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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堂春深_浣若君【完结+番外】(241)

  苦豆儿帮宝如抓着猫小西拉两眼睁圆,一幅任凭摆弄的颓像,但随时准备抓住机会一跑了之。

  她道:“照虫哥的意思,尹玉钊也曾几番相求,但满长安城的人都知道他有那个厨娘怪癖白姑娘便明言绝不会嫁给他。”

  宝如假做天真:“他在四夷馆,不过是借宿一夜一个老厨娘而已俩人之间如何能有苟且?”

  苦豆儿笑了笑不接话。

  宝如又道:“我信尹玉钊的为人他和那厨娘之间情同母子,怎可能有龃龉必是白姑娘想错了。要说起白姑娘,她也是爱胡思乱想白白错过一个好丈夫。”

  苦豆儿低声道:“嫂子你是不是觉得,尹玉钊是个好人?”

  宝如抿唇而笑:“至少并不坏。”便坏,也不过嘴巴损一点。

  苦豆儿犹还记得那一回,从草堂寺回来,尹玉钊在马上曾说过的那句话:也会让我睡在你身上?

  哪有哥哥会跟妹妹说那种话?

  她还想多说一句,季明德轻轻咳了一声。苦豆儿一个没抓住,小西拉喵的一声,连蹦带跳的窜了。

  宝如轻摔着手上的水珠儿,嗅之,他身上淡淡一股清凉凉的苏合香气。

  浴室里热气蒸腾,小西拉乱跳乱甩,甩湿了她半个身子。豆青色的纱裳已湿透,露出里面浅浅隐隐的藕色肚兜,肚子依旧不见踪影。

  季明德心说这可真够熬人的,还要九个月,看得吃不得,熬鹰了这是。

  方才进门时,他见杨氏和谢嫂子两个在倒座房的小厨房里烟熏火燎的熬汤,趁着老娘不在,季明德决定探探那兔子果真大否,一脚将隔间的门踢上,推宝如在隔扇门上,耳厮鬓磨,低声道:“想我了不曾?”

  宝如叫他挠的有些痒,仰着脖子咯咯直笑。

  甜腻腻的小耳垂,季明德略尝了尝滋味儿,低声叹道:“祖宗!”

  他终究不敢造次,抵头在她额头上,长长一声叹息:“小祖宗!”

  宝如叫他抵着,猜他也是急的慌,亦是悄声:“要不,我帮你?”

  “如何帮?”季明德明知故问。

  宝如手还未伸过去,杨氏在外头重重一声哼,季明德顿时一僵,往后退了两步。

  这虫草花胶炖瘦肉,还是谢嫂子教着杨氏熬的。她管不得儿子,明知他又跟那叫驴一般是发了情,总不好当着儿媳妇的面将他扯出来,气的将盅子放在桌上,转身出门,还替他拉上了两扇门,袖着手在厅屋里坐了等着,至少半个时辰,才见季明德开了门,转身走了。

  杨氏再进屋,宝如小脸儿格外的胀红,两只眼儿都分外明亮,做了错事的孩子一般,揭了盅子要吃那碗汤。

  便再有气,她这般样子,又如何能责得出口?

  杨氏轻叹道:“汤都凉了,我再替你热热去。”

  八月天黑的便有些早了,季明德急着要去趟义德堂,匆匆冲了个澡,转身又往义德堂去了。

  宝如决心跟顾氏撕破脸,既走到了鱼撕网破的一步,当天在清风楼的事情,她就得先一步告诉季明德,否则若是顾氏狗急跳墙之下撕扯出来,再说些难听的,荣亲王府如今父子还能站在一个屋檐下说话的局面,可就没了。

