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小姐……”
“去吧！”
“哦。”
意柳一步三回头，心中紧张不已，就连连翘，也有些担忧。
以前连翘不懂，但是自从沈大人在小姐面前时间多了，她倒是从沈大人和现在李世子的眼眸中，都看出了同样的眼神，那是喜欢爱慕的眼神。
怕是李世子也喜欢小姐了！
看着两个丫鬟脚步走的有些远了，季云笙才回头看李霖。
“李世子，有什么事情，说吧！”
她知道，两人之间，总该要找个时候说清楚。
以前她寻思着，李霖或许是她这辈子最好的伴侣，那时候她从来没有考虑过沈亦然，可当考虑是他之后，她便歇了心思。
她庆幸的是，自己当初并没有给李霖希望，也没有一口死死回绝，老死不相往来，毕竟，她与长平郡主关系这般好，若说的太过了，对两人的关系也不好。
如今，她心里已经另有所属，她也做不来那种给人希望的话语。
李霖世子看她这般坦然，心中自是紧张的。
他指了指竹屋的方向，“云笙，那边说吧。”
“不用了，李世子，在这里说吧，这里说也无妨。”
她不想去竹屋，虽然李世子这般是为了不让人发现他们，可她觉得，这般一来，反而是对他的不公平，一旦这事情说开了，两人自然是没有可能的，她怕万一有人拿这事情说事，不仅仅是她的名声，连李世子的名声也会坏了。
而在这四处都能让人看清楚的空地说话，倒是最好，四处人不多，说话也方便不会落人诟病。
李霖见她坚持，倒没有再说什么，只让她移步一二。
等站定，季云笙又道：“李世子，说吧。”
她的语气过于冷淡疏离，倒让李霖一下子话不知道从哪里开起。
他也不是蠢的，季云笙这般疏离淡漠，他也该知道，她怕是知晓他想说什么了，毕竟，她那么聪明。
而且，她这般语气，李霖知道，希望恐怕是十分渺茫的。
可李霖长这么大，一直顺风顺水，从来没有遇到过什么大的挫折，就算有，也能抵抗过去，所以，即便知道这事情并不一定就能成功，可不试试，他觉得这辈子都不会安心。
他看着眼前的人，紧张不已，心跳也快了几分。
好一会，他才张口说道：“云笙，你该知晓，我对你的感情，我心悦你。”
果然！
季云笙心道。
而且，他还这般直白！
季云笙只当作听不懂，双眼带着无辜的问道：“李世子，云笙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云笙，我是心悦你的，喜欢你的。”李霖忙又道，声音急切。
“云笙，自从你八岁那年跟着清溪在她院子玩的时候，看着玉雪粉啄的你，我就想着，等我长大了，必定要娶你过门，可那时候，母亲说，我只是觉得你长的好看，并不是正的心悦于你。
可是，那也只是以前，这么多年了，我早已经参透喜欢一个人是如何的？云笙，这么多年了，我也还是心悦你。我这辈子想娶的妻子，只有你一个，云笙，你是否对我也……”
“李世子，慎言。”不等李霖话说完，季云笙连忙说道。
她脚步下意识的后退两步，目光冷冷，心口的心跳却在加快。
她万万没有想到，向来温文尔雅，内敛的男人，有一日会变成这般赤裸裸的告白。
她以为李霖最多也只是跟她暗示暗示，然后自己再一口回绝，让他歇了这心思就可以了。
可现在，对上热灼眼神的李世子，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李霖好受些，又能让自己最直白让他明白，两人是没有可能的。
季云笙的声音，倒让李霖突然冷静了下来。
他笑了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一些。
他说：“云笙，你是聪慧的，你应该看的出来，我对你……我对你的喜欢。云笙，我们都不小了，我今日来，就是想问问你，可愿意做我李子泯的妻子？你若愿意，我马上让我娘前去太傅府议亲纳吉。”
子泯，是李霖的字。
只见李霖紧张的看着季云笙，在等她的回答。
“李世子，抱歉，我暂时还不想嫁人。”清冽而疏离的声音，倒让李霖脸色一僵。
“为……为什么？”他怔怔问道，随后又想到什么，连忙说道：“如果你不愿意那么早嫁人，我可以等你，一年，两年，三年，只要……只要你愿意嫁给我。”
他年纪已经不小了，父亲和母亲已经多次询问他的亲事，若自己没有喜欢的姑娘，便从勋贵女子中，挑选出他最为满意的女子，早些成亲。
清宜已经成亲，他这个当哥哥的却还是迟迟没有定下亲事，连个通房小妾都没有，母亲自然是着急的，为此还给他房里送了几个貌美的丫鬟。
可他不喜欢，看见那些丫鬟，虽然长相甜美，可他却觉得刺眼，直接找了个由头打发去做粗活，不起一丝怜惜之情。
母亲说他疯了，女人在身边留几个，以后正妻一样可以娶的，他也不小了，一直憋着，对身体也不好。
他明白母亲的意思，母亲是宫里出来的公主，皇宫里的皇子十二三岁，就开始通人事，每个皇子在那个年纪，就有宫里挑选的宫女伺候，不只是皇子，就连不少家族中的男子，房院里也早早有几个女子伺候着。
可他不愿意，他不想这样子，他想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留给那个自己想求娶的姑娘，他想清清白白的与她一起，所以顶着母亲的责骂，他也不会有丝毫动摇。
可是，他终究太没胆量了，每次见了她，却不敢剖露心迹，每次都在心里告诉自己，再等等，再等等，等她长大一些，知晓男女感情之事，他再剖露心迹。
可现在，她已经长大了，他也不小了。
从她及笄这半年，他打听过不少人都想求娶她为妻，可是，全部人都无功而返，就连定国公府身为表亲，那陆仲谦，也未能将她俘获。
刚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李霖是害怕的，那陆仲谦平日聚会也见过几次，倒是个不错的公子，加上定国公府家世庞大，倒是有不少闺阁姑娘想要嫁给他。
所以，听到陆仲谦有意娶她，李霖不知道多紧张害怕，不过后来一打听，她并没有答应这事情，也因此，陆仲谦消沉了好一阵，后来又因为落水一事，最后出了京城养病。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李霖不知道多高兴，幸好，幸好她没有答应。
可随着越来越多人想要求娶她，就连几个好友坐一起，讨论的，居然也有她的亲事。
女子亲事自然不可以随便谈论的，但是因为都是很好的朋友，私底下难免没有顾忌那么多，多说两句。
他也知道，这般拖下去不是办法，才找妹妹帮忙。
可看着她面容这般疏离冷淡，李霖也没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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