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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妇再嫁:情撩冷面将军_君子兰儿【完结】(19)

  苏凤锦咬了咬牙,抱着衣服站在原地。

  战青城一把将兰馨抱了起来,大步离开了镜池,只余落汤鸡一般的苏凤锦与安吉站在一池冬水前, 今日安吉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做同是天涯沦落人。

  待人走了,苏凤锦才将衣服递给安吉,然后自顾自的往前走。

  安吉忙将衣服搭在苏凤锦的身上,朝她笑道:“爷让奶奶穿上,奶奶穿着就是。”

  “多谢。”苏凤锦只得裹着安吉的衣服,打着哆嗦走向东屋,偶尔再打上几个喷嚏,已经是风寒的前兆了。

  安吉跟在她的身旁,镜池至东屋其实是最近的了,不比西屋,要绕好大一个圈子,爷倒是思虑周全。

  “说句不该说的,安吉跟在爷身边也有近二十年了,可是从未见爷在一个女人身上如此失态,将军常年征战,不比那些文人书生,亦不懂情爱的表达方式,若是爷有何让奶奶觉得不痛快的,还请奶奶多多担待。”安吉为着自家爷的事情也是操碎了心,这么几经来回,安吉自然猜得到战青城是个什么心思。

  苏凤锦站在东屋门口,挡了安吉入东屋的去路,面色苍白的朝他淡道:“我已经到了,安管家请回。”

  初入将军府 第020章 半缕梅香

  安吉只得站在门口目送她入了东屋,东屋里的挽珠正打了水准备进屋,瞧得她如此狼狈吓得手里的盆哐当一声砸在地上,朝着她便奔了过去,火急火撩的将人往屋子里领。

  “芳姨,芳姨你快来啊,小姐这是落了水了吧。”

  芳姨与春芽闻声赶来,扶着苏凤锦入了屋,又是给她换衣服又是熬姜汤的,好一番折腾。

  春芽打了热水来,苏凤锦泡在热水里,整个人还在微微的打着哆嗦,春芽见了她这懦弱的样儿气就不打一处来:“你说你,好好的出个门你也能掉进进行湖里去,你倒是命大,如今这大冬天的,湖都结了冰了吧,怎的不冻死你在那湖里一了百了,省的在这碍了咱们的眼。” 。

  挽珠替苏凤锦备了干净暖和的衣服在碳盆边烤着,越发不喜欢春芽了:“小姐能回来已是万幸,你若是想离开东屋,那你就趁早走,这里可没有人死乞白赖的留着你。”

  芳姨扫了两人一眼,来到苏凤锦身旁,替她擦着湿发:“如今可是新年了,总是要讨个吉利,怎的还这般不懂事。”

  两人顿时噤了声,浣纱忽的咯咯的笑了,瞧着这群人日日的这般吵,倒还真是挺有趣。

  苏凤锦着了衣之后又饮了一碗姜汤,坐在烧得红亮的碳盆边捧着汤婆子发着呆。

  由于新年是要守夜的,春芽闲来无事,建议大家来打马吊,苏凤锦定是不会的,所以便将闷不吭声的浣纱拽了来打,屋子里一时叽叽喳喳的,甚是热闹。

  芳姨跟在苏凤锦这么个主子身旁提心吊胆了小半年,如今过年了,好不容易放松一回,她放了牌,笑眯眯的道:“这一盘也该和糊了吧?一个个的还想着从我这一把老骨头身上搜罗银子不成?”

  春芽一盘瓜子嗑了大半,瓜子皮在痰盂里堆得满满的,她翘着二郎腿,没了平日那尖酸刻薄的模样,嗑瓜子的那只手拍在桌子上,震得那痰盂里的瓜子皮掉了些在地上:“慢着,我要!”

