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说起怎么对付方时序，说得热火朝天，而别墅里最阴暗的房间里，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躺在床上，脸枯瘦得犹如最粗糙的树皮，眼窝深深地凹陷进去，气若游丝。
正是程来娣的老公，当年她的资助人，如今他全身动弹不得，一个多礼拜水米未沾，整个人只剩下一口气。
“贱，贱人……杀了……杀了他们……”
*
《镜花水月》的开机宣传片很快就剪辑出来放在了官网上，因为豪华的阵容和精美的特效吸引了许多粉丝。
其中不少人还是从综艺节目跟过来的粉丝。
粉丝1：为念念的小师弟打CALL！！！我们善良可爱的念念这么快就演男主简直太厉害了！
粉丝2：还是我们时序的大师兄招人稀罕，我对这种外冷内热的清冷人设毫无抵抗力。
粉丝3：可是他们站在一起真的好有CP感哦，你们不觉得吗？
本来大家都是好好地磕着CP，唱着歌，结果这黑粉还是忍不住跳了出来。
粉丝4：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方时序在剧组霸凌念念吗？一个镜头让念念拍无数遍就是不给过，念念都受伤了！
粉丝5：楼上的你在开玩笑吗？我还没见过男三霸凌男主的，我们时序要有这个本事还能只演男三？？
粉丝6：真是走到哪里都好扫兴，我只想好好刷个剧，怎么走到哪里都有跳出来踩演员的，烦死了真的。
好好的宣传片又开始吵成一团，评论区乌烟瘴气。
尽管康导对此早就有了思想准备，但是现在看到还是有些生气。
“都在搞什么，捕风捉影的。”
哪里有什么霸凌，硬要说有，那也是方念霸凌方时序，要不是方时序人比较杠，真就成霸凌了，也就是方念干不过方时序，所以就是在剧组里互呛。
眼下这情况一看就是方念的手笔。
康导专门给方时序打了个电话安抚他。
方时序回应地十分乖巧：“康导，放心吧，既然混这一行，我早就有遇到这种事情的觉悟，不用为我担心。”
康导再次感叹人和人的差距怎么这么大？
而方时序刚刚挂了电话，张文杰就兴冲冲地扑过来：“怎么样怎么样，动手吗？动手吗？”
方时序说：“行动吧。”
众人一阵欢呼，冲回各自的房间拿着电脑就开始发帖。
不过发的帖子都是用来黑方时序的帖子，张文杰一边发还一边打电话买水军：“对对对，黑那个方时序，怎么离谱怎么黑，怎么听着令人发指怎么写啊。”
主打一个胡编乱造，瞎黑。
他这边干得热火朝天，门被敲响了，进来的是郑承斌，他手里拿了一个盒子看到张文杰要说话，结果却看到张文杰身边坐了一个眉目清秀的高个子男生，正是任杰。
“这是谁？”
郑承斌皱眉。
任杰十分自来熟，先跟他握了个手：“你好你好，我叫任杰，是文杰的好朋友。”
郑承斌敷衍地问了好，转头看向张文杰，却见张文杰一门心思都在对着电脑，心里有一丝不悦。
“喂，张文杰，咱俩多久没见了，我来找你，你就这态度？”
张文杰头都不抬：“我这忙正事呢，你一个成年人了，自己伺候伺候自己，我桌上有吃的，给你带的，你自己吃吧。”
郑承斌的表情这才好点，走过去拿吃的，就见任杰也走了过来，在桌子上的袋子里哗啦哗啦，抓了一块蛋糕出来，转头塞到了张文杰嘴里。
张文杰叼着蛋糕也没说个谢谢，就对任杰笑了笑。
郑承斌一脸嫌弃：“哥们我说你洗手没？”
任杰摆摆手：“刚洗过，干净的。”
张文杰全程没有再看他，而是叼着蛋糕闷头搞事业。
“你到底在忙什么？”
“忙着黑方时序。”
“啥玩意儿？”
“哎呀，说了你也不知道。”
郑承斌坐了一会儿，见张文杰还是不理他，东西也没拿，转头就出去了。
门被摔得哐一声巨响，把任杰吓了一跳：“你这朋友是不是生气了？”
张文杰嘴里的蛋糕终于啃了大半，终于腾出嘴来：“没事，他天天生气，哪天不生气才奇怪呢。”
“就是你们公司的同事吗？看着不太像。”感情好像应该更亲近一些，但是看张文杰又不是很热络的样子。
“不是，我发小。”
“那你怎么不理他？”
张文杰看了任杰一眼说：“是时候远离他了。”
任杰走的时候，张文杰让他帮忙捎一袋垃圾下去，任杰丢进垃圾桶时发现里面有一张双人合照。
正是郑承斌搂着张文杰肩膀的照片，两个人那会儿还满脸青涩，学生模样，郑承斌面无表情看着镜头，张文杰脸微红，有些不自在的样子。
感觉是一个人在对自己的青春时光告别。
他看了一会儿，把那照片捡起来塞到了口袋里。
*
网上的舆论发酵得越发大了，大到方念都没有想象到，只要打开网页就能看到方时序的黑料，下面骂他的人也都口吐芬芳，好像他是个十恶不赦的恶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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