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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熊孩子贾琮_金子曰【完结+番外】(371)

  贾琮白了他一眼:“这叫闲棋!也叫引子!与其让你们细查出旁的蛛丝马迹来,还不如给个明晃晃的物件引开你们的视线,万一日后有别的用处呢?瞧,如今不就有用处了吗?”他遂向高历道,“表叔,只怕此事须得细查。哪位表兄亲自查去,莫经旁人的手。这府里保不齐就有太上皇的人。”

  高历忙说:“你还知道什么?”

  贾琮道:“有件事我恐怕你们担心,没告诉你们。上回在群芳楼扮作粉头那个陈氏,前几天晚上摸到我屋里去了,唬了我一跳!”

  高历站了起来,失声喊道:“什么!”

  贾琮道:“她们如今病急乱投医,真以为我是善财童子下世,想让我陪着一道去天津找太上皇!我不肯去,她就拿姐姐腹中的小外甥威胁我!”

  高芒“噔”的站起起来:“你怎么不早说!”

  贾琮道:“姐夫别急,让我反威胁回去了。我说他们敢动我姐姐外甥一根头发,我就立时进京竭尽三寸不烂之舌劝说贤王自立,杀尽太上皇七子!她吓着了,拿我没辙,走了。我想着,近来高府防卫极严密,她才十六七岁,哪怕从娘胎就开始习武也不至于那么容易找到我的屋子。只怕府里有他们的人。”

  高历登时冷汗渗出,立命:“英儿!你亲去查!府里严加查问。”乃又向贾琮怨道,“这么大的事儿怎么不说!”

  贾琮道:“我那会子只当她当真武艺高强呢。再说,她们有忌惮就不敢当真乱来,现在司徒磐还没自立呢,好歹小天子是太上皇的亲子。”

  高历又思忖半日,道:“不知是谁。英儿,你仔细些,不可随意信人。”

  高英又答应一声。

  贾琮又道:“朱先生此事虽是他的不是,念在他一片孝心,又不曾有害表叔,还望海涵些。再说,他才到这里没两三个月吧。”

  朱桐眼观鼻鼻观心,口里道:“与机密相干的朱某皆回避了。”

  高历默然。平心而论,朱桐也确实没别的法子。只是让他随随便便就海涵了,高历也没那么大度。

  贾琮添了一句:“如今八成他也是被人坑了的。再说,若非他今日将话说透了,咱们又怎么会知道这些事?又怎么会来细查?来日还不定怎样呢。”

  半日,高历方冷着脸道:“罢了。”

  朱桐只静静的深施一礼。

  贾琮方才随口戳破朱桐的身份,本来便是有意引得高历对他身旁的幕僚起些警惕。因写小纸卷儿的那人知道得挺多的,他最疑心此人。朱桐不熟京中事物,当不是他。先有了朱桐,又有了不知道谁必是细作,高历这会子已不敢随意相信幕僚了。遂吩咐高芒与朱桐一道去查那货单子。

  正文 第204章

  本以为引得岭南白家派了细作来平安州的那张货单子极难查,不想只两日便查出来了。那货单子是高家下头一处要紧铺子中一位姓温的帐房写的。高芒朱桐二人亲往铺子里拿人,那温帐房毫不知情,拿了个正着。二人遂一道审问,这位果然是太上皇安置在平安州的探子,已经十几年了。

  只是此人并非朱桐杀父仇人,朱父死的时候他还在平安州,有许多人可以为证。拿着当年那诗笺子给他瞧,他道:“这是早年读书的时所作。因科考污卷贴出,再也不曾做过诗。”朱桐极为失落,撤身出去。

  高芒接着审了半日,原来此人只是个小喽喽,平日只负责将别人给他的消息发出去。刘登喜失踪后他们已经被司徒磐的人接手了,领头的便是冯紫英。

  贾琮得信的时候愣了半日,叹道:“地球当真只是一个村。”

  显见平安州仍有老圣人的死忠不曾被挖出来,高历命三个儿子彻查,不想查出了一大串的细作,有司徒磐的、有王爷们的,偏查不出太上皇的人来。

  贾琮想了想,道:“有一种人叫做双面间谍,就是不止帮一家做事的。还有情报贩子,得了信儿不止卖给一家。他们被查的时候,挑与高家无害的主儿招供也是有的。”

  高英听了又去查了一圈,果然拎出了几个双面间谍。只是太上皇的人依然没找到。

  朱桐这会子已经冷静多了,道:“那个姓温的当年是拿来做什么的?总不会平白的丢一张他的诗笺子在那儿。”

  贾琮道:“大约是当诱饵用的。那时候白令恩还没这么现在嚣张,他丢官是因为被白令仪牵连。刘登喜拿不准义忠亲王的人还有谁。”他忽然一拍案子,“查查看,那时候他是不是因为什么缘故忽然不能离开平安州!你们那个铺子会不会忽然有了什么大生意要忙?”

  高芒道:“我已查过了,没有。此事倒是可以再去问问。”

  他遂又审了温帐房半日,回来摇头道:“他不过是偶感风寒罢了。”

  贾琮皱了皱眉头;“那么巧?他媳妇儿你们查过没有?”

  高芒一愣:“他媳妇?那是个寻常妇人。”

  贾琮瞥了他一眼:“秦三姑是妇人不是?”

  高芒立时使人去将温帐房的媳妇拿了,审了半日什么也没审出来。贾琮在旁瞧了会子,笑道:“就是她了。姐夫太良善了些,不够刁钻。换个狠厉些的来审。”

  那媳妇子忙说:“天地良心!奴若有对不住主家之处,登时天打雷劈死在当场!”

  贾琮道:“不如你另起个誓,如有对不住高家之处,你那六岁的儿子万箭穿心而死?”

  那媳妇喊道:“与我儿子何干?!”

  贾琮道:“你方才那个誓言没问题,因为你主家本就不是高家。再有,你们这一行本来干的就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活,拿自己来起誓算什么?”

  高芒也道:“不如你照着贾三爷的话起个誓。”

  那媳妇张了半日的嘴,却说不出来话。

  贾琮道:“温帐房曾是个书生,因污卷贴出才死了上进之心来当探子的。故此他的旧诗必不是随便谁都可以拿到。你是他媳妇,拿起来容易。我若没猜错,那会子你男人但凡没生病,大约要向铺子请个假、不定到什么地方去转悠一圈儿。如义忠亲王的人得了什么人故意给的什么消息前来调查,听说他恰在那个时候请假不见了,又见了他的字迹,便能认定他是凶手。义忠亲王最后一丝骨血被杀了,人家岂能不报仇?你丈夫便是个诱饵,是太上皇引诱义忠亲王残部出来的诱饵。你是个女人,当年你与你丈夫新婚不到两年,上头的命令你不能违抗,又心疼男人、不舍得拿他冒险,便设法把他弄病了。他哪儿去去不了,此计不了了之。”

  那媳妇茫然道:“这位爷们说什么呢。”

  贾琮接着说:“现在九年过去了,你们上头想再次拿你丈夫当诱饵,引得白家与高家起误会。你们的儿子已经六岁了。这个时候你最爱的已经不是你丈夫,而是儿子。上头定的事儿,你虽难过,也有心无力、再没劲头反抗了,可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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