤一样、直接把人面蟒从北冥拐到涂山，只能看了身边的檀华一眼，将麻烦甩给他：“若檀华上仙没什么意见，那老夫也没什
么好说的了。”
其余上仙闻言，纷纷一同甩锅：“若檀华上仙没有意见，在下亦赞同凤夜的做法。”
檀华：“……”
合着如果出了什么事就是他一个人扛着了呗？
按了按眉角，檀华沉叹了一口气，罢了，谁让这邪九凤是尊上的人呢。
至此。
便是记忆水晶中的全部内容。
贺兰承眼底几乎泛着清晰可见的杀气：“这算什么，不过是投机取巧之法罢了，本宫觉得，若是让这种人进入登仙道，怕是会毁了我登仙道之清誉。”
“本座倒觉得无妨。”
凌云夜只要一看到邪九凤，别说是脸上的表情了，连语调都跟着变了许多，明眼人一瞧便知，凌云夜是有多倾心在那“凤夜”身上。贺兰承尚还想说什么，可这事连她派去参加涂山选拔的那些上仙都没有意见，自己此时再如何说，似乎也没多大的用处，思及此，贺兰承敛着狭长的凤目，将头稍稍往流萤那边偏了偏：“嗯？萤儿你说什么
？”
流萤：“呃？”
“呵，原来如此，萤儿当真是有心了。”还未等流萤反应过来，就见贺兰承立刻笑着自问自答道：“本宫的萤儿说，她瞧着暗尊似乎很是中意这凤夜姑娘，便请求本宫别再深究此事、以免让暗尊不悦，如今像萤儿这般大度懂事的孩子可是不多了，
暗尊要好好珍惜才是。”
凝玉在一旁白眼都快翻天上去了，他刚才可是瞧着那流萤连嘴巴都没张，这贺兰承是怎么听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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