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微囧，萧姝不好再计较对方故意拿蛇肉和老鼠肉恶心她的事情，从树上爬下来，围着野猪转一圈，夸赞万俟景淳，“一击毙命，厉害！”
万俟景淳唇角翘一下，“你的箭法也不错，只是力度小了些。”力道大的，这一箭就能将野猪射死，不过萧姝现在才十岁，能射成这样已经极为难得了。
萧姝捏捏拳头，“等我再大几岁，我一定能一箭射死一头野猪！”
这点，万俟景淳也不否认，只是好奇，“你的箭法和用飞镖的手法是跟谁学的？”他早就好奇这个问题，对方的手法都是十分正宗，根本不是随便练练的架势。
萧姝一点都不心虚的胡诌，“哦，原先我还没落魄的时候，我母亲救济过一个乞丐，那个乞丐好心的教导了我几个月，我自己又有天赋，就练成了这样百步穿杨的本领。”
听着萧姝这样死不要脸，自吹自擂的话，万俟景淳嘴角微抽，打断她的话，“你可知道那个乞丐是什么人？”依着他的目光来看，萧姝身体偏柔弱，资质也并不出众。能把这样一个人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教导成箭法高手，可见那个乞丐的来头也不一般。
萧姝奇怪的瞅他一眼，“乞丐就是乞丐，还能是什么人？”吧咂一下嘴，抱怨，“一定是因为当初救过那个乞丐的原因，结果没一年，我也就变成乞丐了！”
这中间有什么必然的因果关系吗？
万俟景淳无语。
萧姝做出一副不耐烦提起过去的模样，摆手，“算了，过去的事情就不用提了，说起来都是眼泪！咱们还是想想怎么着把这个野猪弄回去吧。”这么大一只，抗也不好抗啊。
万俟景淳不吭声，走过去拿绳子绑住野猪的一条后腿，把野猪倒提着绑到树上，手中匕首划过野猪的脖腔，一腔血瞬间喷了出来。
萧姝被万俟景淳突然的动作吓一跳，忙着蹦到一边，好悬没被血溅到，“你在做什么？”
万俟景淳收回匕首，站在一边，“如果不把它的血放出来，时间久了，血淤在肉里面，肉就不好吃了，卖也卖不上价格。”
萧姝从来没杀过这种大型动物，还真不知道这个，只是还有些担忧，“这深山里面还不知道净有些什么，咱们这么放血，不会招来什么猛兽吧？比如说狼啊，老虎啊什么的。”
万俟景淳很笃定，“不会，要是有猛兽的话，村里人不可能不知道。”从来没有听说过山上有猛兽，却数年不下来祸害村子的。而且这里在数年前还有人进山采石头，有猛兽的话不可能不知道。
萧姝想想也是这个理，遂不再担忧，“你看着这只野猪，我在周围转转，看能不能找一些菌菇啊木耳什么的。”这些都是四海酒楼点名想要的野菜。
半个时辰后，萧姝拖着一只獐子回来，眉开眼笑，“野菜没找到，打到一只肥獐子。”真是好运爆棚啊，原以为至少要在深山里待上三四天才能有所收获，没想到刚一来就猎到一只野猪和一只肥獐子。就凭这两个，至少能卖二十多两银子。
二十两银子，足够他们做个小本买卖了！
现在天色已晚，不宜赶夜路。万俟景淳将獐子简单的处理一下，和野猪一起挂在树上，然后和萧姝一起躲在树上休息。
幸好现在天凉，就是挂一宿，猎物也不怕会坏掉。
翌日一早，萧姝和万俟景淳扛着猎物下山——主要是万俟景淳扛着，萧姝拿着打猎的工具，背着干粮。
一路上，萧姝又顺手抓了一只野鸡，兔子却没有看到。
考虑到到了清水村还得背着猎物往石头镇走，太过麻烦，萧姝和万俟景淳直接把猎物扛到了四海酒楼。
“嗬，这汉子力气好大！”隔着木质面具，人们看不到万俟景淳的样貌，却不妨碍他们对万俟景淳的夸赞。左肩膀抗一整只野猪，右肩膀抗一整只肥獐子，这把子力气，可不是谁都有的！
万俟景淳这一手也把四海酒楼的秦掌柜吓到，越发认定万俟景淳不一般。一边招呼伙计帮万俟景淳把猎物卸下来，一边道，“现在市面上一斤猪肉五十文钱，野猪肉难得，我给你们六十文。这个獐子比野猪更贵一些，我给你们八十文一斤，如何？”
第11章 口角
四海酒楼给的价格向来公道，萧姝有猎物都是往这边送，自然不会跟他讲价，笑着点头，“就依秦掌柜。”
“这只野猪太肥硕，现有的称称不了，得切开后才能称。你们且稍等一下。”秦掌柜笑着解释，又道，“看你们风尘仆仆的过来，应该还没吃午饭吧？这边有厨上做好的菜，都是现成的，你们先凑合着吃一些。”
萧姝笑眯眯，“四海酒楼的菜色香味俱全，远近皆知，这里的菜要是还凑合，那我们平时吃的那些还不都成了猪食啊？既然秦掌柜好意，我们就不客气了。”
以前他们过来送猎物，秦掌柜总是会让人准备一些包子熟食之类的让他们拿着，萧姝不好意思，每次银钱上的零头都不肯再要。这么一来，秦掌柜反而欣喜萧姝他们磊落大方，不占小便宜的性子，对萧姝他们更加有好感，更加照顾他们。
等着后厨杀猪分解狍子还需要一段时间，萧姝和万俟景淳趁这段时间在四海酒楼饱餐一顿。
饭后没多久，秦掌柜拿了银子过来，“那只野猪重三百六十七斤，一斤按六十文的价格，一共是二十二两二十文；獐子重八十三斤，一斤按着八十文的价格，一共是六两六钱四；合算在一起，一共是二十八两六钱六十文。这是钱，你们点一下。”
萧姝把二十八两六钱收了，六十文退回去，笑，“还是按着老规矩，这点零头给抹了。”
秦掌柜不同意，“这顿饭菜是我请二位的，怎么好收你们的钱？不成不成，这钱你们拿着。”他根本不缺这六十文钱，但这六十文钱对对方却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萧姝压住他的手，“秦掌柜您先别急，其实我还有事情想要请教您。您也知道，我们兄弟二人身无所长，除了打猎外，旁的一窍不通。但是打猎不是长久之计，等入了冬，下雪封山后就断了生计。因此，我们想着攒钱做点小生意，又不知道该做什么好。秦掌柜是做大生意的人，对做生意的事情比我们兄弟清楚，不知道可有什么好的建议，指点一下我们兄弟？我们兄弟感激不尽。”
秦掌柜有些惊讶，“你们想要做生意？”忍不住看了一眼带着面具的万俟景淳，这位每次来几乎都不说话，什么事情都是让萧姝出面，这样冷冰冰的样子，哪里像是做生意的料？这个萧姝倒是言语机灵，可惜年纪太小，平时打猎送送货还行，做生意和旁人打交道，没有可信度啊。
萧姝反问，“是啊，有什么问题么？”
秦掌柜有些为难，“若是做生意，资金不足的时候和旁人合作无疑好一些，能搭上一条赚钱的路子，自己轻松的同时收益也可观。只是和人合伙做生意的话，讲究和气生财，左右逢源，我看小兄弟倒是做生意的料子，只是年龄小一些，要是吴公子也能和你一样就好了。如果你们能吃苦的话，弄个早点铺子也行，只是收益有限，想要做大不太可能。”秦掌柜有心提点他们，说话就没有藏着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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