  脑袋颠颠晃晃,困到眼睛都睁不开,远远听到沉沉一阵脚步声,宝如抽了汗巾擦了把口水,使劲在自己脸上拍了两把,才算清醒过来。

  暖润润的烛光照着,季明德眉间一片青云。宝如瞧他眼珠转都不转,像是个刚杀过人的样子,试着将他满身都摸了一把,并无一丝伤痕,嗅着亦是一股淡淡的药香,并无血腥气,显然他只是犯了那时不时就死人相的老毛病,遂放下心来,歪靠在引枕上,勾起了花子。

  “咱们苦豆儿是个苦孩子,我将她配个灵郎了,你觉着如何?”绕着圈子,宝如道。

  季明德眼珠一转不转,直挺挺瞪着床顶的浮雕,轻轻唔了一声。

  宝如又道:“关于他俩之间,其实有个巧宗儿,你不要急也不要慌,听我慢慢讲给你听,好不好?”

  季明德再唔一声,忽而吹熄了蜡烛,低声:“躺进被窝里,慢慢儿的讲。”

  宝如蜷进被窝里,也不替顾氏再遮掩,自小西拉开始,连带印子钱栽赃,再到那天夜里那碗冷淘,一并被抱进清风楼的事,讲了个无巨细。

  黑暗中她看不清季明德脸上的神情,自然也不知道季明德是否恼怒。提心吊胆讲完,宝如道:“所以虽是闹了个乱子,但我好好儿的回来了,恰好那天夜里你也回来了,解了我的急,我怕你跟爹要起乱子,所以一直没好说出来。”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连气都不曾出。宝如觉得若是自己,这样长的时间早该憋死了,再过很久,季明德才吐了口气出来。

  他转过身来,抚开她眉间的碎发,声音沙哑:“对不起。”

  那天夜里,昏天黑地的,他从三更弄到大天亮,竟然一丁点都没有觉察到身下的她有何不对劲儿,此时想起来,恨不能给自己两个耳光。

  宝如以为季明德要气,要刨根问底,不期他喃语不停,一个劲儿的说着对不起。深夜,外面一片死寂,偶有更声敲过,宝如往季明德怀中团了团,轻轻舒了口气,至此,她就没什么瞒着他的了。

  夫妻到如今,算起也不过一年多,宝如知道季明德的野心,也知道他终将带自己走上一条自己想到没有想过的路,深深叹了口气,蜷在他怀中,心说这样平平淡淡,相依偎在一处的日子,还不知道能有几日,努力往他怀中蜷了蜷,找了个最舒适的姿势蜷着。

  “你说,是灵郎抱你回来的?”季明德忽而一声,将宝如惊醒。

  宝如当然不敢说是李代瑁把自己抱回来的,一口咬定:“是灵郎,将我抱了回来,他便解了苦豆儿的急,他俩,恰因此事成了一对儿。”

  不知道季明德信了否,宝如暗惴惴的等了半天,季明德的身子才算活了过来,揪住她在他胸前乱抓乱动的手,一点点蜷上,握于手中,将她拦入怀中,低声道:“睡吧。”

  宝如大松一口气,暗道这关总算是过了,今后便顾氏大吵大闹想泼污水,季明德心有准备,就不会再闹了。

  早些时候。

  从义德堂出来,季明德便迎上稻生。

  稻生苦追嫣染不得,适时调头,转而准备把同是秦州老乡的苦豆儿给自己娶回来。谁知一打问之下,才知道苦豆儿竟跟王府里最俊,也是最有头脸的小厮灵郎两个早成了明明白白的一对儿,气的稻生险些没晕过去。

  指着灵郎去收服苦豆儿,李代瑁在海棠馆就等于有了一个眼线,他的一举一动,全在李代瑁的掌控之中。

  季明德从秋瞳那儿,对自己离开后宝如在荣亲王府的生活就曾了解了个大概,苦豆儿的嘴巴撬不开,他当机立断,叫野狐和稻生两个抓了灵郎来,只须拿土旦那风干后挂在地室的身子一吓,灵郎便招了个落花流水。

  口供一致,可见宝如果真是叫灵郎抱回海棠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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