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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熊孩子贾琮_金子曰【完结+番外】(1634)

  秦王恹恹的不愿意动弹,只看了眼李公公。李公公遂低声将曹氏那事儿说了一遍。崔先生立时道:“王爷何苦来查这个。”

  秦王淡然道:“孤王只想知道母妃可做那件事没有。”

  崔先生道:“若有如何?若没有如何?若有, 难道王爷还能把那些女人找回去不成?若没有,她们也不过如活死人一般罢了。”

  “咣当!”秦王抓起案头一个镇纸狠狠砸在地上。

  崔先生道:“后院小事。说到底还不是为了替王爷省银子?国库并不充盈……”

  话未说完, 秦王冷笑道:“国库不充盈,银子去了哪里?孤那好表哥, 一场赌局便是两万的银子!孤王前几日碰巧听说,王府每月给观音禅院五两银子供王娘娘吃穿用度。两万两银子够养一个姑子多少年?”

  崔先生皱眉道:“一场赌局两万两?什么生意要贿赂他那么多钱?”

  秦王怔了怔:“孤倒是忘了。”

  崔先生思忖道:“王爷得查查。商人重利, 没好处的事儿他们不做。俗话说羊毛出在羊身上。行贿的钱多, 可知商家觉得这笔钱贿赂得值。他们定然得了更大的好处。”

  秦王扶着额头道:“朱巍给孤写了折子,就在案头, 先生自己找吧。”

  崔先生着急,也顾不得失礼, 当真找了起来。不多时他便反到了,急道:“王爷!这……”

  秦王有气无力道:“怎么了……”

  崔先生跌足:“难怪舍得花两万两行贿。不止两万,还有给旁人的,拢共六万两白银。人家不足三个月就赚回去了。这是军中的皮甲。新换的供货商比原先那家贵了足足四成!”

  秦王呆了。“什么?多少?”

  崔先生将折子递给秦王:“分明是拿着国库的银子往家里搬嘛!”

  秦王盯了那几行字半日, 猛然将折子丢出去:“他们就是如此中饱私囊的!”

  崔先生叹道:“亏的国库还有点底子,再折腾两年怕是要空了。”

  秦王咬牙喊道:“查办!一个不许放过!”

  崔先生思忖片刻,作揖道:“王爷,恕微臣直言。但凡不查办二位国舅爷,这等事……至多二年,卷土重来。”

  秦王又砸了个茶盅子,哗啦啦碎片飞溅。半晌,狠狠的道:“孤王有什么法子!”

  崔先生看了看折子,无奈而叹。过一时他道:“这假选秀的案子亦不可轻易放过。不然,到了王爷真选秀之时还不定怎样呢。”

  秦王默然不语。过了会子,忽然大喊“啊啊啊——”拿起案上的东西就砸,眨眼砸了一地,暴躁如狂。崔先生与李公公皆不敢劝。

  另一头,朱楠袖着幅画像直奔长安城中有名的花楼,没过多久便有粉头认出那小厮来了。朱楠大惊,带着粉头回到太守衙门。可巧朱桐也审罢奉慈庵的几个老姑子,兄弟二人一合计,干脆揣起口供往秦王。府而去。

  秦王犹自在生闷气,闻报说朱家兄弟来,神色好了些,命传他们进来。那哥俩进屋一瞧,满地狼藉。崔先生李公公在旁使眼色。秦王歪在贵妃榻上疲然道:“二位爱卿有事只管说。”

  朱桐忙上前道:“微臣已审过奉慈庵主持。小姐们在那儿当小姑子学佛法……每位是八千两银子,包学到会为止。”

  秦王冷笑道:“学佛法必不值那么些钱,学的其实是我与母妃、祖母的喜好性子吧。八千是不是太便宜了。后头的东家是谁?”

  朱桐垂头道:“后头的掌柜乃浮云堂的毕大官人,东家不知道。”

  秦王哼了一声:“她们大概赚了多少钱?”

  朱桐道:“约莫七十来万。若加上百花楼的,上百万不成问题。”秦王又哼一声。

  朱楠乃上前回了他袖着画像去花楼找粉头辨认之事。他道:“草民特多跑了几处,多问了些粉头。但凡认得的,皆说是同一人。草民不敢妄为,特来回王爷。”

  秦王抬了抬眼皮子:“又是什么孤王想不到的人物儿?”

  朱楠道:“粉头们都说,这画像像是吏曹郎中令乐岚大人的贴身小厮宝砚。”

  “什么?!”秦王跳了起来,眼睛瞪得滚圆。“是谁?!”

  朱楠眼观鼻鼻观心,口里清晰的说:“吏曹郎中令乐岚大人。”

  崔先生惊呼:“不可能!乐大人满门忠义无双!”

  朱楠道:“草民不敢说与家父知道,怕被他老人家揍。只赶着来求见王爷。草民带了红杏舫的云香、醉欢楼的娇蕊、云烟阁的刘念念三位姑娘回太守衙门。草民不是官身,请王爷另派他人来查此案。”

  朱桐道:“前几年家叔与乐大人曾结过怨,微臣须得避嫌此案。”

  朱楠愣了愣:“老头子跟乐大人结过怨?我怎么不知道?他不是一直夸赞乐大人对王爷忠心耿耿?”

  朱桐斜睨了他一眼:“你不就只知道玩儿,正经事没见你打听过。”

  朱楠撇了下嘴:“你们也没告诉我呀!”

  崔先生忙说:“那个算不得结怨。朱老大人下了朝也是同意乐大人的。”乃向秦王低声解释。原来刘丰刚来秦国时,弄了一大堆新策。乐家最是不赞成,欲联络百官联名上折子劝诫秦王。朱巍挑头支持刘丰,不辞辛劳劝说了许多原本竭力反对之人,愣是给他搅黄了。乐家父子几人满腔怨忿。

  秦王想了想,点头道:“那个我知道。朱老爱卿当日并不赞成刘丰,不过是替孤王帮他罢了。然近日他已明白刘丰之策的妙处所在了。”

  朱桐道:“其实刘丰也没多少独创,多半是从台湾府抄来的。我在鲁国也抄了台湾府多策。台湾府那头亦非贾琮自己所想。他家经营着海商,从世界各国学来国策试行,好的便留下使。真真是‘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只是……《大戴礼》曰,水至清则无鱼。凡事框得清清楚楚,便犹如抽干净了池中之水,想弄点什么花头难了许多。”

  秦王冷笑道:“故此刘丰一走——”他指了指案头朱巍的那一摞折子,“国库银子便流水一般流到他们家库房去了。”乃看了看朱桐,“你不敢查此案?”

  朱桐道:“微臣若查,乐大人必然不服不说,朝中旁的大人也会不服的。微臣务必避嫌。王爷可另选——”他想了想,“但凡给奉慈庵送过那八千两银子的人家,必然与这案子不相干。他们自家吃了亏,定会用心查案、给自家出气。”

  崔先生立时道:“万万不可。倘若查案之人本事不足,则冤案易起,反倒放过了真凶。这些大人也是要避嫌的。”

  秦王恼道:“这个也不成、那个也不成!孤王要你们做什么?”

  朱桐与崔先生赶忙跪下:“臣等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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