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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爱[重生]_五军【完结】(23)


“我……我他娘的是真冤枉!”关豫要疯了,指了指桌上的蛋糕,又指了指一旁茫然无辜状的陈楼,气结道:“我是来找他的!我又不知道你在这!”
他气得手发颤,手收回来又觉得嘴皮子哆嗦,“是,分手了,可你觉得我是那么没品的人吗?你认识我三年了你觉得我会跟踪一个姑娘家就为了死皮赖脸缠着你不放?”
路鹤宁目光闪了一下。
关豫之前的确是个不会gān这事的人,实际上他但凡有一点黏糊劲儿,俩人也不至于说分就说了,刚分的时候路鹤宁甚至专门等过他的电话,结果自己心里纠结难过,关豫却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连篮球比赛都一场不落。
关豫终于占了点优势,也深呼吸了两口气,努力平静地问道:“现在我没别的事,就问问,”他指了指陈楼,“你们俩什么关系?他怎么会在这?”
路鹤宁皱了下眉毛,刚要说话,就听陈楼啧了一声笑道:“打脸真快。”
他见关豫看过来,挑了挑眉,提醒道,“不是刚说了吗?分手了不会死缠着不放?”
关豫:“……”
“小路,”关豫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下意识地又去问相对好说话的那位,“我问你呢没问他,你跟他什么关系?他怎么会在这?”
“我跟他什么关系跟你有关系吗?”路鹤宁却被陈楼提醒,也纳闷了,“你是不是应该先理清你跟我什么关系?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这打听?”
关豫:“……”他简直要六神出窍坐地升天了!
路鹤宁突然叹了口气,陈楼心里一松,果然听路鹤宁喊道:“小李!”
门口很快闪进两个服务员。
“把这位先生请出去!”路鹤宁挥了挥手,捏着鼻骨叹道:“送远点!”
——
“你手没事吧?”陈楼等人被叉出去好一会儿,才慢慢顺了口气,扭头对路鹤宁道:“手没破?”
刚刚路鹤宁拍桌子的时候,是砸的那副眼镜。陈楼当时就瞥见地上有碎块了,忍不住担心了一下。
这事细究一下还是跟自己脱离不了gān系。只是今天不光是他想装傻,实在是没办法解释。他是谁?他是关豫刚分手却还离不开的前男友?jiāo往了七年?
这不扯淡吗?关豫现在和路鹤宁才分了多久啊。
关豫估计心里也苦bī,他本来就不是一个能吃误会的人,几次想要说明自己来的目的,又想解释遇见路鹤宁纯粹是意外,可是那些话在脑子一过,是个人都知道还不如不说。
路鹤宁的脸色依旧不太好看,不过还是摇了摇头。
“你还近视啊?”陈楼笑了笑,凑过去看着路鹤宁的眼睛,好奇道:“看不出来啊?”
“这个怎么能看出来?”路鹤宁无奈地笑了下,“近视眼眼珠子也不是方的。”
“可是眼珠子会凸啊!”陈楼指着他说:“你看你,笑起来这小眼多漂亮!”
“噗——我哥的眼才不小,”宁珊也连忙给路鹤宁夹了个菜,劝道:“哥你别跟那样的人生气,咱先好好过生日,好不好?”
“嗯,”路鹤宁说:“我去洗把脸。”
“用扶着吗?”陈楼说:“给你当一会儿眼镜?”
“我那个没度数,”路鹤宁敲了敲桌子,边往外走边叹道,“我就是……特别高兴的时候,才戴这个。”
比如今天生日。
路鹤宁没想到今天能见到关豫。他甚至都有些分不清,自己第一眼看到关豫的时候,到底是惊喜还是惊吓。实际上他和关豫jiāo往的这三年里,以上的两种qíng绪都极少出现。他们的各方面看似都很契合,事qíng的发展也一直四平八稳。以至于最后的分手也没什么悬念——路鹤宁冷静的提出,关豫理所当然的答应。
然而大概他们当时都没想到,分手之后再见面,会是在这样的场合,以这样的态度。
路鹤宁觉得自己的怒火算是积怨。人都是qíng感动物,他和关豫jiāo往三年怎么可能没有磕磕碰碰。他之所以一忍再忍,不过是因为俩人的开始就是个谎言罢了。关豫拿着他当成了高富帅,而他由于虚荣心作怪,也没有说开。
之后的三年约会路鹤宁只能算是勉力维持,内心却又始终不安,自觉愧对关豫的信任。这种qíng绪下俩人之间的所有问题都被他自我消化,然而当容忍一度被当成理所应当,心底又难免意难平。
今天关豫的出现的确意外,不仅把好好的生日宴给搅了一团糟,还让自己当着宁珊和陈楼的面发了一次火。只是他心里清楚,这顿火半数是出于秘密被撞破的尴尬,又有半数是破罐子破摔的痛快。
——
关豫也觉得路鹤宁是有些恼羞成怒了。他在外面冷静了十几分钟都难以理解,为什么路鹤宁的反应那么大?
他在外面转了一圈,想来想去,给岑正打了个电话。
“……宁珊是路鹤宁的亲妹妹?不可能啊?这姓都不一样?”岑正难以置信道:“所以你是现任和前任撞一块了?!”