  芳姨顿时懵了,只见春芽利落的出了牌,然后她的银子就被搜瓜走了。

  苏凤锦呆了一会儿,又去取了她的针线开始忙活起来,她绣的不过是她做瓷器摸金掐丝时的图样罢了。

  挽珠的银子都输光了,觉得无趣,扔了牌干脆就不玩了,跑到苏凤锦那儿去看她绣花。

  春芽提着满满的荷包朝挽珠晃了晃,笑得春风清满面:“看来今日还是我的运气好些。”

  挽珠瞪了她一眼,低着去瞧苏凤锦手里的绣样有些诧异:“是梅花啊,对了小姐,前几天爷送了好大一束梅花过来呢,如今梅花都已经开了,奴婢搁在偏房呢,可要拿来摆着?”

  苏凤锦瞧着手中不知不觉绣的梅花心里猛的一僵,摇了摇头:“不用了,你拿去梅林插着吧,明年许还能重新长成一枯树。”

  “小姐,其实爷是真的待小姐很好啊,你看,先前老爷家里出了事爷都帮衬着呢,如今对小姐又这么好……”挽珠侧着头,如数家珍般的数出战青城的种种好。

  苏凤锦摇了摇头:“挽珠,我只求一旨休书。”

  “哼,你家小姐这么不知好歹,你说一千一万遍也是不知好歹!爷若是再将心思放在她的身上,她自已不懂得珍惜,西屋的那位伸个手指头都能捏死她,就等着瞧吧。哼。”春芽将钱袋子收好,转身趾高气昂的走了出去。

  外头的天已经大亮了,门外回廊上的灯盏已熄,一夜风雪肆意过后的世界一片纯白,脚踏在那初生的雪地里,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春芽搓着手出了东屋,刚出去就见安吉站在门口,顿时吓了一跳。

  安吉身旁还站了个人,见他提着医药箱子又衣着不俗,想来是位大夫。

  安吉问春芽:“奶奶可好些?”

  春芽笑得晴光潋滟:“好好好,好得很呐,掉水里回来又跟着咱们打了大半夜的马吊,一点事儿都没有,倒是劳二位白跑一趟了。”

  安吉有些不放心:“春芽,给这位大人带路。”

  春芽欢快的应下,领了人便往里面走,门被推开,天空阴沉沉的,就似还不曾到天亮的时辰一般,苏凤锦累了已经睡下了,所以这问诊也就没有叫醒她,直接采的悬丝诊脉之法。

  大夫只吩咐了几句注意保暖的话便离开了,春芽送了安吉出去,不解的问:“安总管,你说这东屋奶奶都这模样,怎的爷还死心塌地的?”

  安吉瞧着那因着天气阴沉复又点亮的灯盏,语重心长:“爷的心思,难猜。”

  见她走了,春芽凝着那西屋的方向默了好一会儿才转身回了东屋。

  那西屋里头兰馨正躺在塌上,咳嗽不断,娇弱的身子因为咳嗽微微的晃动,战青城坐在床边,手中拿着一本书,思绪已经飘远,他想起那夜苏凤锦坐在他的肩头,伸出素手贴对联时认真的模样来,那一刻似乎所有的时间都停了,所有的气氛与感觉都是最好的时刻,可如今一转身便又是冷冷冰冰。

  秋婆子端了药上来,絮絮叨叨的道:“奶奶放心,东屋的那位并无大碍,眼下已经睡了,奶奶还是顾着自个儿吧,见天的这么咳嗽,可不要出了大事才好。”

  兰馨峨眉轻促,嗔道:“咳咳,有爷在这儿,我能有什么事。”

  见战青城并无甚表态,兰馨撑着身子坐了起来,不安道:“爷,那明日回尚书府拜年一事……”

  战青城合了书,望向兰馨,静默了一会儿才想起她方才说的什么,温声道:“你如今正病着,好生休养,待好了我再陪你回府。明日便让安吉送些礼去就是。”

  “多谢爷。”兰馨面色苍白,屋子里点着灯盏,碳盆烧得红旺旺的,一派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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