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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相遇_书缃【完结】(73)

  印疏越看燕然的样子越崩溃:“温颜,她一直……呃,这般……活泼好动么?”原谅他吧,这是此时他能找出的最委婉的形容了。

  文致也感叹:“以前燕然是怎么耐着性子在朝堂上谈论国事的?”反差太大了,燕然明明是一副冷性子啊!

  想起以前,印疏又想起另一茬,有些不好意思开口:“呃,那个……温颜啊,你知道那个……”看着容钰疑惑的目光,印疏心一横,心道他作为当事人,早晚要知道,凑近他低声道:“你知道燕然和当今圣上的事吗?”

  容钰沉默良久,点了点头。

  印疏看了看他的神色,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你……”介意吗?

  文致忍无可忍拿扇子敲了一下印疏的头,有没有脑子,哪壶不开提哪壶,是男人都会介意好不好!

  印疏转头,怒目而视:“文意之,你小子干嘛打我的头?!”

  文致“哗”的打开扇子,慢慢悠悠道:“我见你发髻之上有只蚊子,帮你赶走它,你不道谢便罢了,还要恶语相向,实在伤人心啊。”

  “是吗?”印疏摸了摸头顶,半信半疑。

  当然不是!大白天的哪有蚊子。不过容钰只是微微一笑,心中感激。

  “夫君,我要买糖葫芦。”在别处转悠的丫头忽然扑过来,狼爪就要在大庭广众之下伸进容钰的衣襟里去。

  嗯,你们想哪里去了?那里有钱袋啊!

  幸好容钰及时制止了她,挽救了京城的精神容貌,矫正了京城的社会作风,咳……然后他掏出了钱袋。

  “你不是不喜欢吃酸,怎么想起来买糖葫芦?”容钰把钱给商贩,摘下一根冰糖葫芦递给她。

  丫头把糖葫芦小心地护在身前,一脸理所当然:“不是我吃,这是买给……买给……”那个熟稔于心的名字停留在喉头,一张艳若春花的脸一闪而过,丫头却再也记不起她是谁。

  容钰不甚在意,随口道:“你若不吃,就留给初心吧。”

  丫头还是很疼初心的,乖乖点头:“嗯,心心最喜欢吃糖葫芦了,丫头留给她。”

  印疏看看容钰和丫头,实在憋不住了:“温颜,其实我老早就想问了,这个……心心是谁,总不可能是你女儿吧?”

  丫头答曰:“心心不是夫君的女儿,我是她的娘亲。”

  印疏:“……”这有区别么?嗯?……不对,等等先让我缓缓,信息量……略大。

  同印疏一样,受刺激的还有站在不远处的一名女子,她年纪看着不小,却梳着少女一般的垂挂髻,身上的衣服花色素雅却繁复,不似平民穿着。女子臂上还挂着一个小篮,上面用花布蒙着,看不出什么。

  她深深的看了一眼不远处那两个曾经一前一后名满京城的绝代人物,转身向住处跑去。

  皇宫,春柔宫。

  曾经盛极一时的玲贵妃现如今被贬为了黎昭仪,美丽奢华的春柔宫也沦落成了冷宫。

  自燕然死后,圣上便再也没来过春柔宫,可不是冷宫么!

  不光是她,黎家人更是死的死、贬的贬,朝堂之上再也不复文、印、黎三大家族三足鼎立的盛况。

  黎昭仪倚在暖玉引枕上,纤纤素手带着顶针,拿着绣花针,正百无聊赖的给一个个珍珠穿眼。

  她自小生的容貌极好,人人见了莫不夸赞,长大后更是颜色倾城,上门求亲的人踏破了十几条门槛,但父亲另有打算,将她送进了宫。

  母亲在她进宫前宽慰,圣上诸事繁忙,作为后宫妃嫔难免独守空闺凄冷寂寞,让她放宽心不要怨责他人。

  她甫进宫来,也是处处小心,低调谨慎,圣上不热衷男女之事,并不常来后宫,但她的宠爱也远超后宫诸人,短短时间便从黎嫔一路升到贵妃,同时攀升的,还有她的脾性。

  本以为可以永远这样。盛宠不衰,富贵永享。

  她其实早就知道燕然,那个年轻俊逸的男子,时常伴在圣上跟前,是他最为心腹的心腹。

  直到那一天。

  边疆战事吃紧,圣上心中担忧,吃不好睡不好,她心疼他,特意亲自熬了羹汤送去。

  勤政殿静悄悄的,她怕打扰他,没让太监通报,径自走了过去。燕然常在勤政殿,她知道,她本以为是圣上惜他才华,礼贤下士,却不想竟看到那个总是清冷的容颜抚着燕然睡熟的脸,露出那般温柔缱绻的神色。

  她的手指颤抖,嘴唇颤抖,身体都开始颤抖,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春柔宫的,她早该想明白,可笑她还担忧他身体亲手熬了羹汤送来!

  燕然是女人,圣上最爱的人。

  她早该明白的。

  第80章 第七十九章

  “呲”黎昭仪倒吸了一口气,一走神绣花针不觉扎偏了方向,刺在了她的手指上,血珠顿时争先恐后挤了出来,点点滴在光洁的地面上。

  “啊,娘娘!”宫女冬月进门来,看到这一情景,忙把臂上的篮子放下,掏出手绢捂住黎昭仪的手指,防止再流血。

  冬月按着黎昭仪的手指,心疼极了:“娘娘,您这是何苦,这般好看的手指若是扎坏了,圣上会心疼的。”

  听到圣上,黎昭仪神色一愣,随即推开了她,自顾自的又拿起珍珠和针,自言自语:“你不要骗我了,圣上才不会心疼,他早就忘了我这个人了。”

  晶莹的眼泪一滴一滴落在珍珠上,黎昭仪已不再奢望,刚失宠的时候,她也愤怒过,不甘过,争取过,她装过病,自残过,甚至不惜以死相胁,他却始终不闻不问,仿佛当初死去的,不是燕然,而是她。

  整整四百零六天了,她一天穿一颗珍珠,已整整穿了四百零六个,都可以做成两副珠帘了,他还是一直没有来。

  冬月看到昔日风光无限的小姐如今失意消沉,又是心疼又是无奈,想起今日在街上看到的两人,实在不知该不该给她说。

  “怎么了,心不在焉的?”冬月跟在黎昭仪身边也有十多年了,她什么情绪自然不会瞒过她的眼睛。

  冬月纠结良久,觉得还是先不要告诉她为好:“没……没什么。”

  “啪”的一声,黎昭仪拍了一下桌子站起来,极美极艳的脸上满是阴沉:“怎么,觉得主子我失势了,开始骗我了是不是?!”

  冬月吓得忙跪下求饶:“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奴婢……奴婢今日在街上遇见了……遇见了温颜公子和……燕相。”

  黎昭仪以为自己听错了:“你……你说你遇到了谁?”

  “温颜公子容钰和燕相燕然。奴婢再三确认过,也听印公子叫他温颜,奴婢绝不会看错。”

  “他们……不是死了么?温颜……温颜他不是、不是死了么?”黎昭仪心神俱震,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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