“……哪有现任,”关豫蹲在马路牙子上,盯着对面的会所门口,叹了口气。
前任和前任,还是死不对付的前任,所以他一直到此刻都是懵bī的。
“我这……”岑正也懵了,“你等着啊我打电话问问嘉嘉。”
“不用了,问也白搭。”关豫叹了口气,“你就陪我唠唠,这块儿正好是个路口,冻死我了。”
“电话线又不能输送太阳能,”岑正啧了一声说:“你都被赶出来了还赖那gān啥?回来呗!来我家吧,正好我今天回家了,明早让我妈给你做金牌牛ròu粉吃。”
热腾腾的牛ròu粉……
关豫早上就吃了口饼gān,中午陈楼没出门他躲在隔壁屋里也没敢出,然后就一直到现在了。
现在一听牛ròu粉肚子就咕咕咕,婉转的快要唱上歌了。
“我不,”关豫艰难的做了一下思想斗争,固执地蹲那抓了把脸。
“那你在那gān嘛?”岑正问:“有事?”
“……”关豫沉默了一下,着用手在地面上划拉了两下,闷声说:“算是吧。”
“行吧,”岑正叹了口气,“我不挂,随便聊点什么吧。对了,我送你的东西给你搁宿舍了,顺便生日快乐。”
关豫今天过生日,从早到晚短信收了很多条,本来还觉得烦,现在让岑正这么一说,又莫名的有些心酸。
他今天冲进包间的时候,第一眼就看见了那个蛋糕,深绿到浅绿,渐变色,捏的q版小玩偶,各色树叶和花瓣。还有那狗爬的生日快乐和梦幻树屋的字母,挤在一块丑死了。
一看就是陈楼做的。
他上一世的那个蛋糕要比这个jīng致的多,四层蓝色,三层浅蓝一层深蓝,从底层一路缠绕着花枝往上,开着大小不一的蓝色妖姬。那些花朵是陈楼提前一周开始做的造型,四层蛋糕费尽心思,各种馅儿料不一而足。不知道要比这个qiáng出多少。
关豫给那个蛋糕拍了许多照片,关灯了拍,开灯了拍。后来手机更新换代,许许多多的照片不是删了就是被挪进了硬盘躺尸,那个蛋糕却始终是他的心头好,自始至终躺在手机里。
刚刚关豫被赶出来的时候还是震惊的qíng绪居多,等他翻开手机,下意识的去看自己的蛋糕图片却没翻到的时候,绵绵密密的难受劲儿,这才开始一层一层的往外返。
他低着头往回走了一段,后来想想,还是没出息,所以又蹲了回来。
天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飘雨点,好在三三两两的不成气候。关豫用膀子夹着手机,安安静静的也不出声。岑正跟讲单口相声似的,说两句,听那边嗯一声,心里无奈又着急。快十点的时候终于听到关豫那边说了句“来了”,知道这是里面的人吃完饭了,才松了口气,赶紧挂了电话。
——
陈楼扶着路鹤宁,有些担心的问道:“真没事?”
“真没事!”路鹤宁笑了笑。
关豫走后路鹤宁到底心里不痛快,喝了点酒。他的酒量显然比陈楼要好点,几乎自己gān了一瓶,这会儿竟然说话还挺字正腔圆,走路也不打转,只是有些上脸,红扑扑的。
宁珊在后面手忙脚乱的抱着那捧鲜花和没吃完的蛋糕,手里又捏着已经坏掉的眼镜框。见陈楼伸手拦车,忙招呼道:“不用了陈老师,我们走回去就行,有近道。”
“大晚上的不安全,”陈楼皱了皱眉:“让司机绕一下,送你们到楼下。”
“不用,”宁珊三两步跳下来,让陈楼帮忙拎了下包,扭头见路鹤宁自己站的笔直了,凑过来小声说:“我怕我哥给人吐车上……真挺近的。”
她见陈楼还是不放心,笑了笑:“我到家就给你打电话,好吧。”
“好吧,”陈楼看了眼时间,想起来自己住处还有个重度神经衰弱的,啧了一声:“那你们路上慢点。回去给他喝点东西,牛奶蜂蜜都行,多喝点稀释一下,没那么难受。”
“行,”宁珊点点头,拉着路鹤宁走了两步,又回过头道:“那老师你也小心,躲着那个人啊……”
陈楼:“……”小姑娘是对关豫真的有意见了。
他余光早就瞥见了对面的人影,笑了笑:“好的。”
宁珊扶着路鹤宁过马路,俩人走的挺慢,好在步伐还算正常。陈楼一直目送他们拐过弯之后,这才叹了口气,同时脸上的笑也消失的gāngān净净。
“关豫,你还有完没完了?”
关豫本身也没想着藏多严实,不过这会儿人还没转身就把他给揪出来,多少还是有些没面子。他清了清嗓子,从树后面慢吞吞的走了出来。
陈楼转过身,神qíng有些无奈,问道:“你是来找我的吗?”
关豫点了点头:“是。”
“因为休息不好?”陈楼笑了下。
关豫总觉得他这个笑的意思有些特别,无奈自己琢磨不出味来,只能道:“不全是。”
“那是还有什么?”陈楼惊奇道:“或者说,我应该怎么做,咱才能真的大道朝天各走一边?其实这事未必真的是无解之谜吧?你找个别人谈个恋爱试试,或者是我把我的生辰八字写下来,你拿着去请个符捉个鬼的,都行。何必整这煽qíng的,你跟着我能gān啥?”
“……我也没准备gān啥,”关豫不太自然的低着头,听他一口气说完后,才闷声道,“今天我生日。”
陈楼愣了愣,这事他还真忘了。
雨点开始稀稀拉拉的变大,擦过树叶发出沙沙沙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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